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疑窦丛生,看向陈子安问道:“公子,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陈子安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奇怪,我记得这条路没错。”
云华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不少竹子上有着微小的标记,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在经过之处也用匕首划了一下记号。
又走了一段,果然还是回到了原点。
陈子安一脸懊恼:“姑娘,得罪了,看来此处被人设了障眼法。”
云华冷笑道:“公子莫不是自导自演?”
陈子安急忙摆手:“姑娘误会了,定是有人不想我离开此处。”
“公子前头还说此处是你师父居所,这又是何意?”
陈子安急得额头冒汗,解释道:“我虽在此处学艺,可许久未来,不知何时竟被人设下此局。”
云华看他不像说谎,便暂且信了几分。
云华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找找这障眼法的破绽。”
陈子安点点头。
云华开始仔细查看那些带有标记的竹子,突然发现其中一根竹子的底部泥土松动。
她蹲下身子,用手拨开泥土,发现一块刻有符文的石头。
陈子安凑过来一看,惊道:“这是奇门遁甲之术所用的符文石,难怪我们被困于此。”
云华试着挪动那块石头,却纹丝不动。
陈子安掏出腰间的短刀,用力撬起石头。
随着石头被移开,周围的景象渐渐发生变化。
只见一条蜿蜒小道出现在眼前,小道尽头似有一座破旧庙宇。
陈子安松了口气:“姑娘,看来出路就在那边。”
云华警惕起来:“这也许是另一个陷阱。”
但目前别无他法,两人只能小心翼翼沿着小道前行。
快接近庙宇时,里面传出一阵悠扬笛声,笛声仿若有魔力一般,让人脑袋昏沉。
陈子安咬牙抵抗,拉着云华的胳膊:“姑娘,捂住耳朵,切莫被笛声迷惑。”
云华赶紧捂住耳朵,跟着陈子安加快脚步向庙宇奔去。
刚踏入庙宇,笛声戛然而止。
两人环顾四周,庙宇内光线昏暗,正中央摆放着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前的蒲团看起来已有年头。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冷笑:“你们以为能这么轻易就闯进来?”
两人转身,只见一个黑袍人站在门口,脸上戴着诡异的面具。
陈子安将云华护在身后,质问道:“你是谁?为何设下重重机关阻拦我们?”
黑袍人缓缓说道:“这地方本就不是你们该来的,陈子安,你师父的秘密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云华心中一动,悄悄打量着庙宇内部。
她看到佛像后面有一丝微弱的光亮。
趁黑袍人说话分心之际,云华迅速绕到佛像后。
原来那里有一道暗门,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
云华来不及细想,摸索着试图找到开关,倒是让她意外找到凸起,不得不说运气是真的好,用力按下凸起,暗门缓缓打开。
云华低声呼唤陈子安,陈子安摆脱黑袍人的纠缠,冲向暗门。
两人进入暗门后,暗门轰然关闭,只留下黑袍人在外面愤怒的咆哮声。
此时,他们发现自已置身于一片奇异的空间之中,像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幻境。
暗门后的空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周围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陈子安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小声对云华说:“此地怪异,千万小心。”
云华点点头。
两人向前走着,脚下忽然出现一些发光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阵法。
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周围场景变幻,出现了许多虚幻的人影,这些人影似乎在演绎着一场久远的故事,其中竟有一个人像极了陈子安的师父。
陈子安瞪大了眼睛,想要靠近看清,却被一股无形之力阻挡。
刹那间,光影消散,前方出现了一座石台,正当他们准备再探寻一番时,空间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仿佛即将崩塌。
两人对视一眼,急忙寻找出口逃离这个危险的幻境之地。
许是二人刚刚把运气都用光了,这次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在一阵‘轰隆隆’声之后,尘土飞扬,随之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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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陈公子?陈子安?”率先醒来的云华压下被尘土炝的咳嗽后,声音在黑暗中回转。
却没有收到回应。
云华艰难的从石台下爬出来。
原来,就在那地动山摇的一刻,陈子安将云华推向石台下避险。
恍惚之间,云华只看到那如山般巨大的石块轰然落下,眼前瞬间陷入无尽的黑暗。
此刻,她声嘶力竭地呼唤了许久,却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云华的心开始慌乱如麻,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陈子安,陈公子?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哪怕给我一丝回应也好啊!”她的语气中夹杂着哭腔,如泣如诉。
虽然相识不过短短两日,但他们之间却已结下了过命的交情。
明明他可以独自逃生,却将生的希望如烛火般传递给了她。
这份救命之恩,如山般沉重,又该让她如何去回报呢??
她在石台周围翻找着石块,全然不顾那已经磨破出血、宛如被利爪撕裂般的双手,依旧费劲地翻找着。
“我、我在这儿~”那声若蚊蝇的细小声响,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来的一般。
云华满脸不可置信,如触电般猛地转身查看。
“这儿……”
真的有声音,她没有听错!
她跌跌撞撞地循着声音爬过去,如同在沙漠中寻找绿洲的旅人。
就在她徒手挖之时,突然,一只手如同恶鬼的利爪般,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额……这画面,为何如此熟悉?
上次抓她脚踝的人,她又是如何处理的呢?
不过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她心中没有若狂,满是欣喜。
她连忙回握住这只手,感受着那股温热。
心中暗自庆幸:哈,太好了,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就能报了这恩情,就不用内疚自责了。
“太好了,公子,你无事。”
“姑娘,你、要是再踩下去,就、不一定能安然无恙了。”
声音中夹杂着痛苦,仿佛是被重锤砸中的闷响。
云华这才发觉,自已脚下踩着的石块,似乎就是压在他身上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