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抱歉、抱歉,我马上救你出来。”
陈子安:我谢谢你,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借着那朦胧的昏暗月光,云华也不禁有些尴尬:自已竟然一直踩在人家身上。
挖了半天,挖了个寂寞!!!
*
待云华将人成功救出,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
“陈公子伤到何处?”
因着被压在下面,陈子安身上脸上都是尘土,也没有瞧见明显的外伤,估摸着是受了内伤,她也不会医术,这要是伤了脏腑,他们困于此处也出不去。
陈子安重重咳了几声,云华清楚的瞧见几丝“仙气”从他口中喷出,配上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实在是好笑至极。
云华把近些日子受的苦难都想了一遍,才把心底的笑意压下去。
遥想起初见他时气若谪仙的模样,真真是判若两人。
陈子安不用照镜子也知晓现下自已定是狼狈的很,他眼底划过一丝戏谑。
虚弱地回她:“咳咳~托了姑娘的福,胸口沉闷,腿部受伤,恐怕是不良于行了。”
云华听罢,柳眉微皱,这么严重?
“我先扶公子起来,咱们先回竹屋,”她费力撑着男人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出了这废墟。
这秘处坍塌,也不知阵法是否被破开?
现在救命恩人受伤,她也不好出去探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子安高出云华一头,他虽半边身子压在她身上,但已经卸去大半的气力,即使这样,也累的她额头溢出细密的汗珠。
云华躲在石台下面,即便没有被重物压到,可飞扬起的尘土也糊了她满头满脸。
此时出了汗,她下意识用衣袖擦了一下,配上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倒是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
陈子安就这样悄悄地盯了她几瞬,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这姑娘到底是从哪里来?接近他有何目的?
云华自是不知她费力扶着的男子如何心思,此刻她只觉得回去的路怎么这么长?这家伙瞧着清瘦,咋背起来死沉死沉的?
二人好不容易挪到竹屋前,云华将陈子安安置在床上。
她四处找寻一番,只找到一些简单的草药。
“陈公子,我只会些粗浅的处理法子,是我们乡下的土方子,你且忍着些。”
云华一边说着,一边将草药捣碎敷在陈子安腿上。
陈子安疼得直吸气,却还不忘打趣道:“姑娘这手劲,莫不是要直接废了我的腿。”
云华白了他一眼,心中默念他是病人,是为了救自已,不可动怒。
“公子咱们还是尽快出去,我刚刚摸了受伤的腿部,应该没有断裂的痕迹,只是脏腑的问题,最好还需要去找下大夫瞧瞧。”
陈子安被埋之地,是一处墙角,他在推开云华之时,极速后退躲到了墙角。
那石块是最后落下来的,而且他用腿部和手肘给自已撑起了一个小空间,并没有被砸到。
云华来的时候他故意卸掉了力气,才造成石块压在身上的假象。
不过有一点他没有说错,要不是她踩石块上,估计腿和手肘都不会受伤。
“咳咳~姑娘要是着急出去,不用管陈某的,我没事,咳~”
云华眉头一蹙,“这说的是什么话,若不是因为救我,也不会受此伤,我自是不会抛下公子独自离开。”
她在青州之所以被称为“老大”,也是因她重情义,此等情形,怎么可能离开?
陈子安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声音还故作虚弱地回:“那、实在是叨扰姑娘了。”
“公子言重了。”
“身上太过狼狈了些,我去烧些热水,一会简单洗漱一下。”
云华说完,急急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从昨日到现在,还未曾询问姑娘芳名?”
“云华。”
“云-华-”
陈子安的声质清冽,还带着些许的沙哑,被人叫了十几年的名字,经他之口说出,似是不同。
云华莫名的耳尖微红,心像被羽毛扫过一样,酥酥麻麻的。
云华匆匆转身离去,陈子安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待云华走远后,陈子安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并未受伤的身体,喃喃自语道:“这女子倒是有趣得紧。”
云华来到厨房烧水,一边添柴一边想着陈子安唤她名字时的模样,双颊越发滚烫。
水烧开后,她端着水盆走向陈子安所在之处。
而此时的陈子安已整理好仪容,看到云华进来,他佯装出一副病弱的样子靠在床边。
云华将水盆放下,轻声说道:“公子可以清洗了。”
陈子安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陈某手臂有伤,行动不便,还望姑娘搭把手。”
云华心中一惊,虽然平时自已是以男子身份混迹市集,但并不是真男人啊,再者给男子擦身,男女有别,如何能行?
可他这情况,自已也无法清洗。
陈子安瞧见她一脸纠结模样,眼角含笑,“云姑娘误会,只需去衣橱拿一套干净的衣物,帮在下把外衫褪去即可。”
云华听罢,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已想多了。
她旋即转身快步打开衣橱,拿起最上面一套整齐的青蓝色衣袍,就要关门之际。
清冽的声音传来:“左手边的最下面一层,那里有一套新的浅蓝色衣袍,裁剪成衣时,有些短了,就一直放在最底下,云姑娘若不嫌弃,可以拿去替换。”
云华心中一暖,没想到他这般细心,她原想等他睡了,自已再清洗,洗外衫。
她依言拿出那件浅蓝色衣袍,“多谢,陈哥。”
陈子安有片刻的怔忡,他是家里独子,也是家族最小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哥”。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内心深处油然而生。
云华将青蓝色衣袍放置床边小几,小心翼翼地替他脱去外衫,目光偶尔触及他精壮的胸膛,脸愈发红了起来。
水盆旁,她搬来了一个圈椅,把陈子安搀扶坐下,眼尾扫到他的床榻上一片尘土。
随即又帮忙换了新的被褥后,才将换下来的脏衣物带了出去,还不忘低着头帮忙将房门带上。
陈子安瞧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
“哥?华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