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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他暗暗打定主意。
等回头找个机会，用点中医的手段，给那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什么东西能拿，什么东西不能碰！
比如，让他拉上几天肚子，或者某个穴位酸麻几天，写不了字…
他脸上不动声色，反而安慰杨婧。
“妈，算了，估计是哪个馋嘴猫叼走了吧！下次咱们把肉收好点。”
杨婧叹了口气，也只能作罢。
这院里，丢点东西是常事，很难抓到证据。
一家人继续吃饭，气氛依旧热烈，美味的饭菜暂时冲淡了那点不快。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拐杖笃笃敲地的声音。
聋老太太眯缝着眼，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从许家门口经过，鼻子还朝着屋里使劲嗅了嗅。
“啧啧，谁家吃肉了？这日子过得，比地主老财还滋润呐！”
老太太阴阳怪气地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紧跟着，一大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脸上带着点羡慕和犹豫。
“他婶子，你们家这伙食……”
话没说完，就被后面跟上来的聋老太太打断了。
“看什么看！馋了？想去要饭？”
老太太拐杖一顿，瞪了一大妈一眼。
“人家吃肉，关你什么事！走！”
一大妈被噎了一下，讪讪地收回目光，跟着老太太走了。
许大茂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老太太，倒是比院里某些人拎得清。
不过，这酸话听着还是不爽。
饭吃到一半，雨水突然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小布袋。
“杨阿姨，许大哥，青青，今天谢谢你们的鱼，还留我吃饭……”
她把布袋递给杨婧，小脸微红。
“我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点白面，您收下吧，算是我…算是我谢谢你们！”
布袋不大，但看样子也有一两斤白面，这在当时可是精贵东西。
杨婧连忙摆手，把布袋推回去。
“傻孩子！快拿回去！一顿饭算什么！你帮着你哥钓鱼，还帮着收拾，阿姨谢你还来不及呢！这面粉我们不能要！”
态度坚决，不容拒绝。
雨水拿着布袋，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走，我送你回去吧！”
许青青站起来，拉住雨水的手。
“妈说了不能要，你就拿回去嘛，不然我哥下次都不带你钓鱼了！”
“就是，快拿回去。”许大茂也笑着说。
雨水拗不过，只好点点头，跟着青青一起出了门。
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穿过院子，往后院走去。
“青青，你真好。”
“雨水姐，你也好！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妹！”
“嗯！你也是我亲姐妹！”
许家屋里，杨婧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欣慰地笑了。
把面放回家里，雨水抢着要收拾碗筷。
“杨阿姨，我来洗吧！我在家都洗习惯了！”
她端着碗筷来到院子里的水龙头下，刚拧开水龙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雨水啊，在许家吃饭了？”
秦淮茹端着一个空盆子，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惯有的那种温和又带着点愁苦的笑容。
“嗯。”雨水应了一声，低头认真洗碗。
秦淮茹站在旁边，看着盆里残留的鱼骨头和油花，叹了口气。
“唉，真羡慕你们，还能吃上鱼……我们家棒梗，馋肉馋得首哭，可家里哪有钱买肉啊……”
她语气幽怨，眼神却瞟着雨水，似乎在期待什么。
雨水洗碗的手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秦淮茹，眼神清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秦阿姨，”雨水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上个星期天，我看见一大爷家的半斤红烧肉，好像没多久就进了狗肚子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狗那么有福气。”
说完，她不再看秦淮茹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低下头，继续哗啦啦地洗着碗。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槐树叶，在青砖铺就的院子里洒下斑驳的光点。
许大茂吃饱喝足，只觉浑身舒泰。
那点偷肉带来的不快，早被他抛到脑后。
他心念一动，回到屋内片刻，再出来时，手里竟多了一把造型颇为新颖舒适的藤编躺椅。
这躺椅线条流畅，带着淡淡的木质清香，与院里那些笨重的板凳、破旧的马扎格格不入。
他将躺椅摆在廊檐下，半阴半阳，既能享受阳光的暖意，又不至于太过灼热。
往上一躺，身体完美贴合，许大茂惬意地眯起了眼。
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本线装的《黄帝内经》，这是他拜师后瞿老送的基础读物，正好趁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翻阅。
微风拂过，带来皂角和饭菜混合的特殊年代气息。
没清净多久。
“哥！这是什么呀？好好看！”
许青青一阵风似的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把从未见过的躺椅，小手在光滑的藤条上摸来摸去。
许大茂起来，让她坐了上去。
“躺椅，舒服吧？”许大茂懒洋洋地应着。
“嗯嗯！”许青青试着坐了坐，小身子陷在里面，舒服得首哼哼。
“许大哥，这椅子真好……”
雨水也跟了过来，站在旁边，看着这新奇玩意儿，眼神里满是羡慕。
她刚帮着杨婧把碗筷彻底收拾干净，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坐啊，别客气。”许大茂指了指旁边空着的地方。
雨水小心翼翼地坐下，只占了小半边。
两个小姑娘很快就忘了椅子的新奇，叽叽喳喳地聊起了天。
没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圈皮筋，两头系好。
“哥！我们跳皮筋，你把腿伸首！”
许青青不由分说，拉着雨水，将皮筋的一头套在了许大茂的小腿上。
“欸？你们……”
许大茂哭笑不得，看着两个丫头兴致勃勃地将皮筋另一头也固定好，开始蹦蹦跳跳。
“马兰开花二十一……”
清脆的童谣伴随着皮筋上下翻飞的节奏，在小院里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