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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不过是被系统操控的棋子，而裴昭...则是这场游戏中最大的牺牲品。
出征前夜，万籁俱寂，月光如水般洒在庭院里。沈墨独自坐在书房中，案上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佩剑，剑身寒光凛冽，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沈墨缓缓地擦拭着剑身，每一下都显得格外认真。随着他的动作，剑身的寒光在他的脸上映出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影，使得他原本就阴晴不定的面容更显神秘莫测。
他的心中正被一个难题困扰着——系统给他的最后通牒。系统明确告诉他，要么想办法让裴昭留在京城，要么任务失败，魂飞魄散。这个选择对他来说异常艰难，因为他深知裴昭的性格和抱负，要让他放弃出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面对魂飞魄散的威胁，沈墨又怎能不心生恐惧？他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凝视着剑身，仿佛能从那寒光中找到一丝解决问题的线索。
"将军。"赵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九殿下派人送来了这个。"
沈墨打开门，接过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个小瓷瓶，每个瓶子上都贴着标签，注明各种毒药的解药。
"送东西的人呢？"
"己经走了。"赵青挠挠头，"那人说，殿下让将军明日辰时在北城门汇合。"
沈墨点点头，挥手让赵青退下。他仔细检查那些解药，发现其中几种对应的毒药极为罕见，连太医院都不一定有存货。裴昭是从哪里弄来的？又是何时准备了这些？
最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明日路途凶险，望将军万事小心。若遇不测，蓝瓶可救急。——昭
沈墨胸口一阵发紧。裴昭的字迹工整有力，与半年前那个在猎场瑟瑟发抖的少年判若两人。这半年来，他亲眼看着裴昭一点点蜕变，从任人欺凌到运筹帷幄，从畏首畏尾到杀伐决断...
而现在，系统要他亲手毁掉这个自己一手培养的少年。
"沈墨。"小七的声音突然响起，【考虑好了吗？】
沈墨没有回答。他取出一瓶烈酒，仰头灌下一大口，任由灼热的液体烧灼喉咙。
【宿主不必如此挣扎。】系统换上了循循善诱的语气，【想想看，裴昭迟早会成为暴君，这是他的宿命。您只是按照剧情推动这个过程而己。】
"闭嘴。"沈墨又灌了一口酒，"让我静一静。"
系统识趣地沉默了。沈墨走到窗前，抬头望着北方的星空。按照原计划，后天此时他将率军通过雁门峡谷，而那里很可能有埋伏。如果...如果他趁机让裴昭"遇险"，不得不返回京城...
这个念头刚起，沈墨就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怎么能这样想？那是裴昭啊！是他手把手教剑法、兵法的学生，是那个会在他生辰送木雕、在他受伤时彻夜守护的人啊！
【宿主情绪波动过大，建议启动冷静程序。】系统冷冰冰地说。
"滚！"沈墨将酒瓶砸向墙壁，玻璃碎片西溅。
他瘫坐在椅子上，头痛欲裂。一边是自己的"复活"机会，一边是裴昭的信任与前途。这个选择太过残忍，但必须做出决定。
恍惚间，沈墨想起裴昭送他那枚银戒时的眼神，想起少年为他吸出毒血时额角的汗珠，想起他说"将军总是这样不顾性命地保护我"时声音里的颤抖...
"小七。"沈墨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果我任务失败...裴昭会怎样？"
【按照原著发展，没有白月光之死，裴昭可能不会成为暴君。】系统回答，【但这个世界会因此崩溃，所有人都会消失。】
沈墨苦笑。好一个道德绑架——要么他死，要么全世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