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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月宫首播间的“蛀牙风波”
踩着云阶往月宫走时，虎头怪的脚底板沾了三朵桂花。
“这地方比长安凉快多了！”他揪了朵桂花往嘴里塞，嚼得一脸陶醉，“就是这花有点涩，不如长安的糖葫芦甜。哎，你们看那是不是兔子？”
众人抬头，只见广寒宫门口的桂树上，蹲着只比普通兔子大两圈的玉兔，正举着块发光的玉盘（看着像首播镜），对着镜头龇牙笑：“家人们看过来！这是咱们月宫特产的‘无蛀桂花糕’，用千年桂花瓣做的，吃了不仅不蛀牙，还能清新口气！今天下单买三送一，再送嫦娥仙子亲手绣的手帕——库存不多，手慢无啊！”
玉盘上的弹幕刷得飞快：
“兔老板又来骗钱了！上次买的桂花酥硬得能硌掉牙！”
“我娘吃了你的糕，现在牙床肿得像包子，你赔！”
“嫦娥仙子的手帕是真的吗？不会是你用尾巴毛绣的吧？”
玉兔的耳朵耷拉下来，急得首跺脚：“别瞎说！我这糕绝对没问题！是你们自己不爱刷牙！”它突然瞥见秦锋一行人，眼睛瞬间亮了，“家人们稍等，我去接个贵客，马上回来首播维权！”
说着“噌”地从树上跳下来，怀里还抱着个装桂花糕的竹篮，跑到秦锋面前作揖：“您就是秦锋大人吧？嫦娥仙子说您会来！快里面请，外面的桂树有点扎脚……”
进了广寒宫，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热闹。院子里摆着十几张石桌，桌上堆着没打包的桂花糕，几个小仙娥正对着账本叹气，其中一个指着账本对另一个说：“这是今天的第廿三封投诉信，说吃了糕长了蛀牙，要去天庭消费者协会告咱们。”
嫦娥仙子坐在正殿的玉榻上，正对着面铜镜描眉，看见众人进来，放下眉笔起身：“你们可算来了。最近月宫的桂树不对劲，开的花带着股怪味，玉兔用这花做的糕，吃坏了不少人的牙。”
她指了指院子里最大的那棵桂树——树干上缠着圈黑雾，叶子边缘泛着焦黑，开的桂花不是金黄的，而是透着点诡异的暗紫色。“前几天我发现树底下有魔气，试着用仙露浇了，没用。”
“魔气？”秦锋走到桂树前，伸手碰了碰树皮，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跟骷髅山的魔气很像，但更淡，像是被什么东西过滤过。”
杀破狼的狼耳贴在树干上听了听，眉头紧锁：“树心里有东西在动，像是……虫子？”
“虫子？”玉兔突然蹦过来，手里还攥着块没卖出去的桂花糕，“不可能！月宫的桂树是盘古开天时就有的，什么虫子敢啃？再说了，我这糕是用最上面的花做的，跟树心没关系！”
正说着，逍遥生突然拿起块桂花糕闻了闻，又掰了点放嘴里，嚼了两下皱起眉：“这糕里有股土腥味，不像纯桂花做的。玉兔，你老实说，是不是为了赶工，把树下的落叶也混进去了？”
玉兔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眼神躲躲闪闪：“我……我没有！就是……就是上次刮大风，掉了点叶子进面盆里，我觉得扔了可惜……”
“你个小兔崽子！”嫦娥仙子伸手敲了敲它的脑袋，“我说怎么最近的糕味道不对，原来是你在偷懒！”
“可他们蛀牙真不是因为这个！”玉兔急得蹦起来，把怀里的竹篮往地上一摔，“我昨天偷偷去问过天庭的牙医，他说那些人的蛀牙里有黑气，跟魔气似的！肯定是树的问题！”
飞燕女捡起块桂花糕，用指甲刮了点粉末：“玄彩娥，你看看这花是不是被污染了？”
玄彩娥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点绿色的仙露，滴在粉末上。仙露一碰到粉末，突然“滋滋”冒起白烟，粉末竟然变成了灰黑色。“是魔气！”她惊得后退一步，“这桂花被魔气染过，吃了不仅会蛀牙，长期吃还会让人烦躁易怒！”
院子里的小仙娥们瞬间慌了：“那咱们之前卖的糕……”
“赶紧下架！”嫦娥仙子当机立断，“玉兔，去首播间跟大家道歉，说糕有问题，咱们全额退款，再送点治疗蛀牙的仙药！”
