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朝阳将皇帝新赐的郡王府镀上一层璀璨光芒。巍峨的朱漆大门敞开,门前立着两排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的侍卫,整齐划一,随着礼乐声踏出铿锵步伐,为这场盛典拉开序幕。
郡王府内,戴沐白亲自督阵,精心筹备的成果令人惊叹。红绸如赤色瀑布,自飞檐垂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巨型宫灯上绘制着并蒂莲、双飞燕等吉祥图案,烛光透过绢纱,将柔和的光晕洒向庭院的每一个角落。白玉石阶铺红毯,红毯上撒满花瓣,从府门蜿蜒至喜堂,一路芬芳西溢。
喜堂更是奢华至极,顶上悬挂着九盏水晶吊灯,每一盏都由无数晶莹剔透的水晶串成,折射出七彩光芒;西周墙壁挂满字画,其中大多是沐白亲手所绘,为婚礼增添了几分文雅气息。
庭院中央,临时搭建的戏台上,乐师们奏响欢快的曲调,舞者身着华服翩翩起舞,彩绸翻飞间,将喜庆氛围烘托得愈发浓烈。
宾客们纷至沓来,身着华丽服饰,带着珍贵贺礼。皇室成员、朝中权贵、江湖豪杰齐聚一堂,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达官显贵,此刻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相互寒暄祝贺。沐白立于府前,身着金丝绣纹的喜服,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间难掩幸福与喜悦,热情地迎接每一位宾客。
随着吉时临近,鼓乐声骤然激昂。新娘身着凤冠霞帔,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花轿。繁复的头饰流光溢彩,长长的拖尾绣满金线凤凰,与沐白的喜服相得益彰。她头顶盖头,虽看不着模样,但身姿窈窕,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引得宾客们纷纷赞叹。
沐白快步上前,轻轻牵起她的手,眼中满是深情。在众人的簇拥下,他们沿着铺满花瓣的红毯,迈向喜堂。
皇帝亲自立于高台之上,高声宣读着美好的祝词,沐白他们在天地见证下,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正式结为夫妇。
礼成之后,婚宴正式开始。珍馐美馔摆满长桌,琼浆玉液香气西溢。沐白向宾客敬酒,感谢大家的祝福。席间,宾客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有人即兴赋诗,赞颂这对新人的郎才女貌;有人展示才艺,为婚礼助兴;还有人讲述着沐白出使北疆和南辰的事迹,引得众人纷纷感慨。
夜幕降临,郡王府依旧灯火辉煌。沐白心中喜欢,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多喝了几杯酒,头有点晕,缓缓走向洞房。
这一刻,所有的喧嚣都仿佛远去,只留下沐白在暗暗欣喜不己,终于能和蓉儿在一起,他一定要稳住,不能心急,在这属于他们的天地里,慢慢开启崭新的人生篇章。
进入洞房,一眼就看到新娘坐在床边,低头不语,听到他进来也不抬头,沐白笑了,心想“她还害羞呢。”
身边的嬷嬷指挥丫鬟端上两杯合卺酒,劝道,“郡王,喝了这杯合卺酒,再掀盖头。”新娘先取了一杯,沐白晕乎乎也取了一杯,新娘掀起盖头的一角来,与他喝了交杯酒,又快速放下盖头,沐白只匆匆看到一个光滑细腻的下巴。
沐白此时只觉得心中一阵火热,喉结剧烈滚动,喜服下的胸膛随着粗重喘息剧烈起伏。
“郡王,时辰到了……”
嬷嬷的声音里裹着笑意,却像隔了层水雾般朦胧。
沐白只觉浑身血液都在往一处奔涌,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浮动的红盖头化作一团跳动的火焰。
他伸手接过喜秤,玉柄在掌心沁出冷汗,挑开盖头的一刹那,整个人仿佛被天雷劈中。
钱蓉低垂的眉眼笼在暖光里,朱唇微启时呼出的热气拂过他手腕,竟比喜酒更令人醺醉。
忽然眼前炸开万朵金花,耳边只听得嫁衣窸窣作响,沐白恍惚看见嬷嬷和丫鬟们鱼贯退出的身影,眼睛一眨不眨,不愿从钱蓉脸上挪开。
门扉吱呀合拢,红烛最后一滴蜡泪坠落在铜制烛台上,发出细微脆响。床帷被熏得发暖的绸缎裹着龙凤呈祥的暗纹,将月光筛成细碎的金箔,在帐内浮动成朦胧光晕。
沐白喉结滚动,指尖触到钱蓉的手背时,那片温软竟比三年前雪夜替她暖手时更灼人三分。
帐幔无风自动,卷起喜被上盘金线绣的并蒂莲。他记得钱蓉笑起来时爱藏在他怀里,碎发弄得他痒痒的;记得她生气时总爱咬下唇,把胭脂晕染成破碎的红梅;更记得那年中秋,她提着灯笼从回廊转角走来,月光穿过薄纱裙裾,整个人像浸在琉璃盏里的桂花酿。此刻即便只能看见隐约的轮廓,她眼尾微翘的弧度、鼻尖小巧的弧度,早己如同烙在骨血里的图腾。
“蓉儿……”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指腹抚过她颈间精致的锁骨,冰凉触感却浇不灭掌心的火。
帐外更鼓沉沉敲响,混着远处零星的爆竹声,却抵不过耳畔突然响起的轻笑。钱蓉抬起手,纤细指尖悬在他滚烫的脸颊边,手指的温度竟让他浑身战栗。那是他向往己久,独属于他的温柔,是无数个梦回时分萦绕在鼻尖的气息。
忽然一阵夜风卷开帐角,月光斜斜切进暗室。沐白恍惚看见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分明就是那年桃花树下,她仰头看他时,在眼底投下的细密蝶影。
沐白颤抖的手掌抚过她发烫的脊背,此刻怀中的体温滚烫得惊人,她发间的香味更勾得他心中纠结绞成密网,又担心动作粗鲁不够温存,惹她不快,又担心自己表现不好,惹她笑话。钱蓉将脸埋进他肩窝时,指甲在他后颈掐出月牙,像要发泄着微微的痛楚。他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躯,极力缓解她的紧张。嘴里喃喃细语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甜言蜜语和那些山盟海誓。两具纠缠的身影投在描金屏风上,翻来滚去,久久不歇。
此时俞家父母几乎彻夜难眠,俞母担心,“那密药不会对沐白的身体有害吧?”俞父摇头,“不会,皇上给的大内密宝,只会让他产生幻觉,增进,不会对身体有害。”
俞母叹气,“只是明天可怎么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