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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啊！
贾张氏听到要送医院，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送医院？！那得花多少钱啊！天杀的！哪个挨千刀的害了我儿子！让我知道了，我扒了他的皮！”
她一边哭嚎，一边却捂着口袋，显然是在心疼钱。
周围的邻居看不下去了。
“贾大妈！都什么时候了还心疼钱？再耽搁下去，东旭这伤……”
“是啊，救人要紧！”
“赶紧叫个平板车吧！”
在众人的催促下，贾张氏才哭哭啼啼、极不情愿地让邻居帮忙去找平板车。
易中海指挥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小心翼翼地想把贾东旭抬起来。
夜色浓重，寒风呼啸。
平板车吱呀作响地来了，贾东旭被费力地抬了上去，疼得又是一阵嘶嚎。
秦淮茹失魂落魄地跟在车边，泪水早己模糊了双眼。
就在平板车即将拉走，拐出巷口的那一刻，秦淮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猛地回过头，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影，准确地落在了阴影中的许大茂身上。
那眼神，复杂难明。
有惊疑，有茫然，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许大茂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坦然地迎着她的目光。
平板车消失在黑暗的胡同深处，只留下贾张氏那断断续续、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哭嚎声，以及西合院里一地鸡毛的混乱和低语。
许大茂转身，悄无声息地融入更深的夜色。
夜色渐深，西合院里的喧嚣终于随着贾东旭被拉走送医而渐渐平息，只剩下几户人家窗户里还透出微弱的灯光和低低的议论声。
许大茂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家屋里，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屋内，许富贵正坐在炕沿上，手里捏着个白瓷酒盅，眼神带着几分酒后的迷离，脸色却异常严肃，桌上还剩了半盘花生米。
看到儿子进来，他招了招手。
“大茂，过来，爹跟你说几句话。”
许大茂依言走过去，在小板凳上坐下。
许富贵抿了一口酒，哈出一口浓重的酒气，目光落在儿子脸上，带着几分审视，又带着几分期盼。
“刚才外头的动静，听着像是贾家那小子出事了？”许大茂点点头。
“嗯，贾东旭，好像是踩到什么摔了，伤得不轻，送医院了。”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
许富贵哼了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但很快又被愁绪取代。
他放下酒盅，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力道有些重。
“这院里的事，乱七八糟的，少掺和。爹跟你说正经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眼神飘向了墙壁，仿佛能看到遥远的过去。
“你开始练那什么……八段锦了，是吧？爹跟你说，咱们老许家，当年在沧州那边，那也是武馆里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许富贵的语气带着几分自豪，酒意上涌，脸颊泛红。
“虽然传到咱们这辈，功夫是撂下了，但筋骨还在！你既然捡起来了，就给爹好好练！”
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许大茂的眼睛。
“不求你像你叔祖那样开馆收徒，但至少，练出个名堂来！以后回了咱们许家村，咱爷俩也能把腰杆挺得首首的，不受那帮子人的闲气！”
许富贵想起老家那些嚼舌根的亲戚，平日里看他们家在城里似乎光鲜，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编排，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儿子要是能练出点本事，强身健体，将来也是个依靠，更能挣回面子。
许大茂迎着父亲期盼的目光，心中了然。
他这位父亲，一辈子老实本分，最看重的就是家族脸面和儿子的出息。
虽然不知道那“叔祖”的威名是真是假，但这番话，却是实实在在的父爱和期望。
他郑重点头，“爹，您放心，我既然学了，就不会半途而废。强身健体总是好的。”
就在这时，门帘一挑，杨婧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走了进来，一股淡淡的姜味弥漫开来。
“喝多了就少说两句，大半夜的拉着儿子说这些。”
杨婧嗔怪地白了丈夫一眼，将手里那碗姜丝红糖水递给许富贵。
“给，醒酒的。”
然后她转向许大茂，眼神里满是关切。
“大茂，练武是好事，妈支持你。可身体是本钱，得按时吃饭，不能瞎对付。你看那傻柱，一天到晚就知道下厨房抡勺子，把自己吃得五大三粗，那不叫本事，那叫傻吃愣喝。”
杨婧对于自家儿子开始“上进”感到欣慰，但也担心他走了极端，或者学坏了。
在她朴素的观念里，按时吃饭，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许大茂接过话头，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妈，我知道。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对了，妈，跟您说个事儿。”
他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
“我琢磨着，咱家冬天也没啥新鲜菜吃。
我以前在书上看过，也听人说过，用黄豆、绿豆能发豆芽，简单还好吃。
要不，咱们试试？”
杨婧眼睛一亮，惊喜地看着儿子。
“发豆芽？你会这个？”
这年头，虽然不是什么稀罕技术，但普通人家会捣鼓这个的也不多。
儿子突然提出这个，让她觉得既新奇又实用。
冬天里，桌上能多一盘鲜嫩的豆芽，那可是难得的美味。
许大茂自信地点点头。
“嗯，不难。我这两天就试试。要是成了，冬天咱家就能常吃上新鲜菜了。”
杨婧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好！好！这个好！需要啥你跟我说，妈给你准备！”
许富贵在一旁喝着醒酒汤，听到母子俩的对话，也满意地嗯了一声。儿子不仅开始练武强身，还懂得琢磨改善生活的门道了，这是好事。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的何雨水和许青青被许大茂叫到了厨房。
厨房光线不算明亮，土灶台边上放着一个干净的粗陶瓦盆，里面泡着半盆圆滚滚的黄豆。
许大茂挽着袖子，正小心地往盆里添加着什么。
“哥，你叫我们来干嘛呀？”
许青青好奇地探着脑袋，看着盆里的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