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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杰辉啥都顾不上了，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死也得咬你一口！他用那只废手死命抓住那块带尖的破水泥块，那尖角首接扎进他烂肉里，疼得他眼前一黑，但人反而更清醒了。疤脸强的锤子眼看就要把他脑袋砸开瓢！
就在锤子落下来的最后一丁点儿时间，张杰辉像条快死的疯狗，用尽全身最后那点劲儿，把手里的水泥块子，狠狠朝疤脸强抡锤子那条腿的小腿骨（就是迎面骨那儿）砸了过去！他根本不想挡锤子，也挡不住，他就想最后干疤脸强一下！
“嗷——！！！”
一声杀猪似的惨叫猛地炸开，盖过了锤子带起的风声！
疤脸强那一下本来十拿九稳能把张杰辉脑袋砸稀碎，结果小腿骨上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像被烧红的铁钎子捅穿了！他抡锤子的劲儿一下子全散了，身子一歪，那要命的大铁锤“哐当”一声，擦着张杰辉的头皮砸在水泥地上，又崩起一片碎石渣子，震得张杰辉耳朵嗡嗡响。
疤脸强抱着那条腿，单脚跳着，疼得脸都变形了，汗珠子黄豆粒似的往下滚。他那条裤腿立刻被血浸湿了一大片，能看到一小截白森森的骨头茬子从皮肉里刺出来一点！张杰辉那一下，正好砸在他小腿骨最脆、皮最薄的地方，加上他全身的重量和砸锤子的劲儿都在那条腿上，这一下等于自己把自己腿骨给怼折了！
“我祖宗！疯狗！老子扒了你的皮！！！” 疤脸强疼疯了，也气疯了，眼珠子血红，恨不得生吃了张杰辉。他拖着那条断腿，还想扑过去。
张杰辉呢？刚才那一下反击，把他最后一点力气彻底榨干了。那块水泥块早脱手了。他瘫在墙角，像一滩烂泥，胸口火烧火燎地疼，喘气都带着血沫子，眼前一阵阵发黑，看东西都重影了。他知道，自己这下是真到站了，动根手指头都难。但他看着疤脸强那惨样，看着那条断腿，心里头那股憋屈到死的恨，稍微出了一小口。他咧开满是血的嘴，想笑，结果又咳出一大口血，糊了一脸。
刚才疤脸强那声惨叫，还有那血呼啦的断腿，像根针，把她差点吓一个机灵 。她先是看到疤脸强抱着腿鬼哭狼嚎，血淌了一地。然后，她看到了墙角的张杰辉。
张杰辉满脸是血，胸口衣服都烂了，露着吓人的伤，手腕脚腕血肉模糊，整个人像个血葫芦。可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又冷又毒，里面全是血海深仇，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比刚才疤脸强举着锤子还让她害怕！
就是她！是她亲手把当初那个疼她、信她的张杰辉，推进这个地狱，变成了眼前这个只剩一口气、却比恶鬼还恨她的血人！
张杰辉用尽最后一丝清醒，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但那口型清清楚楚：
“高...小...雅...你...也...得...死...”
“啊——！！！”
高小雅脑子里那根弦，“啪”一下彻底断了！张杰辉那无声的诅咒，还有他血红的、充满无边恨意的眼神，像烧红的烙铁，首接烫进了她灵魂最深处！
她不是得意吗？不是觉得把男朋友卖了是本事吗？不是跟着疤脸强看别人受罪很威风吗？现在全完了！
她看着张杰辉那惨样，再看看地上抱着断腿打滚哀嚎的疤脸强，看看旁边刑架上不知死活的李响...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啥主管，更不是人上人！她就是这群吃人恶魔里最下贱、最没人性的那个！她骗来了自己最爱的人，亲手把他送进了这人间炼狱
她本能往后缩，想躲开张杰辉那吃人的眼神。被无边的恐惧和巨张杰辉那无声的诅咒。她面无表情看着张杰辉，不是我，是你自己贪心害了你，她突然大声笑起来，笑得那么嚣张 ，
刑房里，弥漫着血腥味、尿骚味、呕吐物的酸臭味。疤脸强还在断断续续地嚎叫咒骂，拖着断腿想往张杰辉这边爬。高小雅就站在角落，眼神阴狠歹毒，嘴角微微上扬，用狠毒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张杰辉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视野越来越暗，意识像退潮一样一点点消失。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身体的感觉在远去，只有对高小雅那股滔天的恨意，像烙印一样，刻进了他最后一点模糊的意识里。
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昏暗中，自己吐在水泥地上的那滩血。那血里，好像有半颗他刚才被打掉的牙... 像个小小的、血红色的印记。然后，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吞没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