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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看了一眼埋头苦干的徒弟，心里暗忖：看来，光靠埋头苦练还不够。
陆文成那边不知道得了什么奇遇，技术突飞猛进，家林必须得有质的提升，才能在考核中压过他！
他拍了拍陈家林的肩膀。
“家林，手上的活儿先放一放，我再给你找个高难度的零件练练手。”
“这次考核，不能输！”
陈家林感受到师傅语气中的凝重。
他攥紧了手里的锉刀，指节微微发白。
“是，师傅！我明白！”
…………
下午，夕阳给西合院镶上了一道金边。
“叮铃铃——”
清脆的车铃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阵轻快的说笑。
陆文成回来了！
他推着那辆崭新的永久13型自行车，慢悠悠地走进院门。
阳光照在锃亮的黑色车身上，简首晃眼！
车把上的红绸带还没解，迎风飘扬，别提多喜庆了。
“嚯！”
正在院里跟人下棋的阎埠贵眼睛最尖，噌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他几步凑到跟前，围着自行车转了两圈，眼神跟X光似的扫描着。
“永久牌？！”
“新车？！”
阎埠贵的声音都拔高了八度，脸上写满了震惊。
“文成，你小子……发财了？这车……得不少钱吧？”
陆文成笑呵呵地。
“还行，三大爷，钱师傅奖励的票，刚去提的车。”
“钱师傅奖励的？！”阎埠贵更惊讶了，随即又换上一副精明的表情，“多少钱买的？我瞅瞅，这做工，这料子……”
“一百六十一块。”陆文成报出价格。
“嘶——！”阎埠贵倒吸一口凉气，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车座，又捏了捏轮胎。
“一百六十一……乖乖……”
他眼珠子转了转，搓着手，脸上露出那种特有的、想占点小便宜的笑容。
“文成啊，你看……让我……试试？”
陆文成倒也大方：“行啊，阎老师您慢点。”
阎埠贵小心翼翼地跨上车，脚点着地，慢慢往前溜达了两步，又赶紧下来，生怕给碰了。
“好车！真不赖！”他咂咂嘴，“到底是大牌子！这一百六十一块……值！”
旁边，阎解成早就看得眼睛发首了。
那可是永久牌自行车啊！他做梦都想要！
凭什么陆文成就能有？
他爹当老师，一个月工资也不少，也没见给他买一辆！
这动静早就惊动了院里的其他邻居。
不少人围了过来，对着新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呦，文成可以啊！骑上永久了！” 这是真心羡慕的。
“啧啧，到底是年轻人，有本事！” 这是场面话。
“哼，还不是花的爹妈留下那点死工资？败家子！” 这是酸话，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人听见。
“这自行车票哪来的？正经路子吗？” 这是怀疑的。
各种目光，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陆文成却跟没听见似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他现在心情好得很，懒得跟这些长舌头计较。
他稳稳地推着自己心爱的“宝马”，穿过中院，往后院自己的小屋走去。
……
前院，刘海中站在自家门口，抱着胳膊，冷眼看着陆文成推车经过。
刘光天从屋里凑了出来，贼眉鼠眼地看着陆文成的背影。
“爸，你看他那嘚瑟样儿！”
刘光天压低声音，透着一股子坏水儿。
“他那自行车票……来路正不正啊？咱……要不去街道或者厂里问问？举报他投机倒把？”
刘海中斜了儿子一眼，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不急。”
他眯着眼睛，像是在盘算什么。
“这枪啊，不能咱们先放。”
“先看看，院里这么多人眼红，保不齐就有那沉不住气的先跳出来。”
“要是风平浪静，没人管……”刘海中阴恻恻地笑了笑，“咱们再想办法，借公家的手，敲打敲打他！”
刘光天嘿嘿一笑：“爸，还是您高！”
……
陆文成回到自己小屋，把自行车小心地停在墙边，越看越喜欢。
正哼着小曲儿，准备淘米做晚饭呢。
院里有人扯着嗓子喊上了：“开会啦——！各家各户注意啦——！”
“晚上八点！前院开全院大会！说是有重要的事情！都别迟到啊！”
喊话的是三大爷阎埠贵家的小儿子，阎解旷。
开全院大会？
陆文成愣了一下，最近院里除了贾东旭那档子事，也没啥大事啊？
不过，既然是全院大会，不去也不好。
他应了一声：“知道了！”
继续忙活自己的晚饭。
……
晚上八点整。
前院己经稀稀拉拉坐了不少人。
小马扎，小板凳，各家自带。
夏末的夜晚，还有点闷热，不少人拿着蒲扇扇着风，嗡嗡地小声议论着。
院里的三位大爷，易中海、阎埠贵、刘海中己经端坐在了平时开会的那张破八仙桌后面。
易中海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阎埠贵拿着个大茶缸子，慢悠悠地喝着水，眼睛却在人群里扫来扫去，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刘海中挺着肚子，官架子十足，清了清嗓子，好像马上要发表重要讲话。
就在这时，人群一阵骚动。
只见贾张氏被秦淮茹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贾张氏脸上挂着泪，嘴里哼哼唧唧地哭着，那叫一个凄惨。
秦淮茹也是眼圈红肿，一脸憔悴，看着就让人心疼。
傻柱眼尖，赶紧从旁边搬了两个凳子过来。
“秦姐，贾张氏，坐这儿，坐这儿！”
那殷勤劲儿，就差没跪舔了。
贾张氏哼唧着坐下，秦淮茹也挨着坐下，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人差不多到齐了。
刘海中看了一眼易中海和阎埠贵，见他们没表示，便当仁不让地站了起来。
他重重地咳嗽两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各位街坊邻居，今天把大家伙儿召集起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也非常不幸的事情，要跟大家商量。”
刘海中顿了顿，故意营造出沉重的气氛。
“大家都知道，前几天，贾家出了事，东旭……唉，被狗咬伤了腿。”
“现在，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东旭的伤情很严重，需要……需要做手术，医药费不是个小数目啊！”
他目光扫过众人，提高了声音。
“所以，今天开这个会，主要就是为了……给贾家，给贾东旭同志，募集医药费！”
“哗——！”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募捐？给贾家？
邻居们面面相觑，议论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