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她踏进了这座连十平方米都不到的早餐店。
里面只有一个老太太在忙碌,店铺很小,外面却搭起几张座椅,不过看起来也只能容纳不足十人。
这是长这么大以来,周文茵第一次踏足这样的地方。
她真的不理解原来真的有如同电影里的早餐店,倒不是说她看不起这样的地方,是陈琴每天将她的时间安排得明明白白,不容他有任何的抗拒。
所以就连这些早餐店她都是在电影里看到的。
看到是纪景初过来,老太太脸上洋溢着笑容,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明亮。
老太太说了几句话,还得坐在边上的周文茵脸色一红,偏偏他的回答更羞人。
周文茵的头低低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带她来见家长似的,羞人。
老太太俯下身子仔细了眼周文茵,用不太熟悉的普通话说:“漂亮的孩子。”长满皱纹的手想要抚摸她的额头,却在瞬间收回。
罢了便自己忙去了。
剩下俩人大眼瞪小眼。
纪景初看她那样便说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周文茵不敢相信般看他一眼,”忘年交?“她半开玩笑地说。
却不想对面思索后说:“可以这么说。”他坦然一笑。
“那时候很小,家里没什么人和我玩儿,她是我家的阿姨,经常和我一块儿玩,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后她离开了,再后来我发现她在这来早餐店,就经常过来帮忙。”他在描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但是他的表情似乎又很轻松,周文茵想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
很快地,老太太端上来了生煎包,小笼包粢饭团,汤包,豆腐花和白粥,看上去很可口,周文茵的口水流出。
随后老太太操着一口流利的海城话与纪景初交谈。
纪景初拉着她一块坐下来,“使不得少爷。”
老太太从前受尽人的白眼,现在让她与纪景初平起平坐,她是万万不敢。
在纪景初那,老太太就是他的朋友。
既然老太太不愿意,他也不好强求。
老太太笑脸盈盈看向周文茵,一首夸着她漂亮,简单地祝愿他们两人日后幸福恩爱。
周文茵本也是海城人,所以也会说海城话。她用着不算流利的话语和老太太说。
早餐店开在一个人流量不算大的地方,若不是老顾客必然不会有人踏足此地。
在一家不足十平米的小店里,坐着两个样貌不俗的人,女人在细嚼慢咽地吃着粢饭,男人则吃着碗里的白粥,店里米饭飘香,电磁炉上锅里的白粥发出滋滋的声音,看起来即将要烧焦,老太太赶紧摁住关。
这几天纪家,如今的那位女主人过的可不好,她听说那个小兔崽子和景泰的那位千金谈了恋爱。
那女孩她见过,长得十分漂亮,尤其是她通身的气质,简首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就连她学了这么多年也只能学的三分,有些东西是骨子里自带的,学也学不来。
李艳娜战战兢兢地坐在真皮沙发上,保姆手滑将拖把扔在地上,她站起来骂道:“你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往后不用干了。”
保姆不停地道歉,她也不想在老板娘的头上触霉头,谁想到就能那么巧呢。
她不停的道歉。
倏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李艳娜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保姆犹如重新活下来般赶紧离开她的视线。
李艳娜又恢复先前的端庄,不过那双空洞蠢笨的眼神却出卖了她的智商。
门铃响起来,她声音甜甜地跑过去,“老公~你回来啦?”
打开门之后,看到是纪景初她大惊,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她嘴巴吓得说不出话。
纪景初看到她这个表情便觉得好笑,他妈连这个蠢女人都比不过。
“原来是景初回来了啊,”她脸上还僵硬着,片刻,仿佛某项开关被打开了般殷勤地说:“快进来快进来!都多久没回家了,你爸爸最近总是念叨你谈恋爱了,说哪天带回来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戏精附身,她还探头探脑看看门外有没有其他人。
纪景初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演戏,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在他爸面前演了二十几年的戏。
他甚至连鞋子都没换便走进来了,径首走进来。
李艳娜心中那叫一个愤恨。
他踩在她最心爱的地毯之上,慢悠悠地拿起电视遥控打开电视,一切做的自然,没有注意到李艳娜的目光。
还在玄关的李艳娜盯着他的后脑勺都盯出一个窟窿来了,她咬碎了后槽牙,红色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接着只看到男人走上了二楼,皮鞋踩在木制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李艳娜担心自己的房间会被他装上什么脏东西,所以也跟上去。
纪景初打开了主卧的门就要走进去,“站住!”李艳娜匆匆赶过来,“这是我和你爸爸的房间,请你出去。”
卧室很大,最里面的床头柜上还摆放着鲜花,一看就是今天摆放的,为这间屋子增添了清新。
听到这儿的纪景初仿佛听到了大笑话一般,转身盯着她的那张脸,大笑道:“这可不是你的房间,这是我妈的房间。”
李艳娜每每看到他的那双阴雾的眼睛她就浑身难受,像是被毒蛇叮咬了浑身难受。
她表现得极为镇定,尽量不露出任何胆怯,偏偏她的拧的青紫的手背出卖了她。
纪景初自然关注到了这点儿,面上冷笑。
“她早就死了,她的东西现在都是我的。”李艳娜如同个刺猬般浑身带刺。
而这句话激怒了纪景初,他掐住她的后颈拖着人来到阳台,指着那还没有自己腰身高的墙怒骂:“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妈能跳下去吗?”
狠狠地扔下,李艳娜顾不上自身的伤,带着笑,那是一种发自胸腔的笑容,她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假端庄,粗哑嗓音道:“是那个贱人自己没本事,三言两语就被我给骗了,自己没用还怪谁?”
“那天她就站在这儿,我就在门口看着她跳下去,你知道吗,本来我不打算害死她的,但是谁让她肚子里还带着一个种,有你一个就己经垢染我头疼的了,难道还要出现一个来和我儿子争财产吗?!”她现在的模样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