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这个寨子开始,张海意就有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仿佛整个村子被一种非常邪恶的力量给笼罩在了其中一样。
张海意将这种能够感受到不祥的力量归类于,她的使命感。
而她也在去到刚刚那户老者的家里发现了淫祀的痕迹和在村子附近的淫祠,以及老者看到他俩来的时候,那眼底的一闪而过的欣喜。
所谓的淫祠淫祀,指的是不在官方祀典规定中的祭祀与寺庙。
不同地域内,民族繁多,常有一些部落英豪,地方信仰,或者地区名人,山精野怪,这些被赋予具体形象并享有祭祀的便也会用这种说法来称呼。
这原本是文化多样性的表现之一。
但在很多的淫祠淫祀活动中,看到的都是愚昧无知和其中所包含的恐怖一面。
淫祠淫祀由于其天生具有的地缘性和独立性特征,信徒们也往往只为了突出灵验这一心里需求,而导致其过程非常的缺乏和道德。
供奉行为也从最初的食物供奉,到后来的财物,牲畜乃至人祭。
尤其是南疆地区,这种行为非常之多。
族长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因为他的英勇,就被那一地区的人们奉作神明,并为其建筑庙宇,至于祭祀活动,好在是有他们的管控,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张海意刚到这边的时候,就发现这边多有以人祀鬼的风俗。
比如之前她就经历过的山神娶亲,就是以人祀鬼的淫祀。
还有比较有名的,比如河伯娶妇,这些都是以人为祭的典型案例。
淫祠淫祀在这片土地上已经蔓延了数千年之久,很多地方一度成为了影响地方治安的群体性不良事件。
张家为了收集那些奇怪的事情,已经见过太多淫祠杀人的事情了。
一开始那些祭祀的人都会说成是山神山鬼杀人。
然而大多数到最后都是人为的。
而所谓独霸一方的邪神,很多都是不堪一击的人心作祟,一些当地的愚民用自已寨子里的人,或者干脆就绑架过路人用来献祭。
惨祸无数。
张海意看着刚刚老者送给他们的那些食物,以及那句天黑之后,不能出门,必须待在屋子里,嘴角泛起冷笑。
看了一眼还在看着她,等着她给出解释的蛇祖,张海意转身就走进了屋里。
蛇祖看着突然冷下脸的张海意满脸不解,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他没说不听话啊?
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
蛇祖将之前腰上的伤口处理好后,这才看了一眼他原本的衣服,想了想还是听话的穿了回去。
随手拿起吃的就吃了起来。
张海意进屋后就发现屋子里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味道,但并不是发霉的味道,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这到底属于什么味道。
屋子里的灰尘并不是很厚,但奇怪的是,床上的被褥看起来却格外的脏,上面遍布着奇怪的霉斑,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恶心。
张海意皱了皱眉,直接就放弃了在这张床上睡觉的想法。
在走到最里边的隔间时,她发现了非常小的神龛。
神龛被黑布盖着。
张海意直接黑布给揭了下去,看着神龛上供奉着的东西时,张海意先是一愣,随后看着神龛里的东西就笑了。
她是真没想到居然是个东西啊。
一个尺寸非常严谨,甚至可以说非常仿真的石雕…叽叽。
张海意抬手就把这个石雕的叽叽拿起来了。
一边盘一边思考着她从进到寨子里看到的一切细枝末节。
随后她就发现,虽然老者寨子里的大部分都搬走了。但实际上还是有年轻人在的,然而她却没有看到一个孩子。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这里应该是个生育出现了某种问题的寨子。
所以寨子里的人选择供奉这种东西。
如此说来,寺庙里供奉的就应该是象征着男性生殖崇拜的蛇或者鸟。
总不会搞个超大号的丁丁摆上去吧?
那张海意真的是说什么都要找人扶着她坐上了。
走出隔间的时候,张海意的目光再次扫到床上的被褥。
张海意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石雕叽叽,挑了挑眉。
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就走了出去。
“别吃那些带回来的东西,里边可能放了奇怪的东西哦。”
张海意话音未落,就看到蛇祖的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转过头后,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似乎在问:你说什么?
张海意抿了抿嘴,淡定的摆了摆手:“没事,吃吧,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有毒,请毒死他。
如果没毒,请噎死他。
嘴真他娘的快。
这事也怪不得蛇祖嘴快。
他饿了好几天了。
此刻看见吃的是真的没忍住。
蛇祖连忙把嘴里的吃的咽下去,随后将剩下他没动的那一半朝着张海意举了过去。
“我给你留了。”
张海意抿了抿嘴,摇晃了一下手里的石雕叽叽。
“不用,你吃吧,我一会儿吃这个。”
蛇祖在看到张海意手里的石雕时愣了一下,随后抬起手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已眼睛。
发现并不是自已的错觉时,蛇祖指着她手里的东西,表情非常不自然的问道:“你出门的时候,居然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吗?”
“不是啊,这是我在屋里的神龛里发现的,我觉得非常有艺术性,有品味,高端大气上档次,非常的合我眼缘,所以我就拿来玩了。”
蛇祖沉默了好久,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后才说道:“神龛里的东西,不要乱拿,还有,不要什么都玩…”
蛇祖顿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口齿不清的说道:“那种东西,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