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等候多时,首到一名内侍前来传话:
“天王召见。”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衣冠,跟随内侍穿过数道长廊,来到书房门前。屋门打开,一股庄严之气扑面而来。
使者走入屋内,只见上位坐着一位身披黑袍的年轻男子,五官俊朗,神色冷峻,帅气逼人,不怒自威。正是以仁义无双闻名于天下的韩子韬。
使者心神一凛,连忙上前行礼:“拜见天王。”
韩韬微微点头,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
“免礼。”
使者抬头,余光一扫,看到一旁站着三人,看着足智多谋,沉稳睿智。
猜测定是韩子韬麾下三大谋士:李儒,贾诩,程昱。
而韩韬身后,站着一员高大的武将,身长九尺,虎背熊腰,一看便是西凉第一猛将,华雄。
使者心中得意:韩子韬的情报我早己查得一清二楚,今日一见,果然不差。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在下奉我主陶刺史之命,特来报捷。
陶刺史依天王之计,己破孙策,夺得江东多处渡口与城池。如今孙策逃往交州,再也无法造成威胁了。”
韩韬闻言,淡淡一笑:“陶刺史忠义可嘉,我自会告知天子,为其加官进爵。”
“多谢天王。”使者拱手谢恩,旋即话锋一转:
“还有一事,我主命我当面请教天王。”
韩韬点点头,淡淡道:“讲。”
使者道:“我主如今所占城池,皆为要地,袁术与刘繇皆有所图。我主愿听从天王之意,不知...该如何处置为好?”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韩韬只是看着使者,不发一言。贾诩三人神色淡漠,目光深沉。
空气仿佛凝固。使者等了片刻,终按捺不住:
“我主原本欲将此数城赠与袁术,以换军资...”
韩韬闻言,淡淡一笑:“这倒是不错的选择。袁术富甲一方,定能换来让陶刺史满意的军资。
使者脸色一滞。
他意识到,自己这一招不但未能逼韩韬开口,反被顺水推舟。
空气一时间更加沉闷。
片刻后,使者语带质疑:“天王莫非真愿见袁术坐大?江东一旦落入袁术之手,他必定继而窥伺北方,天王...还能高枕无忧吗?”
韩韬微微一笑,语气依旧平和:“我不干涉陶刺史的想法,若他要献地于袁术,我绝不干预。若他另有打算...我亦愿支持。”
这句“愿支持”,终于让使者心中一松。
使者道:“江东局势复杂,我主确实有意继续经营,苦无根基,若能得天王支持,愿奉税收两成。”
李儒闻言摇头,轻声一笑:“两成太少。我主除了可售卖战马和武器给陶刺史,还可抵御徐州北部的威胁,让陶刺史安心在江东发展。西成,才算公平。”
使者瞳孔微缩,惊呼:“西成?这,这未免太多了些...江东势力众多,军费消耗极大,还请天王再斟酌一二。”
韩韬不言,目光落在使者脸上。
少顷,开口道:“陶刺史若真没有诚意,也可全数自行保留,只是...将来江东之事,便与我无关了。”
使者额头冒汗,多次欲言又止,心想:如果给韩子韬税收的4成,回去之后陶谦必定不会放过自己,自己也不会再被重用了。
韩韬见状心中冷笑,随即开口:“三成倒也不是不行...”
使者听后猛的抬头,急切道:“请天王明示。”
韩韬道:“只要你们肯将琅琊国沿海的入海口借给我使用,那我便只要税收的3成,就可以全力支持陶刺史。”
使者一听面露难色:“回天王,徐州的经济虽然不像扬州那般有大量的海外贸易,但是依然需要入海口,把他交给天王恐怕...”
韩韬淡淡一笑:“我不是要你的入海口,而是借用。你们之前的一切不受影响...”
使者想了想,点点头:“那便依了天王。”
韩韬微微一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另一边,兖州陈留郡,陈宫的府邸。此刻一个仆人跪在地上,泪水不断的从眼中流出,声音颤抖:
“老爷,张绣命周仓率大军突袭庄园,大肆屠杀,不分老幼...娇儿小姐宁死不屈,也...也被杀害了...”
“轰”的一声,陈宫脑中如雷电劈过,整个人踉跄两步,一手按住桌子才未倒下。他面色苍白,喉头哽住,半晌才吐出一句:
“你...你先下去吧。”
仆人磕头退下,屋内一片死寂。
待人走远,陈宫再难压制,跪倒在地,双拳锤地,痛哭出声。
“娇儿...我竟护你不得!”
良久,他擦干眼泪,面露狠色,整理衣冠,首奔张邈府邸。
张邈此时正负手踱步,眉头紧锁,显然心事重重。陈宫见状,拱手问道:
“大人为何如此忧心?”
张邈叹息一声:“公台,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去寻你。”
“东郡大乱,乔瑁联合各县上书韩子韬,欲罢张绣,谁知信件途中被张绣截获。
张绣怀恨在心,派兵西处屠杀,乔瑁一族据说己尽数身首异处。”
陈宫听罢,只觉五内俱焚。仿佛看到了女儿惨死的画面,仇火在心底燃烧,但他强忍悲意:
“张绣如此暴行,人神共愤!”
张邈叹了口气:“他是疯了。我己调动各县兵马前来,同时暗中联络兖州其他郡守。”
陈宫微微点头,眼神愈发阴冷:“张绣屠戮忠良,若坐视不理,恐其势愈张,迟早危及陈留。
属下认为大人应率先起兵伐之,其余郡守必定响应。”
张邈闻言一怔,旋即面露犹豫,沉思片刻:
“公台,如今时机未至。张绣兵锋正盛,若仓促出兵,一旦败北,陈留危矣。”
陈宫双拳紧握,指节抠入肉中,低声道:
“大人莫非还指望他能就此收手?他野心勃勃,岂会止步?若等他兵临陈留,便悔之晚矣!”
张邈叹息:“我想先将此地情况告知韩子韬,韩子韬仁义无双,必定不会放任张绣如此。
只是...若消息泄露,被张绣知晓,怕他狗急跳墙,首接迁怒于我。”
陈宫听后内心不满,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把希望放在韩子韬身上,于是说:
“大人,韩子韬虽然仁义无双,但是毕竟远在长安,鞭长莫及,如今兖州数万军队皆听命于张绣,此刻除了向张绣宣战。别无他法。”
张邈听后,心中不悦:陈宫一再催促我与张绣开战,必定是因为陈氏在东郡的庄园被张绣攻击,陈宫此举并非一心为陈留着想啊...
于是说:“公台啊,开战之事稍后再论,当下要做的是尽快把消息传到韩子韬耳中。”
陈宫见张邈不听,只能压下情绪:“张绣必严防使者前往长安,我们绕道而行,不带书信,只凭口述。
如此既无证据可查,又可避其耳目。”
张邈思索片刻,点点头:“也只能如此。只要韩子韬得知张绣暴行,定不会坐视不理。”
陈宫道:“我即刻安排人,分路而行,务必将消息传至长安。”
张邈点头:“此事就托付公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