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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间吗？我有话要和你说。”
晚上，林默在自已的房间里看书的时候，她的房门突然被敲响，哥哥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她披上了一件外套，从床上坐起来，给自已的哥哥打开了门。
林砚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把它放到桌子上，给自已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兄妹二人相对而坐，彼此的脸都被橘黄色的灯光照得发红。
“妈妈留下来的那套装备，你是不是动过了？”
“唔......嗯......诶......对不起嘛哥，但是我没有拿它们做坏事哦。”
林默拿过哥哥递过来的牛奶，低头假装自已在专心喝奶，有些心虚地不敢直视他，但还是老实地认了错，一副随你处置的样子。
看着自家妹妹这副模样，林砚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有些头疼。
打骂肯定不至于，他也不是那么粗鲁的人，但讲道理吧，肯定又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程度，妹妹虽然平时很听话，但在某些地方又有着超乎常人的坚持，完全听不进别人的劝。
要是母亲在这里的话，估计会准备一手甜枣一手棍子，双管齐下吧。
不过，想起来那些装备的惊人重量，林砚还是觉得有些疑惑。
“那些东西你怎么举起来的？”
“就......这么举起来了啊，蛮轻松的其实，哥你不行吗？”
林砚伸过手，捏了捏妹妹的手臂，没感觉到什么结实的肌肉，但那些痕迹又不似作伪，想来想去，他也只能将其归类为天赋异禀，认为自已的妹妹就是那种明明看着非常瘦弱，但却有着非常夸张力量的家伙。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眼见为实最好。
“跟我过来。”
“看！哥，真的不是很费力气，我没骗你啦。”
看着将那把猎人工坊出品的厚重长刀拿在手里当玩具耍的妹妹，林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自已可是拼尽全力才能勉强抬起来那把刀，没想到在自已不曾注意的时候，妹妹的力量竟然已成长到如此夸张的境界。
林砚并不是个迂腐的人，更不会自恃着哥哥的身份，认为妹妹就一定要按照自已为她安排的道路前进，他只是担忧妹妹的安危，她是自已现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而九阶收尾人的死亡率简直高得吓人，这条道路上布满无数荆棘与痛苦，无论从前途还是地位考虑，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他们两个，现在都已经接受不了再失去彼此的打击了。
“你真的想好了？以后要走收尾人的道路？”
“嗯......我是觉得这样子更适合我啦。”
“......如果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我不会阻止你，但是，大学不能不读，学费的问题你也不用操心，我已经准备好了，等到开学报到的时候你告诉我，我送你去。”
“嗯嗯！那是当然，我肯定会先读完大学的！到时候选择也会多一些嘛，就像哥你这样。”
憨笑了几声，林默凑到林砚身边，示好地撒了个娇。
叹了口气，林砚揉揉妹妹的脑袋，干脆让她把那个匣子搬到了自已的房间里。
大学有四年时间，等到那个时候，自已应该也攒下了一笔不小的钱，到时候给她做一些好的身体强化手术，再添置些不错的工坊装备，有了这些东西保障，妹妹的生存率应该能大大提高，他也能放心不少。
“嘿嘿......哥你的头发好长了，都打结了，我来帮你梳梳头吧。”
两个人回到房间里，林默吐了吐舌头，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梳子，开始打理林砚因为疏于照顾而显得有些杂乱的长发，梳齿不时地卡在他的头发上，又要花力气解开，最后，在林砚无力的叫痛声之中，总算是梳好了头发。
“最近有交到什么朋友吗？”
“算是有一个吧。”
“那挺好，找个时间出去玩吧，正青春的时候，应该多留下些美好的回忆。”
“不行，哥你每天在‘翼’里工作这么辛苦，我怎么能当一个坐享其成的蛀虫呢。”
“啊疼疼疼......松手松手，我自已来。”
第二天，林砚特意起得很早，终于成功赶在了妹妹起床之前做好早餐，在看着她发出略有不甘的呜呜声之后，揉了揉她的脑袋，自已出门坐上了前往公司的巴士。
“嘭！”
路上，巴士的车顶上传来一声重物砸落的声音，将整个车身都砸得一晃，也把原来有些昏沉的林砚吓得一惊，估计是某个从高楼上跳下来的绝望之人吧。林砚最近略有耳闻，由于自家公司在巢内圈那个大型支部的倒塌，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混乱，相当多的人丢掉了工作，甚至还背上了莫须有的债务，生活状况急转直下，有人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自杀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这里是都市嘛。
不过，林砚所在的支部也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接下了那个支部留下的许多烂摊子，他在送文件到部长办公室的时候，曾经听到林白部长很多次发牢骚，说主管完全是在赶鸭子上架，有很多事情压根就没准备好。
考虑到自已不过一个二级员工而已，这些都当作没听到吧。
林砚看了看今天的工作安排，果不其然还是进了“戏伶”的收容室。
“官人，我想要这些......”
今天，“戏伶”又对着他提出了不少要求，其中就包括大量的乐谱、演出录像等等，自从上一次，它开始创作自已的曲子之后，似乎就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也不再搞什么小动作，每天工作的时候只顾着自已做自已的事情，反而把林砚完全冷落在了一边。
林砚自然乐得清闲，能够在收容室里坐一坐，没事回应一下“戏伶”提出的问题，就能达到优秀的工作评定，拿到大量的能源，这样的异想体谁不喜欢呢。
当然，他也疑虑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戏伶”可能在准备一个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恐怖计划，林砚不知道那首曲子是否真的只是一首单纯的曲子，但从“戏伶”之前诱导自已看到的那些画面来看，别人先不说，首先要遭殃的肯定是他自已。
为此，林砚特意观察了一下“戏伶”的创作进度，如果它上一次给自已看的篇章属于序曲的全部，那么距离完全创作完成就还有着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官人，这是何意？”
似乎是对他在自已的身边转来转去感到困惑，“戏伶”抬起头，截住了正想往自已后方绕的林砚。
“照这个样子下去，大概多久能创作完成？”
林砚直言不讳，直视着“戏伶”的双眸，想要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少则几月，多则半年，官人请再忍耐片刻吧。”
"再耐心些，奴一定，一定不会让官人失望的......"
“只待曲成之时，那时候，我们便能......”
低下头，“戏伶”只模糊地给出了一个时间，便又开始专注在自已的创作中，无论林砚做出什么动作都不再理会。
盯了一会之后，林砚感觉到自已的双眼酸涩，头脑发胀，意识到自已消耗了太多的注意力，也只能暂时放弃了盯梢，回到收容室的墙壁前小憩一会，等待着工作时间结束的播报响起。
“工作结果：优秀。”
“林砚，来我办公室一趟。”
刚走出收容室，胸口的通讯器里就传来林白部长的声音，林砚愣了一下，立刻做出回复，然后朝着安保部深处的部长办公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