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开外放,拿着手机放在耳边。
沈仲也没有要求她开外放,好似知道她跟杨萧会有怎样的对话。
电话一接通,杨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老婆,你收拾一下晚上跟我去一个宴会。”
经由昨晚的视频后,楚静现在再听见他叫她老婆只觉得反胃。
有时候她是真的很佩服男人,为什么能把感情分得那么清,能平均的把感情分给不同的女人。
家里的红旗不倒,外面的过客也不少。
她抬眼看了眼沈仲,他还是刚才的那副表情看着她。
敛回眼神,楚静出声拒绝了,“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杨萧有些急了,“很不舒服?能坚持一下吗?今天的宴会上蒙德夫妇要去,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过的,他们夫妇对夫妻感情好的会更亲切,所以我需要你。”
楚静微微蹙眉,蒙德夫妇?他刚刚跟沈仲在电话里说的怎么是盛华的言总?
不过管他是蒙德夫妇也好,还是言总也罢,楚静都不打算去。她现在甚至连杨萧的脸都不想看见。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我真的不舒服,很难受,你自已去吧。”
本以为话说到这份上杨萧就应该放弃了,毕竟就算是那什么蒙德夫妇,也不愿意看见一个脸色苍白带病赴宴的太太。
杨萧就算再想在他们面前刷好感度,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杨萧并没有就这样算了,而是道:“那你现在在哪儿?家里还是工作室?我带你去医院看看。现在离晚宴还早,先输点液看能不能好点。”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非要她去不可了。
楚静这下是真的疑惑了,他平时从来不会强求她跟着去宴会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除了蒙德夫妇外,那宴会上还有什么别的人去?
想到这,她蓦地抬眼看向沈仲,看见他最近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时瞬间了然。
怪不得杨萧非要让她去,原来是还没打消让她去亲近沈仲的意图。
这算什么?亲手将自已的老婆往别的男人身边送?
楚静此时心寒之际又觉得可笑。
捏着手机的手指暗暗捏紧,紧到指尖都因为用力太过而发白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报复,或许是愤怒,她对着电话那头道:“晚宴我会去的,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等会直接过去。”
“好的老婆,那晚点再见,等会我让妈给你转点钱,你去逛逛街,买点喜欢的东西。”
电话那头杨萧在说什么楚静已经听不见了,挂断电话后,楚静紧拧着眉看向沈仲,声音有些发紧。
“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杨萧发现了他对她的关注,知道了杨萧有意用自已的老婆来讨好他。
而他则在一旁看着,看着这对可笑的夫妻被他玩弄在手掌中。
看着她像个傻子一样为了心里那点愧疚感担惊受怕。
沈仲俯身过来,伸出手指落在了她的眉间,微凉的指尖轻触到她的皮肤,抚平了她紧皱着的眉头。
“干嘛要怪我呢?我又没让他把自已的老婆送过来,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不是吗?”
是,他是没开口说过,但是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他造成吗?如果不是他对她做得那些事,杨萧也不会起了这个念头。
他这个罪魁祸首反倒装起无辜了。
楚静侧头躲开他的手,垂眸看着身下的床单,只觉得这一切都太过荒唐了。
沈仲看了眼落空的指尖,捻了捻指尖,笑道:“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楚静闻言扭头看向他,就差没把嘴里的话给吐出来了。
这人怎么可能如此不要脸?
他将她的生活搅得一团乱,现在居然还要让她感谢他?
到底是他脑子有病还是她的脑子有病?
这些话她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已经完完全全的表现在脸上了,沈仲看得分明。
他毫不在意楚静此时怎么看他,反而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凑近她道:“难道不是吗?”
“杨萧这个人本质便是如此,即便不是我,以后再遇上什么事时,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卖掉自已的老婆来换取利益。”
“我让你早点看清了他的为人,这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楚静看着沈仲,看着他那张薄唇张合吐出来的话,觉得荒唐的同时竟然还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
随后立马又清醒了过来,她错开视线,沉沉的吐了口气。
“你这是诡辩。”
沈仲轻嗤一声,抽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诡辩也好,善辩也罢,事实就是如此。”
他下了床,站在床边看向楚静,“我去洗漱,你收拾好楼下等我。”说罢,便进了卫生间。
楚静在床上呆坐了两秒后,无奈起身去了衣帽间。
看来今天这个晚宴她是躲不掉了,就算她可以不听杨萧的,但沈仲的话她不能不听。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她去,不然他也不会答应杨萧了。
换回自已的衣服,对着镜子将自已整理好后,她下了楼。
万全已经不在二楼了,她在一楼也没看见它的身影。
一看到一楼孤零零的摆放着的沙发,楚静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
梦里窒息的感觉太过真实,让她现在想起都还有些恐惧。
敛回眼神,她将视线投到了窗户外。
一楼有两面通透的落地窗,一面看出去是海滩,一面看出去便是入户花园。
沈仲家这花园跟室内也是一样的风格,空旷。
什么草坪,花圃,绿植,这些别墅标配通通都没有。
狗的用品倒是不少。
狗窝,狗玩具,还有一个狗的专用秋千,此时万全就趴在那秋千上睡觉。
瞧着睡得还挺香。
这不应该叫入户花园,应该叫狗狗乐园。
楚静觉得沈仲这个人真的很复杂,越靠近他越看不懂他。
明明是一个连单独的名字都不愿意赋予狗的人,却会在空旷的家里给它一片独享的乐园。
而且这狗在这栋房子里似乎没有禁忌处,哪儿都能去。
她早上来的时候它还在二楼呢,那个大狗窝也是它的。
“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