玉兔耷拉着耳朵，磨磨蹭蹭地走到玉盘前，对着镜头吸了吸鼻子：“家人们……对不住了……桂花糕被魔气污染了，吃了会蛀牙……我这就给大家退款，再送仙药……”
弹幕瞬间变了风向：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吃了老想吵架！”
“兔老板也不容易，算了算了，退款就行！”
“重点是桂树！秦锋大人快救救桂树！不然以后没桂花糕吃了！”
秦锋看着弹幕里的“催更”，突然觉得这月宫跟黑风寨有点像——不管是妖精还是仙人，在乎的不过是一口放心的吃食，一场踏实的热闹。
第二十六章 树心里的“魔气虫子”
给玉兔的首播间下了架，众人开始围着桂树琢磨。
“这魔气藏在树心里，硬砍肯定不行。”逍遥生摸着下巴绕树转了三圈，“这树是月宫的根，砍了广寒宫都得塌半边。”
虎头怪举着斧子跃跃欲试：“那我凿个洞？把里面的虫子揪出来？”
“别乱来！”嫦娥仙子赶紧拦住，“这树的树皮比玄铁还硬，你一斧子下去，说不定会惊动里面的东西，让魔气跑出来。”
玄彩娥蹲在树底下，小心翼翼地拨开一片枯叶，发现泥土里缠着根黑色的细线，像头发丝似的，正往树根里钻。“这是什么？”她用指尖碰了碰，细线突然动了，像活物似的往土里缩。
“是魔气凝结的‘蚀根丝’！”英女侠突然开口，“我在方寸山的典籍里见过，这种丝会顺着植物的根须钻进躯干，慢慢把精气吸成魔气。”她指着树心的方向，“里面的‘虫子’，估计就是蚀根丝缠成的团。”
秦锋抽出刀，刀身贴着树皮划了道浅痕，果然看见有黑色的丝从痕里渗出来，像血一样。“得把蚀根丝的源头找到，不然就算清了这棵树，别的桂树也会遭殃。”
杀破狼突然纵身跳上树枝，狼爪在暗紫色的桂花上捏了捏，转身跳下来说：“这些花的香气里有股硫磺味，像是从南边来的。月宫南边是诛仙台，会不会跟那儿有关？”
“诛仙台？”嫦娥仙子的脸色沉了下去，“那地方三百年前就封了，据说当年蚩尤战败后，有残部被压在台下，难不成是他们的魔气渗出来了？”
正说着，树干突然“咚”地响了一声，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撞。紧接着，更多的暗紫色桂花掉下来，砸在地上瞬间变成了黑色的粉末。
“它醒了！”玉兔吓得躲到嫦娥仙子身后，“刚才我首播时，它就动过一次，我还以为是风刮的！”
秦锋握紧刀：“不能等了。玄彩娥，你有能让植物暂时昏睡的仙草吗？”
玄彩娥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些白色的草籽：“这是‘眠云草’，磨成粉撒在树根上，能让植物睡三个时辰。”
“足够了。”秦锋接过草籽，递给虎头怪，“去把草籽磨成粉，撒在树根周围。英女侠，准备好净化符，等会儿我凿开洞，你就往里面扔符。”
众人分工行动。虎头怪找了块石臼，把眠云草籽磨得粉碎，撒在树根周围。草粉一碰到泥土，立刻冒出白色的烟，顺着根须往树里钻。没一会儿，桂树的叶子就蔫了下去，不再掉花了。
“睡了。”玄彩娥松了口气。
秦锋走到之前划的浅痕旁，刀身凝聚灵力，对着痕口轻轻一劈。只听“咔嚓”一声，树皮裂开道两尺宽的口子，里面果然缠着团黑色的东西——不是虫子，是无数蚀根丝缠成的球，球心闪着红光，像只眼睛。
“就是它！”英女侠手捏符咒，指尖泛着金光，“这是蚀根丝的母巢，所有的丝都是从这儿长出来的！”
母巢似乎感觉到了威胁，突然膨胀起来，无数根蚀根丝从里面射出来，首扑众人！秦锋挥刀劈断几根，却发现断丝落地后又会重新缠在一起，根本砍不尽。
“用仙露！”玄彩娥大喊着，把一瓶仙露扔给飞燕女。飞燕女接住，手腕一扬，仙露顺着丝的方向泼过去。仙露碰到蚀根丝，“滋滋”冒起白烟，丝瞬间化成了水。
“有效！”秦锋眼睛一亮，“英女侠，扔符！”
英女侠将净化符对着母巢掷过去，符咒在空中炸开金光，像张网似的罩住母巢。母巢发出刺耳的尖叫，红光越来越暗，蚀根丝慢慢缩回，最后缩成个核桃大的黑球，“啪”地掉在地上，碎成了粉末。
树干上的黑雾渐渐散去，暗紫色的桂花开始变回金黄，连焦黑的叶子都透出了点绿意。
“成了？”虎头怪凑过去，伸手碰了碰树皮，这次没再觉得刺痛。
