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胸口一阵发闷。那块玉佩是裴昭母妃留下唯一的遗物,他曾在最艰难时都舍不得变卖,如今却...
"将军不必如此看我。"裴昭忽然笑了,眼中闪过一丝沈墨从未见过的冷光,"玉佩是死物,伤好了才能讨回来,不是吗?"
沈墨怔住。这一刻,他在裴昭眼中看到了未来暴君的雏形——那种隐忍的、蛰伏的、伺机而动的狠厉。
"殿下好好休息。"沈墨替他掖了掖被角,"我去去就回。"
离开寒梧宫,沈墨径首去了太医院。以他镇北将军的身份,轻易调出了昨日的诊案记录。当看到"伤口疑似淬毒"几个字时,沈墨眼中寒光乍现。
【宿主冷静!】小七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这是原著重要剧情节点!太子第一次对裴昭下死手,促使他开始暗中培植势力!宿主不该干涉!】
"闭嘴。"沈墨在心中冷喝,"如果裴昭现在就死了,还有什么后续剧情?"
系统语塞。沈墨趁机追问:"原著里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有神秘人送了解药。】
沈墨冷笑一声。看来系统安排的"神秘人",就是他自己了。
这日,秋猎,皇帝率文武百官齐聚西山围场。
沈墨一身戎装,腰间佩剑在晨光中泛着冷芒。他刻意站在皇子队列附近,目光不时扫向缺席的九皇子位置。
"沈将军今日格外警惕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墨转身,看到杜衡带着几个东宫侍卫朝他走来。
"职责所在。"沈墨不卑不亢。
杜衡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将军与九殿下走得太近了。太子殿下很不高兴。"
沈墨面不改色:"本官奉皇命教授九殿下武艺,仅此而己。"
"是吗?"杜衡阴笑,"那将军可知,九殿下中的是什么毒?"
沈墨瞳孔微缩。这句话等于首接承认了太子下毒的事实。他强压怒火,淡淡道:"杜公子说笑了,太医诊断九殿下只是普通刀伤。"
杜衡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将军装糊涂的本事不错。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墨的佩剑,"有些事,不是一把剑能解决的。"
号角声响起,狩猎即将开始。杜衡得意地扬长而去,留下沈墨站在原地,手指在剑柄上收紧到发白。
狩猎队伍出发后,沈墨借口巡查外围防卫,悄然离队返回行营区。他换下显眼的将军铠甲,扮作普通侍卫潜入太子营帐附近蹲守。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杜衡鬼鬼祟祟地溜进太子帐中。沈墨借着守卫换岗的间隙贴近帐帘,断断续续听到里面的对话。
"...九皇子那废物没死成...老东西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关心起来了...派人盯着寒梧宫..."
"...解药...藏在..."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帐帘一角。沈墨看到杜衡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交给太子,后者将其藏入枕下的暗格中。
沈墨无声退去。当夜,他利用职务之便调开太子营帐守卫,轻而易举地盗出了那个瓷瓶。
【宿主!这是严重违规!】小七急得声音都变调了,【太子下毒是推动裴昭黑化的关键事件!】
"那就让他黑化得更有理由。"沈墨冷笑,"比如,发现解药被偷后的恼羞成怒?"
系统【你。。。你不能这样!】沈墨不再理会它的抗议,连夜疾驰赶回皇城。
寒梧宫内,裴昭的伤势果然恶化了。他高烧不退,伤口处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守夜的太医束手无策,只能不断更换冷毛巾。
沈墨屏退左右,取出瓷瓶中的药丸喂裴昭服下。不到半个时辰,裴昭的呼吸平稳下来,额头温度也逐渐恢复正常。
天蒙蒙亮时,裴昭睁开了眼睛。看到守在床边的沈墨,他怔了怔,随即虚弱地笑了:"将军又救了我一次。"
"殿下感觉如何?"沈墨扶他坐起。
裴昭试着活动受伤的手臂,眼中闪过讶异:"毒解了?"他猛地抬头,"将军怎么拿到的解药?"
沈墨简单叙述了经过,隐去了与系统的争执。裴昭听完,沉默良久,突然问道:"将军为何冒险救我?太子的眼线遍布皇宫,若被发现...这样太危险了!"
"因为殿下值得。"沈墨第三次给出这个答案,但这次语气格外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