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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回来了，意外吗？
夜色渐深，御马监后殿的一间雅致厢房内，灯火通明。
秦羽斜倚在铺着锦缎的软榻上，神态自若，与这奢华的环境倒是相得益彰。
不多时，房门被轻轻叩响。
“秦先生，您歇息了么？”
门外传来一道战战兢兢的声音，正是御马监那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张总管。
秦羽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淡淡嗯了一声。
张总管这才敢推开一条门缝，的身子挤了进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秦先生，小的给您送些宵夜来，都是御膳房刚送来的精致点心。”
他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模样，与白日里对秦羽颐指气使的姿态判若两人。
面对这张面孔，秦羽心中一冷，下意识的想到了前世经历。
当初，这双手可是没少在他身上留下鞭痕。
更是不止一次，踩着自己的脑袋，放出狂妄之语来。
只可惜，如今历史改写，之前作威作福的总管，只能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
这是何等扬眉吐气？
秦羽的目光终于从虚空处收回，落在那张总管因恐惧而微微扭曲的胖脸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有劳总管了。”
“不过，本公子现在没什么胃口。”
秦羽摆了摆手，语气随意。
“你退下吧，没事别来打扰我。”
张总管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是，是，小的不敢打扰秦先生清净。”
他刚要躬身退出，秦羽的声音却再次幽幽响起：“对了，张总管。”
张总管身子一僵，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秦先生还有何吩咐？”
秦羽坐直了些，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今天的事，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若是让镇北王府那边知道我在这里过得很好，这颗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公主殿下虽然心善，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闲话都愿意听的。”
“我若是在公主面前稍稍提一句，说不定她老人家一不高兴，就砍了你的脑袋。”
张总管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秦先生饶命，秦先生饶命啊！”
“小人嘴巴严实得很，今天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小人发誓，绝不敢乱嚼舌根！”
秦羽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那口恶气，总算出了一些。
“滚吧。”
张总管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倩儿端着一盆热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恰好看到张总管落荒而逃的背影。
她将水盆放下，一脸好奇地凑到秦羽身边。
“少爷，那张总管怎么了？平日里他可嚣张跋扈得很呢。”
秦羽接过倩儿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随口道：“许是做了亏心事，怕鬼敲门吧。”
倩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秦羽看着她那张尚带着几分稚气的小脸，忽然伸出手，轻轻勾了勾她的下巴。
“傻丫头，想那么多做什么。”
“赶紧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咱们回王府。”
倩儿闻言，眼睛倏地瞪大了，满是惊喜与不解。
“回王府？少爷，我们真的能回去了吗？”
“公主殿下她……”
秦羽淡淡一笑，并未直接回答。
他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修长的手指缓缓收紧，暗暗握成了拳。
王府！
那些曾经欺我、辱我、害我之人！
我秦羽，回来了！
……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
秦羽尚在浅眠之中，便被一阵细微的叩门声扰醒。
“秦先生，您醒了吗？”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尖细的公鸭嗓。
“宫里来人了，说奉公主之命，特来接您回府。”
秦羽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不见丝毫睡意。
他起身穿戴整齐，倩儿也早已闻声进来伺候。
打开房门，只见一名身着内侍服饰的年轻公公垂手立在门外，神情倨傲。
“有劳公公久等了。”秦羽客气道。
那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还了一礼。
倩儿忍不住好奇，小声问道：“公公，公主殿下呢？她不与我们一同吗？”
那年轻公公闻言，脸色倏地一冷，瞥了倩儿一眼。
“公主殿下凤体贵重，昨夜已然启程回归皇宫养病。”
“主子的行踪，也是你这小小侍女能随意打探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二人，自顾自地一甩拂尘，转身便朝着院外停着的一辆青帷马车走去。
“马车已经备好，秦先生请吧。”
倩儿被他一番抢白，吓得吐了吐舌头，连忙低下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秦羽却毫不在意，伸手轻轻拉过倩儿的手。
“走吧。”
他拉着倩儿，径直登上了马车。
马车内陈设简单，却也干净。
那年轻公公坐在车辕上，不时透过车帘的缝隙，目光锐利地打量着车内的秦羽。
秦羽则始终闭目养神，一言不发，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至于倩儿，因着先前那公公的呵斥，一上车便乖乖缩在角落里，低垂着脑袋，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一路无话。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秦先生，镇北王府到了。”
公公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依旧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冷淡。
他掀开车帘，将一直拢在袖中的手拿出。
一枚通体黝黑，刻着奇特纹路的令牌递到了秦羽面前。
“这是公主殿下赏赐的。”
“公主说，此物或许对先生日后有些用处。”
秦羽睁开眼，接过令牌，入手微凉。
他并未多言，只默默将令牌收入怀中。
“多谢。”
就在秦羽准备起身下车之际，一道熟悉得让他几乎要作呕的娇媚声音，从马车外清晰地传了进来。
“哎呀，这位公公一路辛苦了，快请里面喝杯茶歇歇脚吧！”
“不知是宫里哪位贵人驾临，让我们王府蓬荜生辉啊！”
是他的好二姐，秦宛如。
秦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带着几分恶趣味，伸手猛地一把掀开了车门帘。
灿烂的晨光瞬间涌入车厢，也照亮了他那张带着浅笑的脸庞。
“二姐。”
秦羽笑颜如花，冲着马车边那个正对着年轻公公极尽恭维之能事的华服女子，轻轻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意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