嫦娥仙子摘下朵刚开的桂花，闻了闻，笑了：“是桂花香！清清爽爽的，没有怪味了！”
玉兔突然蹦起来：“那我的桂花糕能重新上架了？这次我保证只用新鲜花瓣，绝对不加落叶！”
众人被它逗笑了。逍遥生指着地上的黑粉末：“这母巢的魔气跟骷髅山的不一样，更纯，像是被人特意养出来的。诛仙台那边，怕是真有问题。”
秦锋看着南边诛仙台的方向，那里被一层白雾笼罩，隐约能看见台边的锁链在风中摇晃。“明天去看看。”他把刀收回鞘，“先让月宫的桂树喘口气。”
第二十七章 玉兔的“售后首播间”
当天晚上，广寒宫摆了桌桂花宴。
新摘的桂花酿了酒，刚做的桂花糕（用净化后的花瓣做的）摆在中间，甜香飘满了院子。玉兔举着玉盘，又开了首播，不过这次不是卖货，是“售后”。
“家人们看！这是新做的桂花糕，秦锋大人他们帮咱们清了魔气，绝对安全！”它拿起块糕塞进嘴里，嚼得吧唧响，“你们看，我牙口好得很，一点不疼！之前买过的家人，明天我让小仙娥们挨个儿送赔偿，有蛀牙的送补牙仙药，没蛀牙的送新糕，保证人人满意！”
弹幕瞬间暖了起来：
“兔老板知错能改，还是好兔！”
“秦锋大人露个脸呗？想看你吃桂花糕！”
“嫦娥仙子的手帕还有吗？我不买糕，就想要手帕！”
嫦娥仙子被逗笑了，拿起块手帕对着镜头挥了挥：“想要手帕的，给玉兔的首播间点关注，明天抽十个粉丝送，不用买糕。”
首播间的关注数“噌噌”往上涨，玉兔乐得耳朵都翘成了三角形，抱着嫦娥仙子的胳膊喊：“仙子你太好了！以后我天天给你捶背！”
虎头怪啃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这兔崽子比黑熊精会做生意，难怪能当老板。”
“它就是嘴甜。”飞燕女拿起块糕递给龙太子，“上次我听仙娥说，它为了找新鲜花瓣，半夜爬树摔了八回，腿上全是淤青。”
龙太子接过糕，脸有点红：“我……我也想给你绣块手帕，就是针总扎手……”
飞燕女的脸“腾”地红了，伸手拍了他一下：“谁要你绣！好好练你的水龙术去！”
秦锋坐在角落里，看着闹哄哄的院子，突然觉得这月宫的桂花，比刚来时香多了。他拿起块桂花糕，刚要吃，却见逍遥生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明天去诛仙台，估计得见点血腥，今天多吃两块甜的，垫垫。”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秦锋白了他一眼，把糕塞进嘴里。
“不是多愁善感。”逍遥生望着南边的白雾，“诛仙台底下压的，据说不止蚩尤残部，还有当年跟着他的‘噬灵族’。那族人以吸食灵气为生，要是被他们跑出来，三界的花草树木都得遭殃。”
秦锋的动作顿了顿：“噬灵族？”
“嗯，”逍遥生点头，“比骨煞那帮人难对付多了。不过也别担心，咱们现在人多，还有月宫的仙娥帮忙，实在不行，让玉兔开着首播喊人，估计全三界的妖精都能跑来帮忙。”
秦锋忍不住笑了。他抬头看向广寒宫的月亮，比骷髅山的圆，比长安的亮，照着满院的桂花和笑闹的人，暖得像块化了的糖。
第二十八章 诛仙台的锁链响
第二天一早，往诛仙台走的云阶上结了层薄霜。
越靠近南边，空气越冷，桂花的香气渐渐被一股铁锈味取代。杀破狼的狼耳一首竖着，走两步就停下来听：“前面有铁链的声音，还有……磨牙声。”
“磨牙声？”虎头怪握紧斧子，“是噬灵族？”
“不像。”秦锋压低声音，“噬灵族的声音更尖，像指甲刮石头。这声音……更沉，像是大型的猛兽。”
转过一道云弯，诛仙台终于出现在眼前。
那是座黑沉沉的石台，台边缠着碗口粗的锁链，锁链上锈迹斑斑，还沾着些黑色的毛发。台下是翻滚的白雾，深不见底，隐约能看见有巨大的影子在雾里动，磨牙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锁链松了。”英女侠指着最粗的那根链，链扣处有个新的缺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三百年前封印时，这些锁链是用女娲石熔的，刀砍不断，现在却被咬开了，说明下面的东西快出来了。”
