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是红漆黑纹的,犹如毒蛇的皮一样,上边有很多人俑的图案,棺身上的人俑画像,一个兽面,一个人面,是南北朝比较常见的装饰。
因为张海意说让他们先别过去,张启山就拦住想要上前去掏陪葬品的亲兵,自已走到棺材边上。
齐铁嘴则是接过边上亲兵送来的防毒面具,捂着口鼻走了过去。
张海意正在用小刀挑着棺材里的蜘蛛网,下边全部都是黑色干涸的污渍。
一具干尸就趴在这些污渍里边,头的角度不自然的弯曲着,下巴已经粉碎了。
因为没有下巴所以尸体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狰狞,尸身高大,身上有一层细细的黑色绒毛。
张海意看了几眼后,就将小刀插在了尸体的身上,随后转过身朝着后边的张日山说道:“再拿把小刀来。”
张日山立刻递了一把短刃匕首过去,随后就看到张海意切开了自已的手掌,将血滴到了尸体身上的那些黑毛上。
张启山的眉头紧皱,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齐铁嘴就看到那些黑毛在碰到张海意的血时,竟然好像被腐蚀了一般,冒出了阵阵黑烟,随后竟然化开了。
等到尸体身上的黑毛全部都消失后,张海意这才收回了自已的手,张启山已经拿着纱布等在边上了,立刻就上前将她的手给包了起来。
脸色冰冷道:“没有下次。”
张海意表现的非常不在意。
没有看张启山一眼,等到手被包好后,她才甩了甩手掌,看向张日山说道:“尸体的喉咙里顶着牛毛针,取出来看看。”
张日山先是看了一眼张启山,见他点了点头后,这才对着边上的亲兵使了个眼色。
张家人对此非常的有经验,处理方式也老道。
齐铁嘴弯着腰,好奇的看着那具尸体,继而看着张家人处理尸体喉咙上的牛毛针。
亲兵用刺刀撬开尸体的喉咙,最后用老虎钳拔出最外面的一根,这枚针是红铁制的,上边已经有了锈斑,但依旧非常的锋利。
没有生锈的那部分发蓝,果然是有剧毒。
齐铁嘴看了几眼后,就低头去看尸体的颈部,果然看到有非常多的细微的针孔,说明这些针是后人从脖子外刺进去的。
刺进入的手法非常的粗暴,绝对不是入殓时怕尸体尸变而做的防御措施。
反而是像盗墓贼为了泄愤做下的。
这就说明,这具棺材应该是在盗墓贼发现之后,弄了哨子棺,本想取东西,但却无法成功,最后更是没办法处理这具尸体,只得出此下策,用针将其封住。
然后才取走了其嘴里的东西。
亲兵从厨房里拿来一只铁框扣在尸体的头部,随后用枪托开始敲击尸体。
敲了半天,也没看到任何的东西从尸体的喉咙里出来。
张海意就站在边上握着自已的手掌看着。
“开膛。”张启山吩咐了一声后,张日山点了点头,翻身双脚踩住棺材的两沿,拔出之前张海意插在尸体身上的小刀,开始沿着背脊解剖古尸。
尸体的身体里边都是那种黑色的污渍,等解剖出来脏器的时候,他们就看到尸体的所有器官上,都有被蛀空的小孔。
“佛爷,没有活物。”张日山在尸体内部寻找了一番后什么都没有发现。
“佛爷。”齐铁嘴捂着嘴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声,见到张启山看向他,他才放下手里的防毒面具说道:“这些孔和蛛丝,恐怕都是虫子搞出来的,若是在运输的过程中,将那些东西颠簸了出来就不好了。”
张启山明白他什么意思。
古墓之中多有古时候的寄生虫在尸体上,很多都已经灭绝了。
而盗墓贼不得善终也是因为在盗墓的时候感染了这些寄生虫或者病毒,一旦重见天日,绝对是一场大灾。
“找人用喷火器,把火车里边整个喷上一遍,并且注意火车站附近的医院,张贴告示,如果有这种病症的死者立刻上报。”
张启山拍了拍棺材继续说道:“清棺,把里边所有的东西都埋到石碱里,包括棺材,腌熟了再重新验。”
战事逼近,如果城里出了瘟疫,这仗完全就不用打了。
日本人在一座有着奇怪虫子的古墓中搞这些事情,想做什么用脚指头都他娘的想的出来。
“佛爷。”张日山忽然喊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佛爷,你看这是什么?”
张日山用小刀在古尸的身体挑出来一块沾满了黑色污秽的东西,边上的亲兵端着水盆走了过来,张日山将东西扔到水盆里,等到东西洗干净后,才交到了张启山的手里。
齐铁嘴和张海意一左一右的凑到他的身边,伸着脑袋看着。
就看到他手里的这个东西,是一个发黑的指环,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东西是个戒指。
张启山见齐铁嘴面露惊讶,就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他的面前,齐铁嘴想拿,但张启山却往后挪了一下,随后挑着眉看着他道:“你还是先别碰的好。”
齐铁嘴点了点头,知道佛爷这是怕他出事,就仔仔细细的看着,就发现这东西是个顶针。
而且样式非常的眼熟。
“佛爷,你转一下。”
齐铁嘴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张启山就转动了一下手里的顶针。
齐铁嘴在看到上边的杜鹃花样式的时候,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只因为这杜鹃花在长沙老九门有着非常不一般的地位。
“一月开花二月红,二月红开没爹娘。杜鹃花又称呼为二月红,这是二爷家里的东西,怎么会在古尸的体内?”齐铁嘴有些纳闷。
二月红排行老二,他刚刚念叨的是长沙城内传的民谣,听这民谣就知道,二月红此家早年杀人灭家是多么的凶横,也就是这几代才开始低调了起来,尤其是到如今的二爷这代,已经有了想要退出这个行当的想法。
这枚顶针就说明,这个棺材最开始铁水封棺的是他家,长沙九门的九个方向,地盘是分的清清楚楚的。
几十年来都没有变过,谁都不会去碰对方地盘上的东西。
就算关系好也不会,这是触霉头的事,搞不好是要结怨的。
“佛爷,你恐怕得到二爷家里走一趟了。”
齐铁嘴说道。
“二爷今天在哪里?”张启山皱着眉问道。
“听说二爷新得了个戏楼,今天是开场头一天,二爷肯定在。”齐铁嘴说完就看向了眼睛亮起来的张海意,就听见她忽然说道:“这么说,他不在家,只有他夫人在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