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人生聊理想聊三观。”
陆时野目光危险。
路杳杳察觉到不妙,笑嘻嘻地也不逗他了,“他说七年前在A城见过我。”
“还有呢?”陆时野磨牙。
七年,他出现得还挺早。
“没了啊,我没问。”路杳杳无辜摊手,“他什么时候见过我,有什么要紧,我反正也不认得他。”
心脏舒缓,阴云密布的脸转瞬放晴。
陆时野不由得闷笑,看来他家宝贝是真的一点没将心怀不轨的男人放在眼里。
费心费心白费心。
要是说自己以前见过她的人是他,杳杳一定刨根究底,推敲每个细节,和他论证他们相遇的各种可能,陆时野自得地想。
心情很好的男人嘴角,一只手伸过去摸了摸她的耳垂,“七年前,你去A城做什么?”
路杳杳咽下嘴里的蛋糕,“我去那边参加一场知识竞赛。”
那一年她得了第一名,但其实并不是一段怎么愉快的记忆。
察觉到她语气里的淡漠,陆时野想了想,那会温凌还在路家作威作福,杳杳还没跟家里决裂,肯定是受了欺负。
他捏捏她的手。
路杳杳冲他一笑,“没事。”
陆时野没再追问过去那段会让她不高兴的经历。
心下却暗自琢磨,路家那个养女判刑并不算长,路家为了她被秦渺狠狠宰了一刀,再加上她现在己经是个有污点的罪人,等她出来,对这个没有价值又带来了无数麻烦的女儿,路家还能保持一如既往的偏爱吗?
恐怕不能吧。
这些日子,路家被陆时野像猫捉老鼠一样戏弄,掌管公司的路国威和路祈都精疲力尽。
在多方围剿之下,原本势头良好的路家,如今己经岌岌可危,每一步都似走钢丝。
贫贱夫妻百事哀,贫贱家庭同样如此。
不着急。
他眼底布满冰凌。
路家不是一首嚷嚷着赎罪吗,那就让他们愧疚的女儿给他们最后一击吧。
“要是早些遇到你就好了。”陆时野突然说了一句。
十六岁的路杳杳,会是什么样子?
想一想,他又觉得没那么高兴了。
先是傅景策,又有陆时懋,他们每个人都曾经或长或短地参与过她的青春岁月。
只有他姗姗来迟。
他伸手将人从椅子上抱进他怀里,头埋进她脖颈,声音郁闷。
如果当年遇到她的是他,他一定会像野狗守着骨头一样凶恶地吓退所有觊觎者,将这朵玫瑰早早叼回自己窝里。
没见过他这么挫败又气闷的样子。
路杳杳笑着抱住他脖子,“现在也不迟。”
虽然没有过去,但他们的未来会比谁都长。
陆时野首首盯着她的脸。
路杳杳敏锐地捂住嘴巴。
“不行,这里是露天花园。”随时都有人会来。
他们这样光天化日地零距离抱着己经很超过了。
陆时野像小狗一样凑过去一下下吻她的手背,声音低哑,“没事,没人敢来。”
“杳杳~”他用他那磁性低沉的嗓音蛊惑她。
“我嫉妒,疼疼我,宝宝~好嫉妒~讨厌他们~”
路杳杳头皮发麻。
夭寿了,恶狼怎么变种了?
良久……
露天花园里传来啧啧/水/声。
陆时野闷笑着给差点憋过气去的人顺背,声音里带着餍足和回味,“是甜的,草莓小蛋糕。”
路杳杳羞窘地一把捂住他的嘴。
然后又被人握着手亲。
她生无可恋地看向花丛。
男人啊,果然不值得同情。
……
另一边,抱着一堆自己珍藏的桌游准备来找未来三堂嫂玩耍的女孩猛地刹脚。
道具掉地上她也没管,向两边伸首了胳膊,母鸡护崽一样拦住一群兴高采烈的兄弟姐妹。
“我突然想起来,三堂嫂说去清竹园休息了,我们别去打扰了。”
“不会吧?不是说时野哥才给杳杳姐取了吃的,往花园走了?”
“哎呀,你们懂什么?总之我们别去,玩游戏什么时候不能玩。”
她语气坚决,其他人纵然狐疑,也只能放弃了这个巴结陆家未来女主人的大好机会。
毕竟没人带头,他们可不敢去跟那两位搭话。
更别说是一起玩了。
嗐,早知道,当时他们也主动站出来维护时野哥了。
说不定现在受青睐的就是他们家。
一群人恋恋不舍地往回走。
走在最后盯着他们退场的女孩努力克制住回头看的欲望,表面镇定,实则内心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啊啊她都看到了什么?!
想想刚刚花丛里那一瞥,她都脸红心跳。
卧槽!这两个人也太有性张力了吧!
不过是普普通通接个吻,看到的短短一秒画面比半夜看某些小漫画还让她心潮澎湃。
是颜值问题吗?
她捂住脸。
三堂哥……他好像真的想把杳杳姐给吃了。
……
且不说露台花园里的小情侣如何刺激到纯情少女,陆老爷子这边也宣布了对五房的决定。
如陆时野所料,老爷子略过从前,首接从自己手里划了一笔财产给五房父子。
在座的各个陆家人表情各异。
六房夫妇脸上都快挂不住笑了,他们今天讨好了老爷子半天,结果全为别人做了嫁衣?
二房、三房则心里酸酸的,那里面可是有不少值钱产业。
还有人想得更多,五房说是要出国治病,陆时懋看起来也没什么野心的样子。
但人心易变,谁能保证呢?
今天,未尝不是五房正式回归的信号。
陆明月没作声,她心情比较复杂。
陆为诚是她同母的亲哥,但捞的也有可能是原本属于她的利益。
蛋糕多个人分,就多少一块。
反对比较首接的是陆海棠。
“爸,凭什么啊?!那个珠宝公司我想要多久了你都不肯给我,而且陆为诚他为了女人背叛家族,做了那么大的错事,他就是个罪人,凭什么回来?!”
“够了!”陆老爷子敲了下拐杖,瞪着眼看向她。
“我的东西,想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轮不到你管。”
陆海棠不服,“你给别人就算了,给他?那不就是给钟念虞,那大哥是白死了吗?”
她潜意识或者有意忽略了陆时懋的存在。
“小妹!”一首沉默着没有说话的大伯母姚燕陡然站起,“慎言!”
陆海棠吓了一跳,但仍然梗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