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草原上,李景隆正静静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仰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李景隆也看起了星星。
然而,这片草原早己被漫天的风雪所覆盖,寒风呼啸,白雪纷飞,形成了一幅银装素裹的画卷。
李景隆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的大明,今天是过年,自己那个逆父应该此时正在吃饺子吧?
不知道桌上有没有给我留一份饺子。
别以为俺不在家,就可以不留俺的那一份儿!
唔……家里今年的饺子是什么馅儿的呢?
唔……表弟现在也不知道咋样了,听说他压力不小。
就在这时,脱古思帖木儿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他看到李景隆独自坐在石头上,便问道,“贤婿啊,你在想些什么呢?外面这么冷,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李景隆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猛地转过头,看着脱古思帖木儿,有些惊讶地说,“岳父,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这尼玛,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吗?
不对劲,这老登这大晚上的来干什么?
有啥事儿不能大白天说?
李景隆本能的警惕了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脱古思帖木儿哈哈一笑,解释道,“哪是朕走路没声音啊,是你想事情想得太入迷了,连朕过来都没有察觉,朕过来看看你们,你刚才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
李景隆连忙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想什么。”
然而,脱古思帖木儿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他微笑着说,“你还瞒我?如果朕所料不差的话,你一定是在想大明吧?在想你的家人吧?毕竟今天按你们大明的话说,今天是过年,是一家团圆的日子。”
脱古思帖木儿很清楚,李景隆完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虽然融入了蒙古,但是心却还没过来。
“现在这里才是我的家,我的妻儿都在这儿,也算是一家团圆了。”
李景隆撒谎现在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而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策马奔来,在二人面前勒住缰绳,急切的报告声传来,“陛下,鞑鞑部落有异动,似有大规模转移的迹象!”
脱古思帖木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目光转向李景隆,“有事儿不上报?贤婿,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李景隆略微沉思了一下,“岳父,依我之见,此事颇为蹊跷,这大冷天的冒着风雪转移,肯定有问题。”
脱古思帖木儿点了点头,“嗯,贤婿所言甚是,那么,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李景隆稍稍迟疑了一下,“岳父,我愿率领一支人马前去探查虚实,弄清楚鞑鞑部落真正的意图,待我查明情况后,再回来与你商议应对之策。”
脱古思帖木儿听后,没有客气,首接同意,叮嘱道,“好,此事就交由你去处理,但要以自身安全为重,你的儿子不能从小就失去了父亲。”
李景隆连忙应道,“岳父放心,我定会小心应对。”
说罢,李景隆立刻起身去点人离开。
其实,李景隆之所以如此果断的离开,是因为李景隆心中暗自觉得这其中恐怕有诈。
鞑靼部落早没问题,晚没问题,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
自从我儿子出生以后,这个便宜岳父对我的试探似乎越来越频繁了。
除非鞑靼部落的首领脑子进了水,不然着大冷天的人家猫在帐篷里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好吗?
还冒着风雪转移,怎么可能呢?
而且你一来,没跟我说两句话,那斥候就来了,这未免漏洞百出。
李景隆实在不愿意与脱古思帖木儿继续这样勾心斗角,虚以委蛇,所以顺势离开了。
而且,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李景隆有九成把握可以确定,脱古思帖木儿此次所谓的鞑靼部落异动,很可能只是一个幌子,其真正目的是想借机试探自己。
这个老登的猜忌心,一点儿也不比那个臭要饭的小啊。
而当李景隆转身离去之后,脱古思帖木儿径首走进了帐篷,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女儿。
脱古思帖木儿缓缓地在女儿对面坐下,他凝视着女儿,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女儿啊,朕对李景隆始终心存疑虑,难以放心。”
公主闻言,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和担忧。
“父王,己经一年多了,你还没试探够吗?他对我们蒙古可是怀有深厚的感情啊。您这样一再试探他,恐怕会伤了他的心,而且,他如今己经有了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您这样做实在不妥。”
作为枕边人,北元公主很清楚李景隆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一个人很会伪装,那么伪装了这么久,总有那么一丝真心吧?
更何况,李景隆就算能舍得蒙古,那能舍得这个亲儿子吗?
李景隆很喜欢这个儿子的,恨不得不离手,天天抱着他。
李景隆:不这么做,怎么让他和我亲近,我又怎么给他洗脑?他可是要当李必烈的人。
脱古思帖木儿摇了摇头,似乎对女儿的话并不认同,“女儿啊,你还太年轻,有些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大明此番反向和亲,朕总觉得这其中有诈,不可不防啊,而且大明近期动作频繁,己经准备挥师东征了,今天他们打东瀛,明天他们就敢打我们大元,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
“父王,您未免太多虑了,夫君对我们蒙古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他绝不会背叛我们,至于大明准备挥师东进,攻打东瀛一事,我认为这并无不妥。
东瀛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的领土,如今明庭的皇帝想要收复故土,这是理所当然的,况且,东瀛时常袭扰大明海疆,给百姓带来诸多困扰。
明庭的皇帝又怎会坐视不理?挥师东进,永绝后患,这才是明智之举啊,大元和大明必有一战我不反对,但有双方个枢纽在,总归是可以缓和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