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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城中还有百姓..."
"屠、城。"裴昭一字一顿，"然后集结全军，追击西域人。若沈墨少一根头发，朕要西域王族全族陪葬。"
沈墨想喊，想阻止，却发不出声音。他熟悉的那个裴昭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原著中那个嗜血的暴君。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将军？将军！"
沈墨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赵青满是血污的脸。他们似乎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西周是陌生的山峦。
"这是...哪里？"沈墨艰难地问。左肩的伤口被简单包扎过，但毒素让整个左臂失去了知觉。
赵青脸色难看："我们被俘了。陈锋旧部要把我们献给西域王子。"
沈墨心头一震。他努力撑起身子，从马车缝隙中往外看。一队人马正在峡谷中行进，看装束既有陈锋旧部，也有西域骑兵。而远处...远处天边一片血红，那是要塞的方向。
裴昭真的屠城了。
"赵青，"沈墨声音嘶哑，"我们必须逃出去。"
副将苦笑："将军，您这状态..."
"裴...陛下会失去理智。"沈墨闭上眼，"他会为了追我们，踏入敌人的陷阱。"
赵青沉默片刻，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在要塞看到了奇怪的东西。"他凑近沈墨耳边，"西域人带着南疆的巫蛊法器...就是当年害死兰妃娘娘的那种。"
沈墨浑身一颤。巫蛊案？西域人为何会有南疆的东西？难道...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成形。如果这次叛乱不仅仅是陈锋旧部的复仇，如果西域和南疆联手...如果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裴昭...
"必须警告陛下..."沈墨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一阵剧痛击倒。毒素正在蔓延，视线又开始模糊。
昏迷前，他仿佛听到远处传来号角声。那声音不像大周的，也不像西域的，而是某种古老的、带着诡异韵律的音调...
像是南疆祭祀时的鼓乐。
黑暗。疼痛。冰冷的地面。
笼外传来沙哑的声音。沈墨眯起眼睛，赵青不见了，只看到一个身穿西域鳞甲的将领站在火光边缘——正是那个刀疤脸的阿史那元烈。
元烈俯视眼神冷冽地打量沈墨：“看来大周名将不过如此。”
“你的小皇帝为了找你，己经疯了。”
沈墨心头一紧：“裴...陛下做了什么？”
元烈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屠了要塞，把陈峰旧部全钉在城墙上。”从腰间解下一个 皮囊，在手中晃了晃，“还派轻骑兵日夜追击，逼得我们不得不分兵。”
皮囊晃动的瞬间，沈墨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那不是水，是...
“你们大周人的血。”元烈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笑容扩大，“每次追兵逼近，我们就杀一个俘虏，把血囊挂在路边。你猜怎么着？你们那位陛下每次看到，都会发了疯一样冲过来——”
沈墨猛地扑向栏杆，却被锁链拽回。元烈大笑出声，笑声却戛然而止。
一支弩箭穿透了他的喉咙。
元烈瞪大双眼，双手徒劳地抓住脖子上的箭杆，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他踉跄着转身，看到阴影中走出一个身披西域兵甲的高大身影。
那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沈墨朝思暮想的脸。
裴昭。
元烈倒下的同时，裴昭己经冲到笼前。月光下，沈墨看清了帝王此刻的模样——眼下青黑一片，嘴唇干裂渗血。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充血通红，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昭...”
锁链断裂的声音打断了沈墨的话。裴昭一剑劈开笼锁，撞了进去。沈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铁臂死死箍住。
“你骗我。”裴昭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热气喷在沈墨耳畔，“你说过会小心...”
沈墨想回应，却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嘴。这不是往日的温柔亲吻，而是近乎啃咬的掠夺。裴昭的牙齿磕破了他的唇，血腥味在 两人唇齿间蔓延。他的手用力地扣住沈墨的后脑，不给他丝毫退缩的余地。
“我找到赵青的尸体了。”裴昭低语，声音里带着可怕的平静，“他被剥了皮，挂在树上。”
沈墨浑身一颤。难怪裴昭会疯...
“不是西域人干的。”沈墨喘息着解释，“是陈峰旧部...他们和南疆有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