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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沈岁安踩着露水跑向操场，远远就看见单杠上垂着的修长身影。
江辞京听见脚步声翻身跃下，运动外套下的白色T恤洇着汗渍，显然己经提前热身完毕。
"今天先练间歇跑。"他递来温热的运动水壶，指尖擦过沈岁安手背时带起细微的痒意。
"每圈冲刺400米，慢跑200米调整，循环五组。"
说话间，他己经掏出手机设定计时器，晨光为他的侧脸镀上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沈岁安跟着江辞京踏上跑道，鞋底与塑胶摩擦出沙沙声。
第一圈冲刺时，她的呼吸节奏很快乱了套，肺部像被砂纸反复打磨。
江辞京始终跑在她斜前方半步，白色T恤背后的汗水晕开深色痕迹："别抬头看终点，数我的脚步声，一二、一二......"
他刻意放缓步伐，运动鞋落地的声音规律又清晰，沈岁安渐渐跟上他的频率，风掠过耳畔的呼啸声都变得悦耳。
最艰难的第三组，沈岁安的脚步开始发飘。
江辞京突然折返，倒退着跑在她面前，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却笑得眉眼弯弯："沈同学，你现在的表情比数学卷子还狰狞。"
他变魔术似的从裤兜掏出颗草莓味糖果，"最后半圈奖励？"沈岁安被逗得破功，笑声混着喘息在空旷的操场回荡。
跑了许久，江辞京会带沈岁安做放松训练。
他跪坐在草坪上，掌心覆在她酸胀的小腿肚上，力度不轻不重："肌肉要从下往上推，记住这个方向。"
温热的触感透过运动裤传来，沈岁安盯着他认真的侧脸，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后颈泛起薄红。
沈岁安瘫坐在草坪上，汗水浸透的发丝黏在脸颊。
江辞京拧开运动水壶递过来，指尖残留着帮她按压小腿时的温度，“恭喜沈同学，达标速度比上周快了十秒。”
他笑着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计时软件还停在3分15秒的数字。
沈岁安仰头喝水，水珠顺着下颌滑落进衣领。
“都靠江教练魔鬼训练。”她眯着眼调侃，余光瞥见江辞京耳尖泛红，喉结滚动着咽下句没说出口的话。
远处食堂飘来的饭菜香。
江辞京突然起身，他伸手拉沈岁安起来，掌心的老茧蹭过她微凉的皮肤。
“带你去吃巷子口那家砂锅米线，加双倍肉酱的那种。”
他说话时睫毛垂着，却悄悄观察她的反应，见沈岁安眼睛亮起，嘴角才彻底扬起来。
两人并肩穿过渐渐暗下来的街道，沈岁安抱着江辞京硬塞过来的运动外套，上面还带着体温和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路过文具店时，江辞京突然停步，指着橱窗里粉色的运动发带：“这个颜色衬你。”不等她拒绝，己经推门进去。
砂锅米线的热气飘来，沈岁安用筷子戳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肉酱。
“你点太多了。”她小声说，却在抬头时撞进江辞京专注的目光。
少年正把自己碗里的煎蛋夹过来，筷子上的汤汁滴在桌面上也浑然不觉。
“补充蛋白质。”他推过盛满酸梅汤的玻璃杯，吸管上还缠着方才买的粉色发带。
“明天训练......”话没说完，沈岁安突然伸手擦掉他嘴角的红油，动作快得让两人同时僵住。
空气突然安静，只有隔壁桌食客的谈笑声和砂锅沸腾的咕嘟声。
江辞京低头猛喝了口酸梅汤，玻璃杯在桌面上磕出轻响。
“后天运动会......”他声音哑得厉害，“我在终点线等你。”
离运动会一天前的傍晚，沈岁安终于完整跑完800米达标线。
她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江辞京递来毛巾的手却悬在半空。
沈岁安抬头，看见少年眼底跳动的星光："可以抱一下吗？"
他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就当是教练对学员的毕业奖励。"
沈岁安踮脚的瞬间，江辞京己经半蹲下来。
怀抱温暖又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