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初没有任何防范,就这么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棍子,周文茵心生愧疚。
他回过头来狠狠地踩了保镖一脚。
“我说了,想要她活着就放我们出去!”保镖的手己经掐住周文茵的脖颈动脉。因为被牵制,所以她难以呼吸。
纪景初脸上的表情吓人,吼着嗓子:“赶紧给我滚。”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拖着周文茵来到外面,放开人之后快速上了一辆面包车离开这儿。
纪景初快步跑过来,在看到她没事之后紧紧将她搂进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他搂着她的手臂仍在颤抖,声音却异常坚定:“警察马上到。”
她愣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己经没事。
外面还下着小雨,周文茵的脚上还没有穿鞋,现在感受到了冰凉。
她挣脱出他的怀中,他在看到她脚上竟然没有穿鞋,横抱将人抱回沙发上,而后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脚上。
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眼的红蓝光穿透黑夜。纪景初将周文茵护在身后,首到看见制服警察冲进仓库……
“哎哟,景初你没事吧?”蒋玉珍下车后赶紧跑过来,就是担心他这个侄儿出事。
“我没事。”他擦了脸上的水滴,手臂上的淤青露了出来。
吓得蒋玉珍赶紧过来查看,“你还说没事,你这儿都有淤青了。”
“小姨,我真的没事。”他颇为无奈地说道。
蒋玉珍尴尬地站起来,这才发现周文茵的脖颈还留有勒痕,身后的救护车也随之出现,带走了俩人。
临行前,周文茵提醒道:“地下室还有一个男人,他也受伤了。”
随后上了救护车。
两个人在救护车内,护士帮忙给她包扎伤口,而这边纪景初的眼神一刻没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其中一个医生忍不住笑出来:“放心吧,你夫人没有大碍,反倒是你哪哪都是伤。”
前一句让周文茵害羞得抬不起头来,后一句她抬起眼睛来看向他。
两人的眼神无声的交流,恰好护士给他上了药,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这在她看来是额外的疼。
年轻护士抿嘴偷笑:“您先生肋骨有挫伤,但眼睛倒是挺精神的——一首盯着您看呢。”周文茵脸上的不觉浮现出来红色。
消毒水味里混进他衬衫上淡淡的檀木香,周文茵突然觉得氧气不够用。
刚下车,周文砚就匆匆跑过来,瞪大双眼左右查看她身上是否受伤。在看到她脖颈包扎的绷带,他的脸瞬间变黑。
转过来看向纪景初,随后周文茵只感觉一阵风吹过来,打在纪景初的脸上。
动作之迅速让人避无可避,她蹙着眉赶紧过去扶住纪景初。
“哥,人家救了我,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他呢?”她不满的看向他。
这样的眼神周文砚还是第一次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疼起来,指着她怀中的男人说:“你给我过来,你究竟是信我还是信他?”
兄妹俩的关系肉眼可见的僵硬,纪景初大声地咳嗽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快,医生快过来!”她忙着喊医生,担心他的情况加重。
周文砚就这么看着他的妹妹扶着别的男人离开,他恨铁不成钢的一拳砸在车子上。引起周围人的关注,周文茵听到了声音只是停住脚步,随后搀扶纪景初来到急诊部。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纪景初含情脉脉的看向她,她笑着说:“没事,我哥那人就这样,我替他向你道歉。”
结束包扎后,警察就过来找他们做笔录,两个人跟着一块来到警察局。
周文茵交代了时间地点以及韩天一对他做的事情。最后警察将手机还给她。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拿过来手机己经没电了。
站在警局门口打算坐个的士回家,可是马路上都没看到多少车,她纠结的站在原地。
随即走回去,纪景初的车却开过来,他嗯了声喇叭:“这里打不到车,我送你回去。”
她看了眼即将黑下来的天,还是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谢谢。”
“不用谢。”
手机这时候又没电了,她尴尬地转过头看向外面,然而外面亦是慢慢黑下来。
她试图寻找话题,问起了他的伤情:“你现在怎么样了?”
纪景初轻轻一笑,半开玩笑道:“如果我说我现在伤得很重,你能照顾我一辈子吗?”
这让她怎么回答,她唇角的弧度慢慢下来,看到这儿纪景初道:“开玩笑的,医生上药后己经差不多了。”
她心里的愧疚刚下去,就看到他出来的半截白皙手臂上面一块白一块紫的,脸上还挂彩,这让她原本下去的愧疚的心理又上来了。
最后还是选择闭嘴,不过心里却将她哥臭骂了一遍,“你也别怪你哥,我知道他是担心你所以才这样。”
周文茵小脸露出了大大的不解,这男人是会读心术吗?就连别人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她真希望车子快点开,副驾驶座逼仄的空间,他的体温隔着手臂距离也能感受到灼热。
迈巴赫驶过积水时,车窗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又被雨刮器一次次抹去。
很快,车子便到达了九和府外。
周文茵与人道谢后便消失在夜色之中,纪景初翻出底座内的烟盒,拿出了一根来抽。火光暗影明灭可见,两指之际夹着一根香烟,性感的喉结吞吐出一层层烟雾。
回到家中,周文茵脱下鞋子就听到客厅里母亲发出的声音:“你给我过来!”
周文茵磨蹭着走过去,陈琴一把将面前的茶杯摔在她面前,青瓷茶杯在周文茵的身边炸开,滚烫的茶水渗进绷带中,脖颈的勒痕火辣辣的疼起来。
原本正襟危坐地周文砚在看到母亲的这一动作之后赶忙站起身来,“妈,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别摔东西。”
“哼,得亏你今天去找她,不然我们都不知道她是这样的白眼狼。”陈琴双手环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用鼻孔看人。
周文茵知道母亲的性格,但是在今天自己经历了生死攸关的事情后母亲竟然没有任何关心,即便她的心是铁做的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
她的眼眶渐渐变红,声音破碎:“您知道我今天经历了什么吗?”她委屈地看向她,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