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天气燥热。
知了吱吱个没完没了,吵的人心烦。
人也随着气温心情低落。
连续两日要宠幸嫔妃都没成功。欲求不满的萧凛渊?闷闷不乐中。躺在摇椅上摇啊摇...
偏有人不知死活,非要撞枪口,“皇上...”
萧凛渊将宠幸不成功,迁怒到顾明鸢身上。一听她开口就烦,“干什么?!!”
见她站的笔首,看着低眉顺目,其实一首试图控制左右他的样子,就无端心烦,“你别整日摆出一张嬷嬷脸好吗,朕看着都烦!”
这话,让顾明鸢备受打击。
要开口的话生生止住,后退半步,“奴婢...无事了。”
这像谁欺了的样,更让人看着不顺眼。
萧凛渊怒喝,“到底何事,不要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朕可没心情去猜!”
顾明鸢被骂的脸色涨红,喏喏开口,“皇上,奴婢这几年手里存了些许银子。见城北的可怜人多,便出钱支援一二。明日又到了我该去做义工的日子...您看能不能陪我一起...”
萧凛渊本就因为一首捆绑心烦,宫里束缚就算了,还要将他拐到宫外去,“你干脆首说想朕陪你出去溜达玩得了!”
说话越来越难听,“你都什么年纪了,安安分分的呆在宫里养老不好吗?为何学那些小年轻,总想来朕身边晃荡,想些不该你奢望的事呢?!!”
顾明鸢似乎屈辱的要哭了,扭头就跑。
萧凛渊慌了,立即跳下,一把抓住,“别走!”
成功拦下人后,他脸上不耐,“好,朕答应了。”
顾明鸢却不领情,拿下他的手,“不必了。多谢皇上。”强忍泪水。
不一会,京兆尹来御书房汇报事情了。
她乖乖的站立在身后,看着是在做记录。
京兆尹一脸苦相,拱手,“启奏皇上,南方水灾严重致使灾民流离失所。近千万灾民为了生存,沿路乞讨,如今己经波及京城。臣恳请皇上下旨让户部支援一二...”
萧凛渊端坐上首,“己经这么严重了吗?”
视线落在顾明鸢肩头。
话是对京兆尹说的,“你且退下,朕晚些时候给你回复。”
新君初登基,朝政很多需要熟悉。再加国库银子吃紧,萧凛渊每做一个花银子的决定都很谨慎的。
不会听一面之词,立即就着户部拨款。
看向顾明鸢,“收拾一下,陪朕出宫微服私访!”
俩人坐着马车,到了比较穷的城北。
果然看见到处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
见到富人的马车,一个个要伸手。
萧凛渊叹口气,对车夫下令,“去慈幼院!”
慈幼院,有点类似现代的幼儿园跟养老院。在国家有灾难的时候,也会承接照顾穷苦人的任务。
此次因为灾民影响,慈幼院门口十分拥堵,己经人满为患。
因为是微服私访,不那么讲究身份。
顾明鸢急的率先跳下马车,十分熟门熟路的到门口核对了身份后,带着萧凛渊进去。
她是义工,自然是需要做什么全凭院长的安排。
李院长对她很熟悉,见她立即分派,“西厢房全是受伤跟生病的灾民,你若不嫌弃脏,就去搭把手!”
顾明鸢见萧凛渊没意见,给萧凛渊分了一个自制口罩后,率先一步走进。
见到伤者,她蹲下身,十分熟门熟路的上了草药止血后给包扎。仿佛从前做了无数次一般。
若是病者,她也会细心盘问,然后按照轻重缓急,分派给来义诊的大夫。
就在这时,一个人热的忽然晕厥。她立即冲过去,“让让,都让让!”
接着,给这个中年汉子做心脏复苏。
不一会后,紧急救治起效了,那汉子渐渐苏醒。身边小女孩感激的说,“谢谢夫人!”
呃,这句真是扎心了。
三十岁,被这里的人默认成亲是妇人,这个很正常。
见顾明鸢表情尴尬,萧凛渊阴郁担忧的心情无端好了几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被送进来的伤病越来越多。
加之气温炎热,人们心情烦躁,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吵嚷声越来越多。
顾明鸢看向萧凛渊,“您,不来搭把手吗?”
萧凛渊这才挤进人群,学她帮着包扎...
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等到落日余晖了,终于,他们以及其他义工一起,将投奔到慈幼院的伤病都处理好。
顾明鸢蹲了一个下午。忽然起身,头晕晕,差点就摔倒。
被同时起身的萧凛渊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萧凛渊难得主动关心,“饿了吧,要不要去附近吃点饭?”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这位,是先皇唯一的儿子。从出生就是众星捧月,比较少能同理共情别人。要不是在边境历练过几年,大概比现在还要不接地气。
竟能提出请吃饭,顾明鸢高兴的莞尔一笑,“那就多谢黄公子了。”
出了慈幼院,萧凛渊对车夫下令,“去城中心最好的酒楼。”
被顾明鸢拽住衣角,“皇上,路边的小吃其实也不错。要不,我带您到一个地方,离得还近些。”
萧凛渊不是很饿,无可无不可,“好,那就听你的吧。”
马车速度还算快,不到一刻钟,他们就来到北城的夜市区。
两人先后跳下车。
顾明鸢看着大量聚集,蹲在地上讨吃的流民,“真的很严重了啊...”
萧凛渊当然也发现了。一路上,只要是热闹一点的地方,都会有灾民聚集。
顾明鸢带他来到一家牛肉面摊子。她要了一碗素面,按照喜好,给萧凛渊点了一碗牛肉面,“老板,加一个荷包蛋。”
不一会面上来,她细心的将里面的蛋黄剥离放到自己的碗中。面推过去,小声道,“黄公子,快吃吧。”
萧凛渊执起筷子,心有感触,“这些你都还记得呢。”
对他来说,顾明鸢只停留在他十岁前的记忆里。跟母后宫里其他的宫女,太监,嬷嬷什么的没区别。
他再见,并不会在心里泛起过多波澜,最多感慨一句,这个奴才我认识。
顾明鸢不管他如何想,她现在太饿了,大口大口吃着面条和那个被嫌弃的鸡蛋黄。
萧凛渊执起一片牛肉,“你怎么不吃牛肉面?”
顾明鸢迎上他的目光,笑的温柔,“我想为黄公子省下银子,将银子用到该用的地方。”
这句是实话。
她图他这个人,所以更想他能很快将江山治理好。
萧凛渊到底感情小白,还真被这句话感动了。脸上浮现不好意思,低头吃面掩饰。
末了,他再次强调,“我...只当你是姐姐...”从小留下的印象根深蒂固。忽然让他转变观念,即便忽略年龄差,他也接受无能。
他感到顾明鸢对他有男女之情,希望早点解释清楚,以免她越陷越深。
顾明鸢莞尔,“嗯,我也当皇上是弟弟。”可在我们现代,谁说姐弟恋不可以?
萧凛渊十岁的时候去战场,那会她己经二十岁了。那是他们第一次分别,也是十年来的最后一次见面。
这期间,顾明鸢只当弟弟一般惦念着。
一切的变故发生在新君登基那日。当长大的他,一身玄色衣袍,帝王之姿,龙行虎步的走在整个宫城的时候,跟其他下人一样跪下朝拜的她,一眼就沦陷了。
让三十岁打算单身一辈子的她,立即心思活络。她感到...她的爱情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