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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车间里，工人们围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讨论着刚刚的广播和林锐提出的“教技术”计划。
有人兴奋，有人佩服，但也有人隐隐带着不满。
“林工真是厉害啊！听说他要带我们学加工技术，这可是个大好事！”
“是啊！平时那些师傅们藏着掖着，教点皮毛就不教了，咱们想学点真东西，比登天还难。林工要是肯教，那咱们以后可就有出路了！”
“可不是嘛，多少老工人都怕教徒弟，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像易中海这样的，你看看，他教了贾东旭这么多年，结果呢？就教了个一级工出来！”
“嘿嘿，那是贾东旭太笨了吧！不过说真的，林工这次敢教，心气是真高，也是真有底气！”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抱着欣喜的态度。
“哼，教技术？这林锐到底是图什么？”一个年纪稍大的工人冷哼一声，语气里透着几分不屑，
“这年头谁会真教？教会了徒弟，自己还怎么混？别看他说得好听，真要干起来，我看着不靠谱！”
“就是，咱们这些老工人谁不是靠本事吃饭的？真要把技术都教出去了，咱们以后还怎么有位置？”另一个工人跟着附和道。
“林锐年纪轻，怕是没经历过这些事，看着吧，迟早会后悔！”有人摇了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
……
而此时的易中海，正呆呆地坐在车间的角落里，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
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喃喃自语，但没有一个字能听得清。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一天的。
下班铃声响起的时候，工人们陆陆续续离开了车间，可易中海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像一具雕像。
“易师傅，该下班了！”一个工人路过时喊了他一声，但易中海完全没有反应，像是根本没有听到。
“啧，真是栽得彻底啊。”那工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径首离开了。
首到车间里只剩下易中海一个人，他才机械地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
可刚迈出一步，他的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一大爷！”这时，何雨柱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把扶住了他，“您这是怎么了？腿还没好利索呢，怎么这么不小心？”
易中海抬起头，眼神呆滞地看着何雨柱，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何雨柱叹了口气，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搀扶着他往外走：
“走吧，回院子歇着去，别在厂里呆着了，丢人现眼的事儿，听听也就算了，犯不着往心里去。”
易中海的目光空洞，脸上写满了疲惫：“完了……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八级钳工，变成学徒工……还要去扫厕所……”
“唉！”何雨柱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一大爷，您别这么说，这事儿还能想办法呢。咱们院里人多嘴杂，回去我帮您挡着点，别让那些人瞎嚼舌根就是了。”
易中海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任由何雨柱搀扶着他一步步走出了车间。
厂区外，夕阳的光辉洒在地面上，可易中海却觉得刺眼无比。
他低着头，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
一想到回到院子后那些邻居指指点点的目光，他的心里就像被刀剜了一样疼。
“林锐……”易中海咬着牙，心中充满了怨恨，“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
傍晚时分，西合院里炊烟袅袅，邻里之间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刚下班的工人们陆续回到家，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许大茂一边掀开院门，一边往里走，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劲儿。
一路小跑，像个广播员似的，刚进院子就扯着嗓子喊：
“都知道不？今天厂里一大爷和贾东旭可栽了大跟头啦！哈哈哈，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话音一落，院子里的邻居们立刻围了过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新闻，眼睛里满是好奇和兴奋。
“咋回事啊，大茂？赶紧说说！”
“一大爷？贾东旭？出啥事儿了？”
“厂里又闹啥幺蛾子了？”
……
许大茂被众人簇拥着，突然觉得自己成了院子里的焦点人物，越发得意。
站在院子中央，学着易中海平日里的腔调，拉着长音说道：
“哎呀呀，你们是不知道，今天厂里这事儿可是稀罕了去！
那一大爷，平时不横吗？不吹自己是八级钳工吗？
结果怎么样？今天在车间里加工零件，栽了个大跟头！
零件废了不说，还被林锐那小子当场打了脸！”
说到这，许大茂故意顿了顿，抿了一口嘴里的唾沫，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别卖关子啊！赶紧说！”大妈们忍不住催促。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继续绘声绘色地讲述。
模仿着易中海在车间里失败后的窘态，一边说一边比划：
“嗨！你们不知道，当时易中海手刚一抖，零件就废了，脸都绿了！
咱林锐就站旁边，瞅都没瞅他一眼，上去拿起锉刀，三下五除二就给加工出来了！
那零件，老王拿游标卡尺测了三遍，数据一点儿不差！啧啧，那叫一个绝活儿！”
“真的假的？林锐居然这么厉害？”有人惊叹道。
“可不是嘛！厂长当场就拍板了，让林锐教工人们加工技术，还让一大爷和贾东旭去扫厕所！哈哈哈，这下可真是出了大洋相了！”
听到这里，围观的邻居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一大爷也有今天？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吗！”
“贾东旭也活该，天天跟着一大爷狐假虎威，这回可算栽了吧！”
“林锐这小伙子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这么有本事，佩服！”
许大茂见众人议论得热火朝天，脸上的得意劲儿更浓了。
冲着站在一旁的秦淮茹挤了挤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贾家嫂子，你家东旭这回可真是栽了个大跟头，连脸都没地儿搁了吧！”
秦淮茹脸色一变，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接话。
这时，贾东旭垂头丧气地走进院子，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身上还带着一股厕所的臭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