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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司珩赶到的时候。
亲眼目睹了穿着正红色连衣裙的母亲，从楼顶一跃而下。
他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肉体落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围观人员的惊呼，将他的耳膜炸响。
她落地的样子墨司珩没敢去看，明明是那么爱美的一个女人，居然选择用这种方法死去。
不知道是因为他刚经历过对他冲击力更大的事情，还是因为他真的像墨曜泽一样冷漠。
面对眼前的事情，对他的内心竟然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波澜。
直到脸颊上有微凉的液体滑过，他才勾着唇角讽刺地笑了笑。
因为这个对自已从没尽到母亲责任的女人，他居然哭了。
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
在幼年时期，他也是有渴望过得到她的关爱的吧。
但是于晴珍满心满眼的就只有父亲，他只是于晴珍用来诱骗父亲回家的工具。
后来父亲也觉得烦了，任凭他发烧过敏急性肠胃炎，也没有回家再看望他们一次。
于晴珍也觉得没意思了，终于放弃了用折腾他的身体来获得父亲的注意力。
其实那个时候墨司珩才刚刚上小学，他知道父亲不回家的时候都会去哪里。
那个女人和父亲书房内收藏着的相册中，照片上的女人很像，但小墨司珩知道她们并不是一个人。
照片上的漂亮阿姨他见过，温温柔柔的很爱笑，还给他买过棉花糖，虽然那东西被妈妈看到之后丢到了垃圾桶。
后来他就没有见过那个漂亮阿姨了，大约是去生宝宝了吧，因为第一次见的时候她的小腹有微微地隆起，还笑着给他说这里有一个小生命，等出生了可以叫他哥哥。
后来墨司珩想，那个漂亮阿姨大约是不知道他是墨曜泽的孩子吧，只当他是幼稚园放学之后还赖在游乐场不愿意回家的小男孩。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漂亮阿姨确实是去生宝宝了，但后来再没有出现的原因，竟然是自已的母亲制造了一场名为意外的车祸。
父亲现在每天去见的女人并不爱笑，他偷偷地去看过，那个女人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一脸的不情愿，似乎是被迫的。
他那个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宁愿和一个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成天腻歪在一起。
也不愿意回家看看妈妈。
后来那个女人的肚子也慢慢变大，父亲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
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呢，因为墨曜泽养着那女人的地方就是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另一幢别墅内。
他放学会路过那里。
懂事了之后才觉得讽刺又可笑，才觉得想要利用他让父亲回家看一眼的母亲有多悲哀。
想到这里，墨司珩冷冷地看了一眼那边被白布盖起来的尸体。
突然就很想知道，她在决定死之前，有没有想到过他这个儿子，内心有没有对他怀有一丝丝愧疚。
“总裁，您没事吧？”
站在旁边的小助理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他都有点心疼自家总裁了，毕竟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对自已最重要的女人。
没想到墨司珩只是指着自已的脖子淡淡地问了一句，“我这个多久能好？”
小助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飞速地回答道：“医生说没有多严重，固定一下也是想让您好的更快一些。”
“嗯，那先送我回家吧。”
他不想在这里收拾这个烂摊子。
很烦。
————
葬礼是在三天后举行的。
整个云城的天都被乌云笼罩着，积压着的云阴沉沉的，随时要下雨的样子。
毕竟墨氏是云城数一数二的家族，前来吊唁的人很多。
墨司珩一脸憔悴，看的出来这几天都没有好好打理自已。
但是整个人倒是冷静，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别把她们两个摆在一起，雪雪不喜欢。”
他看了一眼灵堂的布置，要求旁边的人把夏听雪的照片拿走。
布置灵堂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家的家族恩怨，只是按照墨曜泽的吩咐做事。
现在少爷发话了，他们这些做事的也只能手脚麻利地在旁边布置了一个小的灵堂，用来摆放夏听雪的照片。
其实并没有找到夏听雪的尸体，按照底下人的说法就是，爆炸温度太高，骨头都化成灰了。
什么都没有了。
前来吊唁的人都在墨良和于晴珍那边，只有墨司珩站在小灵堂里对着夏听雪带着笑意的黑白照片发呆。
他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前一天晚上还在朝他撒娇的小女人。
就这么没有了？
“很少见到你这样，不过我看着，心情还怪爽的。”
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响起，墨司屿穿着黑色的风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
最近墨司屿一直在忙琼岛墨兰海岸的事情，今天早上才飞回云城。
他原本不想来的，是老爷子硬喊他回来的。
毕竟......在琼岛，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他双手合十，站在灵位面前，微微鞠躬。
下一秒领子被人揪起，他对上了墨司珩那双因愤怒而染上猩红，又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睛。
“你为什么是这副表情，她没死对不对？你知道一些什么？”
墨司屿淡然地耸了耸肩，他伸手将墨司珩扯着自已衣领的胳膊拍开。
“我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开心？我当然开心呀我的哥哥。”
“现在我吊唁的两个女人，一个曾经设计杀害了我的母亲，还有一个抛弃了我坚定的选择了你。”
“这是她们的报应啊，我不应该开心吗？”
话音刚落，眼前男人的拳头就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墨司珩是在拳馆练过的，但是他身上的功夫却是在地下赌黑拳的地方用命换来的。
所以下一拳朝他挥来的时候，他直接就接住了。
看着墨司珩失控的模样，他愈发地兴奋，“你在生气什么呢？我亲爱的哥哥？”
“是因为你承认我说的话？”
“你承认，如果那个时候雪雪选择和我走，而不是留在你的身边，就不会导致后来一系列的悲剧发生。”
“而她依然还会对你有一个好的印象，不是像现在这般，她是怀了对你的恨离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