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都是龙印的心里话,被人喜欢的那种微妙的虚荣感自然是有的,那是人之常情。
龙印绝对不是个好人,但也说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坏人,他只是在某些条件下必须选择属于自已的生活方式。
所以他很清楚,自已的生活方式并不适合所有人。
萧美女想要的爱情,他也许给不了,所以才会在这里劝萧美女回头。
“我呢,就是一个火坑,不值得你跳,不要委屈了自已。
你现在还年轻,在未来的五年,十年,可能更久,总会遇到所谓良人,不是吗?”龙印勉强笑着向她说。
萧美女呆呆地抬起头和龙印对视着,眼中的认真却是前所未有:“不,不会有以后了,这么多年了我都没遇到过看对眼的,你怎么就能保证以后会有?”
“嘶——”
狗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明明是诡辩,可这逻辑咋让人这么难以反驳?
这姑娘的脑回路有点东西啊!
狗男人误会了萧美女话里的意思,而萧美女其实也在误导狗男人。
两人说是坦诚相告,其实依然在互相试探。
所以没过多久他们就很默契地“噗哧”笑出声,萧美女擦着笑出的眼泪,半真半假地哭着开玩笑说:“你还骗我说你是个花心的坏男人,如果是,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明明都倒贴你了,这么卑微地想要把自已送给一个男人,我还是第一次……”
这话听起来很让人心疼,但有句话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
狗男人深知自已的世界有多扭曲,所以还是自嘲一笑:“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把心思都坦诚地摆出来,哪怕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反而也要怀疑是不是有诈。
真真假假就是如此,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欲擒故纵想要对你有所图谋?”
结果萧大美女很果断地摇头:“你不会,因为你如果有什么目的,昨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机会,而且直到你刚才想离开,你都没有要过我的联系方式。”
“所以啊,根本不是你对我有所图谋,而是我对你!”萧美女倔强的眼神死死盯着狗男人……
龙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女人,但也只能苦笑。
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说不清,所以只能悻悻点头:“你说得对,我的确对你没有图谋,因为没必要。
我是个容易满足的男人,说我安于现状也好,不求上进也罢,我有自已的理由和原因。
所以……你在我身上大概率很难得到你想要的,毕竟……我真的是个坏男人。”
自我贬低?可能有点,但更多是因为他深知自已就是个深坑。
秉承着少祸害一个算一个的态度,再者狗男人知道自已不可能永远把心放在她身上。
对一个女人来说,她想要从男人身上得到的会是什么?
金钱?爱情?都不是,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安全感。
这东西剖析起来其实很让人哭笑不得,慕强也好,拜金也罢。
归根到底本质都是为了所谓的安全感,只不过人与人不同的是这种安全感的阈值和方向有所不同。
就比如萧大美女安全感的阈值绝对不在金钱,这一点从她所住的地方就能看出来,一个富婆真的会缺钱吗?不存在的。
那么问题来了,她究竟想要什么?
答案很明了,她想要的是龙印身上那种看似玩世不恭,但其实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被保护是一种很抽象的感觉。
至于这种感觉究竟算不算爱情,谁也不知道。
就像狗男人现在强颜欢笑,说出自已一直藏在心底的话:“我是个被情所困的人,感情经历可能多到你想象不到。
但其实……我从前以为自已懂爱,但后来却发现我根本不懂,我更多的时候是在被迫前行。
以前也好,现在也是,就好比前天晚上我那位龙姨,如果没有她推着我,那我永远也不会跟她发展成现在这种关系。”
萧美女怔怔地望着这个迷茫又无措的男人,他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让人心疼的情绪是什么?
仿佛身处绝望的黑暗深处,又好像处于崩溃的边缘。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顽强。
就好像一个站在天台边随时可能跳下去的人,任由强风席卷,但却屹立不倒。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
“我这算是……失恋了吗?”萧美女挤出笑容。
龙印愣了下,含糊道:“大概也许可能算是吧?”
萧美女脸上的委屈和悲伤瞬间消失,变脸就好像翻书一样快:“其实……我也不懂爱。”
“嗯?”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回应,龙印意外但也不意外。
两次接触下来他早就发觉到自已对她就像一种寄托,她没有恋爱经历,找上自已其实也是心血来潮。
又或者……是一种幻想。
这栋别墅无处不在的孤寂感都在像人诉说着,萧大美女需要一个陪伴她的人。
这个人是不是爱人都无所谓,因为萧美女不懂爱。
曾经以为自已懂,但其实不懂爱的男人,和一样不懂爱却刚刚懂得爱的少女,着实有趣。
“好了,我的歌成了!”
萧美女眼神亮晶晶的,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容:“我感觉现在我可以写出一首完美的失恋情歌了,那首歌有问题的部分我可以写好。”
“???”
饶是狗男人此刻脑子都有点跟不上这她,他只觉得自已CPU都要烧了……
许久后他惊呼一声:“艹,以身入局是吧?你这是为了艺术而献身?”
狗男人终于理清了顺序,顿时只觉得头皮发麻,第一反应就是这萧美女全程都是在演!
不对,演能演到这个程度?
根本不存在,所以她这叫以身入局!
就是真真假假才更让人沉醉其中,所以萧美女是认真的。
只是……她自已可能以为是假的,但假着假着她当真了……
但问题来了,她真的只是为了艺术而献身吗?
这问题的答案可能只有她自已清楚,又或者,其实就连她自已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