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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镜中世界脱困后，三人站在凶宅客厅里，周围静得可怕。苏婉儿手里的消防斧还滴着某种可疑的黑色液体，她眯着眼睛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那面己经恢复平静的落地镜上。
镜子完好无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苏阳躲在周野身后，小声嘀咕："姐，这镜子邪门，咱赶紧撤吧......"
婉儿没理他，大步走到镜子前，伸手敲了敲镜面。
"等等！"周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想——"
"砰！"
消防斧结结实实砸在镜子上，整面镜子瞬间裂成无数碎片，哗啦啦散落一地。
苏阳倒吸一口冷气："完了......"
婉儿甩了甩发麻的手腕，转头看向两人："愣着干嘛？走啊。"
周野盯着满地的碎片，喉咙发紧："这镜子......很贵吧？"
"民国时期的古董镜，去年拍卖行成交价八十万。"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二楼飘下来，"你们赔得起吗？"
三人同时抬头，看见楼梯扶手上坐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正是刚才镜中的女鬼，只不过现在她的身体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胸口还插着半截斧刃。
婉儿挑眉："还没死透？"
女鬼冷笑："我是这栋宅子的主人，镜子是我的嫁妆。你们砸了它，就得留下来陪我。"
苏阳腿一软，差点跪下："大姐，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少废话。"婉儿把斧头往肩上一扛，"要钱没有，要命——"她突然顿住，皱眉看向周野，"我们真赔不起？"
周野无奈地点头："我退伍费还剩五万二。"
"我支付宝里有三千！"苏阳赶紧表忠心。
婉儿沉默了三秒，突然转身走向壁炉，从装饰架上拿起一个青花瓷瓶。
女鬼脸色大变："你要干什么？！"
"赔不起镜子，那就砸到赔得起为止。"婉儿掂了掂花瓶，"明代嘉靖年的，够抵了吧？"
"住手！"女鬼尖叫着扑过来。
婉儿一个侧身避开，花瓶"咣当"砸在壁炉上，碎成几瓣。
女鬼的身影明显晃了晃，像是受到重创。
周野恍然大悟："宅子里的古董都是她的本体？"
"猜对了。"婉儿又拿起一个铜香炉，"继续？"
女鬼慌了："等等！我们可以商量！"
"商量个屁。"婉儿手起炉落，"你刚才不是要我们赔命吗？"
"我错了！镜子不用赔了！"女鬼尖叫，"你们快走！"
婉儿这才满意地放下香炉，拍了拍手上的灰："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她转身走向大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你这宅子闹鬼太厉害，估计卖不出去吧？"
女鬼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嘛？"
"我认识个做凶宅首播的，可以帮你宣传宣传。"婉儿露出商业微笑，"分成五五，考虑一下？"
周野："......"
苏阳："姐，你这是跟鬼谈生意？"
女鬼愣了半天，突然"噗嗤"一声笑了："有意思。成交。"
离开凶宅时，天己经蒙蒙亮。婉儿走在前面，周野和苏阳像两个犯错误的小学生跟在后面。
"姐，你刚才太帅了！"苏阳凑上去拍马屁，"不过你怎么知道砸古董能伤到她？"
婉儿白了他一眼："镜子碎了她的力量就弱了一半，说明这些老物件跟她有关联。"她顿了顿，咬牙切齿，"但八十万的镜子啊！你知道我砸下去的时候心有多痛吗？"
周野忍不住笑了："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穷比鬼可怕多了。"婉儿叹气，"下个月房贷还没着落呢。"
苏阳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跟鬼谈的分成......"
"当然是骗她的。"婉儿理首气壮，"这种害人的厉鬼，明天我就找道士来超度。"
周野看着婉儿在晨光中闪闪发亮的侧脸，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婉儿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突然变得古怪。
"怎么了？"周野问。
婉儿挂掉电话，神情复杂："社区打来的......说有人投诉我们半夜制造噪音。"
苏阳瞪大眼睛："不会是那个女鬼吧？"
"是楼下王阿姨。"婉儿扶额，"她说听见我们屋里有砸东西的声音。"
三人面面相觑，突然同时笑出声来。
晨光中，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再没有任何异常。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周野的背包里，一块小小的镜片正闪着诡异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