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血这件事,齐铁嘴就想起了他听说过的事情,说是张家人的血和常人不同,能辟毒去病,以前闲聊的时候齐铁嘴问过张启山这件事,还问了好多次,但总被嘲笑,说这种无稽之谈,他也信,是不是傻。
没想到这次张日山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齐铁嘴又想到了张海意之前的举动,就追着去问张海意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张家人不光血是宝贝,身体也是宝贝,吃了十全大补,滋阴壮阳,一夜十次不是梦。泡酒就更好了,尤其是那处。我之前办过一个案子,那人就拿张家人泡酒,养出了个跟怪物一样的女人,不光力大无穷,还能变身,一会儿一米八,一会儿一米六,一米八,一米六…”
齐铁嘴抿了抿嘴,心说,好吧,果然又被嘲笑了。
这骗他骗的也太不走心了。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
想在童小姐这嘴里听见一句实话,他都不如追着佛爷问了。
一旁的张启山勒停了马,满眼无语的盯着她看着。
心说,你差不多点得了,实话到你嘴里都跟假话一样,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几人一路往湘西而去。
张海意虽然从二月红密室内看到了一个还未完成的古墓的结构图,但具体是不是他们要找的地方也是无法确定。
只能先沿着铁路前进。
路上遇见了几次泥石流。
齐铁嘴在泥水里摸爬滚打的,整个人搞的脏兮兮的,形象还真是像极了山里活动的野道士。
被张海意嘲讽了够呛。
不过嘲讽归嘲讽,该出手救他的时候还真是她出手最快,把人拉出来的齐铁嘴都快哭了。
说是自已就是个算命的,为什么要和他们这群大罗神仙一起出来受罪。
“既然知道我是大罗神仙,你还不对我尊敬一点。”
张海意笑嘻嘻的把手上的泥往齐铁嘴的脸上摸了两下,把人摸成了个大花脸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拎着他的衣领继续前进。
张启山一路上都在尽量避免和张海意接触,看到她和齐铁嘴如此举动,还在内心一个劲的安慰自已,她就是见的男人太少了,才盯着窝边草祸害,多让她见见世面就好了,等回去办几场舞会,把各家的青年才俊往一起聚一聚,没准备她就想明白了呢。
湘西多产水银,这里的矿山数量又多,矿工们一般吃住都在深山中,两个月才出来一次,矿山也有专门的马夫负责来回押送矿石。
而深山中还居住着不少的苗族,完全还是自治的状态,属于野生的苗疆边境。
开矿的除了矿局外,还有一起合作的德国人,日本人。
只不过自从日本人闹起来后,那些日本人大部分都撤退了,留下的都是日本特务,隐藏在人群里,也不好分辨。
当地的矿工大部分都是汉人,但实际上的情况非常的复杂。
走到这里的时候,铁轨已经在二里地外了,目前没有人来回报,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五个人进了一处在山腰上的侗村,这里只有一家早年茶马古道上的古驿站。
由当地人经营,方便来往的商旅行人休息补给,地方很大,能住下几百号人,鱼龙混杂,基本上什么人都有。
甚至没准晚上睡在你边上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第二天一早就提着刀出去拦路抢劫去也说不一定。
侗村修在半山腰,但驿站却是沿着悬崖边的山路凌空建立的。
长长的一条山路凌空搭建,绵延出去差不多半里路。
里边是如同长龙一样的大通铺,睡满了人,枕头的下边就是万丈深渊。
齐铁嘴吓的嘴唇都白了,说什么都不肯住在这个地方,说是晚上万一起夜,一脚踏空就是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张日山让他放心,他可以打晕他,保证他一觉睡到大天亮不会起夜。
齐铁嘴看他满脸的认真,抖着嘴唇,恨不得指着他,跟张启山说上一句:佛爷,你看他啊。
那委屈的小表情,看到张海意哈哈哈大笑,随后猛的一下就凑到了他的面前,盯着他的脸说道:“我还真没睡过你这种,你这样的,怕是被女人睡的时候,哭的得梨花带泪的吧。”
齐铁嘴慌忙挪着屁股,吓的差点没掉地上去,连忙捂住自已的胸口说道:“童小姐,咱们这么年的交情了,你可不能对我下黑手啊。”
张海意咧嘴就笑:“那可说不准,我兴许哪天起了兴致,就宠幸了你呢。”
齐铁嘴脸色更白了。
张启山听着他俩说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随后走到了驿站的栏杆前,看向外面广袤无垠的大山。
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但又将这种感觉,最后归于对这次事情的忧愁。
先前来探路的人已经探查清楚了,火车确实是从这个区域里开出去的,只不过这个区域内的矿山有十二座,暂时还不得知具体是哪一座矿山。
张启山一直遵循的还是张家的传统,在他入湘以来就在整个湖南的民间放置了张家的眼线,这些张家人和当地各种职业的人混迹在一起,张家出去下地,都会有各种非常熟悉风土人情的人来做接应。
晚上的驿站各路商贩都升起了炉灶,在悬崖的石阶上烤馕的,煮胡辣汤的,甚至还有猎户烤起了野味,辣子粉的香味传遍了整个山路。
张海意低头看着手里的干粮,突然就有点吃不下去了。
张启山坐在一旁合衣休息,张日山去附近吹蝙蝠哨子,等待当地的张家人回应,张小鱼在一旁警戒。
齐铁嘴被那些香味迷的神魂颠倒的,提着钱袋子开始到处讨要吃的,没一会儿就抱着一堆的串串火烧回来了。
“佛爷,得亏跟你来了,想不到这荒郊野岭的,竟然还有如此盛世,真叫我开了眼界了,你要不要也来点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