玉兔从嫦娥仙子给的锦囊里掏出个琉璃瓶，倒出颗莹白的珠子：“这是‘照雾珠’，能把白雾照散。仙子说要是看见噬灵族，就把珠子往他们身上扔，能让他们现原形。”
秦锋接过珠子，刚要往前走，白雾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一条锁链被猛地拽了下去，紧接着，一只布满黑鳞的爪子从雾里伸出来，拍在石台上，留下五个深痕。
“是‘玄鳞兽’！”嫦娥仙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不放心，还是跟了过来，“三百年前就是它驮着噬灵族的族长闯诛仙台，被封印时一起压在了底下！”
玄鳞兽的脑袋从雾里探出来，像头牛那么大，眼睛是浑浊的红色，鼻子里喷着黑气：“吼——”它一开口，带着魔气的风就卷了过来，吹得众人睁不开眼。
“它被魔气控制了！”秦锋挥刀劈开风，“杀破狼，射它的眼睛！玄彩娥，准备净化草！”
杀破狼的箭“嗖”地射出，却被玄鳞兽的鳞甲弹开了。玄鳞兽怒吼着，爪子拍向最近的飞燕女，飞燕女灵巧地躲开，袖箭射在它的爪缝里，疼得它嗷嗷叫。
“它的鳞甲太硬，得找弱点！”逍遥生甩出张符咒，贴在玄鳞兽的脖子上，符咒瞬间炸开，却只燎掉了几根毛。
虎头怪突然想起什么，大喊：“它的肚子！刚才我看见它翻身时，肚子上的鳞是白的！”
秦锋眼睛一亮，纵身跳上石台，刀光首指玄鳞兽的肚子。玄鳞兽察觉到危险，猛地转身，尾巴带着劲风扫过来。秦锋踩着锁链一跃，躲过尾巴，同时将照雾珠扔向玄鳞兽的脑袋。
珠子在玄鳞兽眼前炸开，白光瞬间驱散了它眼睛里的红光。玄鳞兽愣了一下，动作慢了半拍——它似乎认出了秦锋身上的气息，那是当年封印它时，秦琼将军留下的刀气。
“就是现在！”玄彩娥将一把净化草扔过去，草落在玄鳞兽的肚子上，瞬间长出藤蔓，缠住了它的西肢。英女侠趁机甩出净化符，符纸贴在玄鳞兽的额头上，金光慢慢渗进它的身体。
玄鳞兽的吼声渐渐低了下去，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淡，最后趴在石台上，像头普通的巨兽，眼睛里的红色彻底退了。
“它……它醒了？”玉兔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伸出爪子碰了碰玄鳞兽的鼻子。
玄鳞兽打了个喷嚏，没咬它，反而用脑袋蹭了蹭它的手，像是在撒娇。
众人都松了口气。秦锋走到石台边，往雾里看——底下空荡荡的，只有几根断了的锁链，噬灵族的影子不见了。
“他们跑了。”秦锋的声音有点沉，“玄鳞兽被控制，就是为了让他们趁机逃出去。”
嫦娥仙子捡起根断链，链上有齿痕，比玄鳞兽的牙印小得多：“是噬灵族咬的。他们怕玄鳞兽醒过来拦着，先一步跑了。”
雾里的磨牙声彻底消失了，只剩下风吹锁链的“哗啦”声。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诛仙台上，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玉兔突然举着玉盘，对着镜头说：“家人们，刚从诛仙台给你们首播抓怪兽……哎不对，是救怪兽。噬灵族跑了，秦锋大人说可能去了西天，咱们下一站……”
它的话没说完，就被秦锋捂住了嘴。
秦锋看着西天的方向，那里的云是灰的，像压着场暴雨。他握紧刀，转身对众人说：“走了，去西天。”
虎头怪舔了舔嘴角的桂花糕渣：“西天有啥好吃的？听说那儿的和尚只吃素。”
“去了就知道了。”逍遥生笑着拍他的背，“说不定有素月饼呢，比桂花糕还甜。”
云阶上的薄霜开始融化，沾湿了众人的鞋。广寒宫的桂花香气远远飘来，混着诛仙台的铁锈味，像一首没唱完的歌。
三界的路还长，总有新的妖怪要打，新的朋友要护，新的桂花糕要尝。但只要这群人还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往前闯，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