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成回到自己那清净的后院小屋,总算能喘口气了。
刚才在前院那一番折腾,真是够呛。
他闩好门,倒了杯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下去,才觉得心头的火气顺了点。
刚坐下没一会儿。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
谁啊?
这没完没了了还?
陆文成警惕地走到门边,低声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带着点儿急切:“陆文成,是我,娄晓娥。”
娄晓娥?
她来干嘛?
陆文成心里纳闷,但还是打开了门。
门一开,就见娄晓娥站在门口,脸蛋因为快步走来,带着点红晕,眼睛亮晶晶的。
“陆文成,你没事吧?”
她上下打量着他,好像生怕他缺了胳膊少了腿。
“我没事,娄姐,有事吗?”陆文成侧身让她进来。
娄晓娥迈步进屋,一边西处看着,一边压低声音,带着点兴奋:
“没事就好!我刚才在人群里看着呢!”
“你可真行啊!”
“对付贾家那种不讲理的,就得这样!”
“还有傻柱!哼,平时仗着点力气,帮着秦淮茹就横冲首撞的,你那两下,真解气!”
她语气里的赞赏,毫不掩饰。
显然,刚才陆文成硬刚贾家,还顺手收拾了傻柱,让她看得很是痛快。
陆文成笑了笑,随口找了个理由:“嗐,刚才也是喝了点酒,有点上头,不然哪敢动手。”
“哦?你喝酒了?”
娄晓娥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那敢情好!我家老许藏着两瓶好酒呢,一瓶茅台,一瓶不知道哪弄来的红葡萄酒。”
“等下次有机会,他不在家,我拿出来,咱俩尝尝?”
她这话,说得挺大方,也带着点试探和亲近。
陆文成心里一动。
茅台?红酒?
这年头,这可是稀罕玩意儿。
娄晓娥家境不一般啊。
“娄姐太客气了,那都是好东西,我哪喝得惯。”
他嘴上客气着,心里却活泛开了。
跟娄晓娥搞好关系,没坏处。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院里的事,娄晓娥看陆文成确实没事,也就告辞了。
临走前,还特意嘱咐:“贾家那老婆子不是省油的灯,你以后多留个心眼。”
“知道了,谢谢娄姐。”
送走娄晓娥,陆文成关上门,心情轻松了不少。
至少,这院里还有明事理,愿意跟他交好的人。
他忽然想起什么,走到墙角。
那儿放着个小筐,里面是之前棒梗掉在屋里的“赃物”。
三个鸡蛋。
上面还沾着点干涸的血迹,是棒梗手指头上的。
看着就膈应。
吃是肯定不能吃了。
扔了又可惜。
嗯……有了!
陆文成拿起那三个鸡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他趿拉着鞋,又往前院去了。
溜达到前院,正好看见阎埠贵坐在自家门口,拿着个蒲扇,优哉游哉地扇着风,眼睛还时不时往中院瞟,显然还在回味刚才的“大戏”。
“二大爷,忙着呐?”陆文成笑呵呵地凑过去。
阎埠贵看到陆文成,愣了一下,随即换上“为人师表”的笑容:“哦,是文成啊,刚回来?没啥事,歇会儿。”
“二大爷。”陆文成把手里的鸡蛋递过去。
“刚才院里那么乱,多亏您老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压住了场面。”
“也没啥好谢的,家里正好有几个鸡蛋,您拿着给解成改善改善生活。”
这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
阎埠贵刚才确实出来说了几句,但主要是和稀泥,谈不上多“公正”。
可这话听在阎埠贵耳朵里,那叫一个舒服!
尤其是看到那三个溜光水滑的鸡蛋!
嘿!
这陆文成,会来事儿啊!
阎埠贵眼睛都亮了,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哎呀,文成,你这太客气了!”
“都是街坊邻居,应该的,应该的!”
嘴上说着客气,手却一点不慢,麻利地把鸡蛋接了过去,还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
生怕别人看见似的。
陆文成心里暗笑。
这老抠,果然吃这套。
这三个沾了贼血的鸡蛋,给你正好!
“那行,三大爷,您歇着,我回去了。”
陆文成目的达到,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就听见后面传来阎解成的声音:“爸!爸!啥好东西啊?我看看!”
紧接着就是阎埠贵慌张的声音:“去去去!小孩子家家别管!没你的份儿!”
“我看见了!是鸡蛋!爸你不能独吞啊!得分我一个!”
“滚蛋!这是人家陆文成谢我的!跟你……”
父子俩为了一口吃的,又在那拉扯起来了。
陆文成头也不回,心里乐开了花。
用贾家的“赃物”,离间一下阎家父子,顺便卖个人情给阎老三儿,一举两得!
美滋滋!
回到小屋,天色己经完全黑了。
陆文成锁好门,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系统,签到。”
他在心里默念。
【叮!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现金 35 元!北冰洋汽水一箱!白象方便面半箱!】
哗啦!
熟悉的感觉。
床边的空地上,瞬间多了一堆东西。
三十五块钱!
不少了!顶他一个月工资了!
还有一整箱北冰洋!这可是夏天的奢侈品!
半箱方便面,够他吃一阵子了!
陆文成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今天虽然麻烦不断,但总算有惊无险,还顺带收拾了贾家和傻柱,晚上还有系统奖励。
不错,不错!
他摸着下巴,开始琢磨明天的事儿。
明天,张大妈约了他去相亲!
一想到张大妈那夸张的形容——“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好姑娘”。
陆文成既有点期待,又有点打鼓。
这年头,媒婆的话,能信一半就不错了。
别是王麻子说成了潘安,瘌痢头夸成了美貂蝉吧?
可万一……万一张大妈这次没那么夸张呢?
万一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呢?
他陆文成,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个家了。
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这日子才算完整。
想着想着,陆文成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了。
脑子里一会儿是张大妈说的“漂亮”,一会儿又是“工作好”,一会儿又担心“货不对板”。
兴奋又忐忑。
……
而此时。
中院,贾家。
棒梗吃饱了晚饭,手上的疼痛似乎也轻了些,蔫蔫地靠在炕角。
屋里的气氛,却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沉。
贾张氏坐在炕沿上,一张老脸拉得比驴脸还长,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
“呸!那个陆文成!千刀万剐的小畜生!”
“敢打我!还敢赖我们家棒梗!”
“我老婆子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气!”
“等着吧!这事儿没完!非得让他断子绝孙不可!”
她骂得咬牙切齿,唾沫星子横飞。
躺在炕上的贾东旭,脸色也是一片铁青,眼中充满了怨毒。
“妈!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今天敢打你,明天就敢拆了咱们家!”
“咱们不能让他好过!”
“必须想个法子,狠狠地收拾他一顿!”
“让他知道咱们贾家不是好惹的!”
“让他……让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