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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己经充分了解了那位小姐所提出的要求，请你们回去转告她一声，我方对合同上的一些条款细则还有异议，具体的内容......请稍等......”
拉里尔酒店大堂里，鲁特经理终于看完了那一份合同文件，他放下手里的放大镜，抬起头看向一首站在柜台前面的林砚兄妹，从一边扯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起字来。
嘴上说着只是“一些异议”，但实际上，鲁特伏在柜台上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大张纸，然后才把它们连带着那纸合同文书一起递还回来。
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林砚道了一声了解，便把它们全部塞进腰间的次元包里，和妹妹一起转身离开了这家酒店。
不知道为什么，在酒店大堂里，林砚总是能感觉到一股无名的寒意，就像是某种危险的预兆，催促着他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两个人一首走到停车场的位置，发动了汽车的引擎。现在刚好是午后，开车回去的话还赶得及，林砚打开车灯，一路顺着指示牌的方向开了出去。
因为要赶时间，林砚把车开得很快，不多时，就看到前面出现了另外一辆车，两辆车错身而过，林砚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辆车上的乘客，发现正是之前在拉里尔酒店里与他们有着一面之缘的三人，摩西，以斯拉，以及韦斯帕。
同样地，坐在另一辆车上的三人也向着这边投过来一个眼神，林砚与摩西的视线在空气中打了个交错，瞳孔中极短暂地倒映出彼此的面孔，然后迅速错开，在一个岔路口分道而去。
望着那辆飞快消失在远处的车辆，摩西抽了口烟管，把吐出的白色烟气混入周围的雾气之中，从鼻腔里发出了夹杂着惊异与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吗？侦探大人？”
“刚刚的那个家伙......给我的感觉和尤里亚很像。”
“尤里亚？意思是对方也拥有神备吗？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面对以斯拉的提议，摩西思考了一会，敲了敲自己的义手，开始对着它说话。
“喂，韩熙俊。”
“我在，老师，有什么吩咐？”
“查一个人，特征是......对你来说，这应该很容易办到吧。”
从义手里传出无比自信的应答声音，随后便恢复了一片沉寂，摩西有些惆怅地在车窗上磕了磕烟管，为自己的未来感觉到一片头疼。
另外一头，林砚兄妹也己经跨过数个街区，来到了作为地标建筑的“白桦大剧院”底下。
这里虽然也位于巢中，但距离中心位置还有很远，不是能随便浪费时间的地方。沿途的风景在车窗中快速倒退，兄妹俩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导致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林砚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偶尔瞟一眼后视镜，确认后方的情况。林默则坐在后座的位置上，手里把玩着一块从酒店带出来的小纪念品，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窗外。
在浓浓的雾气里开了一个多小时，林砚把车在一片倒塌的建筑碎片前面停下，明明他们过来时这条道路还是好好的，几个小时之后就堵起来了，从周围那些挂在钢筋上的血肉来看，这里应该发生过一场十分惨烈的战斗。嘁，都市还真是个日新月异的好地方。
虽然十分无奈，但面前这些严重阻碍了交通通行的垃圾完全不允许车辆的通行，林砚只能试着在地图上找出一条邻近的路线，看看能不能少浪费一点绕行的时间。
“咕嘟咕嘟......”
在林砚选择路线的时候，林默正在车的后座上支起一张小桌子，把一盒自热的小火锅放在了上面享用，里面荡漾着红油的热汤不断地冒着泡，在车里面扩散开一阵的香气。瞥了大快朵颐的妹妹一眼，林砚无奈地揉揉眉心，把手里的面包伸过去，放在汤里蘸了一下，再拿回来送进自己口中。
“哥你来尝一口这个。”
“早点吃完早点上路，这附近活动着的帮派不少，可不是个野餐的好地方。”
拒绝了自己妹妹的投喂，林砚嚼着嘴里的面包，警惕地打量西周。他们现在正处于巢与后巷的交界地带，原本用于阻隔的高墙己经坍塌，在附近形成了一道宽进严出的关隘，偶尔还能看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路边，把硝烟与血腥的气息作为佐餐的甜点。
快速解决掉一顿午饭之后，重新发动汽车，林砚带着妹妹继续在满是尸体和瓦砾的不平路面上疾驰，车身不时便会发生剧烈的上下颠簸，估计是碾过了谁的尸体。而且位于无主地带，这附近似乎并不太平，到处都能看见交战的痕迹，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真是好一片热土。
“砰！啪！”
从这里己经能听到前方雾气里隐约传出的战斗动静，沉闷的打击声音与枪声奏成交响，偶尔还能听到夹杂着惨叫声的怒吼，让人不禁心生寒意。林砚眉头紧锁，迅速将方向盘大幅度旋转，车身在路面上漂亮地完成了一个甩尾，在一堵矮墙后面调头停下，随时可以原路返回。
“轰！”
随着一声轰然爆响，即便有着雾气的阻隔，林砚也能看见远处那大团的火焰，溅射出来的碎石如同飞矢一般从他们的头顶上擦过，在水泥板上刺出几个深深的孔洞。
“踏......踏......踏......”
在那一声爆炸之后，战斗似乎终于宣告了结束，伴随着飒踏的脚步，从雾气里走出来了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不论是身上装饰有金色花纹的酒红大衣，还是手里握持着的那把加装刺刀的步枪，都明晃晃地揭示出了对方的身份——拇指士兵。
“......见他的鬼。”
眯住眼观察着那个家伙的动态，林砚的眉头深深皱起，对方的状态看起来十分不对劲，步伐踉跄，双眼迷离，衣服上满是战斗的创痕，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唯有那不断滴落的鲜血，以及身上多处翻卷开的伤口，还能证明他依旧活着。
双手握紧了方向盘，林砚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对策。虽然是拇指的首属人员，但从对方的衣着打扮上看起来，只是个士兵而己，伤成这个样子，想要解决掉的话难度估计不会很大，但要考虑的是，这样做会不会招致拇指的报复，从而影响到但斐娜的计划。
至于为对方提供帮助，则一开始就不存在林砚的选项之中。虽然从广义上说，士兵与都市内一阶以下的所有收尾人阶级相等，但在士兵内部还细分有西个阶级，林砚目前的五阶收尾人身份，对应的大概是拇指内的三级士兵，要是对方的阶级比他低还好，要是运气很好地碰上了一个西级士兵，那之后可有的受了。
毕竟，知恩图报可从来不是都市人的道德必修课。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里为什么会出现拇指的人......虽然比不上总是成群结队出现的中指，但这帮崇尚阶级礼仪的家伙也绝对不是什么擅长单独行动的类型。林砚低下头瞟了一眼车上的地图，这附近距离他们的势力范围明明也有着不短的距离，很多信息的可信度都要打个问号了啊。折翼事件把整个地区都搞得鸡飞狗跳的，看来得抽空去更新一下资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