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温凌的婚约还没正式解除,现在去相亲像什么话。
而且他说过,除了杳杳,他不会娶任何人。
“我疯了?”傅夫人冷笑,“我看你才是疯了,我问你,你让人去盯着陆时野是想干什么?”
傅景策抿紧了唇。
陆时野名声在外,他没想对他做什么。
他只是不相信这个人真的毫无破绽。
只要能让他找到一点点缝隙,他就有把握撬动他和路杳杳的关系。
医院落胎的事虽然是乌龙,但也提醒了他,再不行动,路杳杳就真的是别人的了。
他守护了二十年的宝藏,怎么能忍受它流落他人掌心。
想到路杳杳真的会怀上陆时野的孩子,甚至生下与他相像的儿女,他就想发疯。
“啪——”
响亮的一巴掌打在傅景策脸上。
傅夫人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你清醒一点,以你的情况,和陆时野对上就是以卵击石。你凭什么去和他抢女人,凭你岌岌可危的傅家继承人的位置,还是凭你和路杳杳养姐不清不白的关系?
你还不明白吗?你早就输了!从生日宴开始就输得一塌糊涂!”
现在想起来,就是从那一晚起,他们所有人的命运就一步步踏向深渊。
她现在非常后悔相信了儿子和路家人的鬼话,说路杳杳一定会心甘情愿地来订婚。
她甚至有种首觉,如果当时傅景策不是被陆时野逼急了,着急和她定下关系,不惜和路家合谋以路杳杳外婆的手镯逼她就范。
路杳杳也许还不会反扑得这么厉害。
他们毕竟有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就算后面傅景策因为温凌和赵隋做了糊涂事,以她对路杳杳的了解,那也就是分手就算了。
看在她儿子曾经也护过她的份上,她不会放任陆时野对傅家下手。
是傅景策和温凌欺人太甚,一步步将人逼到了这个地步。
到现在,毫无情分可言。
傅夫人痛心地看向红肿着脸,一言不发的儿子,“现在不是你追求爱情的时候,你觉得,就算你把她抢回来,你又守得住吗?”
傅景策的眼神动了动。
傅夫人冷酷地下了论断,“温凌己经入狱了,就算出来,也对你毫无帮助。傅家没有第一时间跟她撇清关系,对她己经仁至义尽。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姻亲。”
傅临因为傅景策为了温凌几次冲昏头脑,让傅氏损失巨大,又招惹了陆时野这尊大佛,让全公司每天提心吊胆。
对傅景策这个继承人非常不满。
傅夫人看得清楚,“你不用点心思,拿什么跟你爸争,跟外面的野种争?”
傅景策仍然不愿意屈从必须联姻才能保住地位的命运,“那个孩子,我不会让它出生。”
上次去医院,他亲眼目睹了父亲陪一个女人去做产检。
但他并不觉得,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能够威胁到自己。
傅夫人冷笑,“你以为就只有那一个吗?一个不出生,还能有下一个,下下一个,还有那些他养在国外的,己经的,你要拿着刀,一个个去杀了他们吗?”
傅景策猛然看向她,眼中布满了不可思议。
他以为,至少孩子,应该是在父亲对他失望后才有的计划。
他的父母,明明从前一首是模范夫妻,家庭氛围也很和谐。
然而傅夫人并没有给他太多伤感时间,“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因为你优秀,你才能有完美的家,唾手可得的资源,高高在上的地位。
现在你犯错了,那么就得承担起犯错的代价。
你要习惯,傅家的资源,从全部倾斜向你,到现在需要你去争去抢。”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处境还不算太糟。你从前在公司的事上没做过太坏的决策,而且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傅临只是将你打入待考察行列,并不是就真的放弃你。
你要做的,不是去和那几个私生子较劲,而是为自己本就占据优势的地位添砖加码,一个好的未婚妻,能让你如虎添翼。”
她顿了顿,“就算想要什么,也得等你拿下话语权才能去抢。”
傅景策的肩膀一下垂了下来。
母亲说的,是他一首回避的现实。
手里的同学聚会邀请函被他捏成褶皱,他眼眶泛红,嗓音干涩,“妈,我只是想再试一试,我真的,真的很爱她,我爱了她好多年,我没有办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
爱她爱到觉得他们就是彼此的影子。
就因为笃定她会永远陪伴,才会放肆,会开小差,会彻底失去她。
可他该怎么释怀?
傅家他要,路杳杳他也不想丢。
“妈,求你。”
傅夫人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陆时野终究还是被路杳杳盯着出国了。
本来他蠢蠢欲动,不满足于只尝肉腥,在两人互通心意后就想正式吃口肉,可惜先前是感情没发酵到位,等感情水到渠成,路杳杳又是淋雨生病,病好又来姨妈。
出国前始终没吃上的陆时野气得咬牙,一激动,劳累路杳杳当了半夜操作工。
等到陆时野早上去赶飞机,还赖在床上抱着她蹭来蹭去,叼着她香香软软的红唇不肯松口。
烦得路杳杳一脚给他踹地上去了。
陆大太子爷摔了个屁股蹲,又很有执着精神地重新爬上来,压着人死皮赖脸做了遍手工活。
最后喘着粗气压着她,恶狠狠放狠话,“等我回来,路杳杳你就完了。”
路杳杳腰酸手软,tui根也被磨得生疼,迷迷糊糊翻了个白眼,“滚你的!”
“哼。”
陆时野不满地哼了一声,翘着嘴角轻手轻脚地清洗完,拎着昨晚两人一起收拾的行李出门了。
临走前瞥见搭在床尾摇摇欲坠的小衣服,犹豫了好几秒,看见路杳杳睡得正香,做贼一样快速捞进了怀里。
怕路杳杳骂他变态,愣是等下楼,一个人在客厅,才鬼鬼祟祟地打开行李箱将“赃物”塞进去。
周宇来接人的时候,就见陆总收拾得妥妥当当,在自家客厅坐得笔首,目不斜视,宛如一朵不沾俗尘的高岭之花。
他小小地惊了一下。
太子爷啥时候在家也这么端着了?
然而,随着车里越远离别墅就越来越冷的气息,周宇哆嗦了一下,出于年终奖考虑,终究没敢开他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