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琴心里犹豫,他二婶自然看出了她的顾虑,再次凑近,手搭在陈琴手背上安慰道:“放心吧,她是我堂哥的女儿。”换言之意就是我侄女儿配上你儿子绰绰有余。
坐在旁边的周文茵蹙眉,藕白似的手微微抓起,她带着不可捉摸的痛恨看着面前的母亲和二婶。
女孩儿在她们眼里如同商品一样,等待交换,有时候她真恨死自己的母亲。
她只觉得这些人的嘴脸丑陋,跑到院子里和小孩儿玩儿去。
周家的小孩子可不少,在屋里就有两个,现在在院里玩耍的就有六个。
“小姑姑,你快过来和我们一块玩儿。”小姑娘看到周文茵便打招呼让他过来一块玩。
周文茵笑着走过去,还是小孩子纯粹好玩儿。
很快的,周文茵便融入了他们。
七个人在院里玩得不亦乐乎,周文茵脸上浮上一层粉红色。
回到屋内,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饭。
新年在炮竹声中渐渐过半,这几天周文茵过得很平常。
她没有在收到纪景初的骚扰,这几天走亲访友的让她觉得比她连续加班一个月都累。
这几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好不容易等到初七上班去了。
周文砚休得假也结束了,离家之后,周家似乎又恢复到平常的寂寥。
这个年过的极其无聊,纪景初不是在酒吧喝酒,就是在家里喝酒。
程东阳接老板电话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看了一眼,没错。
接听之后,对面传来一个男性性感的声音,“过来帮我扫地……”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程东阳心里那是一个苦啊,他远在老家,怎么扫地。这不是为难人吗?
……
闻泽和江珩被陈君阳从家里叫出来,两个男人来到包厢看到的就是喝的烂醉的纪景初,三人面面相觑地走过去,都有些心疼。
看到他喝得面色酡红,兄弟几人心也不好受,干脆西个男人一块儿喝,毫无顾忌。
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空酒瓶,纪景初还打算继续喝,手上还有一杯,这被江珩制止,他的眼神里带有严肃认真:“不能再喝了。”
纪景初瞥了他一眼,眼神看了眼被他制止的双手,“是兄弟就跟我一块喝。”他眼睛猩红,看起来十分恐怖。
作为医生,江珩太了解纪景初的身体状况了,他现在明显不舒服。
最后还是江珩败下阵来,不知喝多少酒,除了陈君阳之外,三个男人脸上都不同程度的红。
作为兄弟实在看不下去,陈君阳忍不住大骂:“你这样有用吗?这样的窝囊劲儿真他娘看不下去。”
“我能有什么办法,她让我离她远点儿。”纪景初苦涩一笑,而后看着手里的红色液体,又是一口下去。
“你纪景初什么时候那么蠢了?!她让你离她远点你还真离她远点!”陈君阳作为周文茵表哥不能说周文茵,但是面对这个好兄弟他真是恨铁不成钢。
纪景初似乎被这句话给点醒了,他倏然清醒,双眼看向陈君阳。
两人相视一眼,纪景初拿出手机给周文茵打去电话。他的手抖得不行,他真的害怕再次听到她那咄咄逼人的语气。
此刻还在洗澡的周文茵自然没有听到卧室里的手机响了。
包厢这边的西人安静无比,但是听到女机器人的声音,不死心的纪景初继续拨打电话下去。
都是:“不好意思,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陈君阳似乎也没想到表妹这么心狠,他反倒有些后悔和纪景初提这个意见。
待周文茵出来之后,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皮肤粉嫩的,清水出芙蓉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周文茵简单擦拭头发,习惯性的看了眼手机,发现有十几通未接电话,上面赫然写着“纪景初”三个大字。
她看了眼时间,就在十几分钟之前。想到两人这几天还在冷战,她干脆当没看见这十几通电话,老神在在的躺在床上玩手机。
好不容易困倦,关了灯睡下。
刚闭上眼睛,手机又响起来,她未看来电显示,语气不满地说:“谁啊?”
对面似乎也没想到这通电话竟然能拨通,他惊愕道:“茵茵?”
也就一周没见,他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周文茵与语气不满道:“有什么事?”她最厌恶的便是自己睡觉被别人吵醒。
声音冷漠至极,让对面三人不敢大声呼气,面面相觑。
“茵茵,你能不能理理我,”他近乎恳求的语气,“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做先斩后奏这样的事情,你不要不理我行吗?"作为十几年的兄弟,看到这样的纪景初简首双眼下跌。
周文茵心想这男人铁定是喝醉酒了,不然又怎么会这么说。
“往后没有得到你的应允,我绝不会去你们家,你看行吗?”
陈君阳不客气的抢过手机,“你现在过xx这边来一趟,有什么话就说清楚。”他真看不下去这两个人这样纠缠。
听到陈君阳跟他在一块,周文意匆忙的爬下来,穿了件牛仔裤外套毛呢大衣便匆匆出门。
楼下老父亲还坐在客厅里,戴着老花镜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周文茵穿上鞋子,看了客厅的周礼一眼,“爸,我出去一趟。”
作为父亲,他始终秉持着开放包容的状态,所以面对女儿半夜要出门时他也没有管控,道:“路上小心,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驾车前往陈君阳所说的酒吧,还好路上没有多少人,道路畅通无比。
很快地,周文茵便来到了酒吧外,她下车快步走进去。
前台的服务员看了她一眼,随即视野往外瞧了眼,没有阻拦。
来到了1629的门口,她看了眼上面的门牌号,心跳快速,她呼了口气打开包厢的门。
扑面而来的就是酒气,昏黄的灯光下,周文茵一眼看到喝得烂醉如泥的纪景初。
这包厢内也就西个人,都是她叫得上名字的。
“我不来,你还要喝到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在昏暗中倏然响起,纪景初只觉得浑身僵硬,他的双目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