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顾明鸢顺利出宫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贵妃温沁雪?整个人懵逼状,“你说什么,她出宫了?”
杨嬷嬷也是难以理解,“按说就算皇上不给她位分,她也能在宫里下半生无忧的。”
不久后,有侍卫传来消息,“回禀娘娘,属下打听清楚了。顾明鸢出宫是为了嫁人。”
温沁雪?这下放心了,“哦,原来是在宫外找到相好的。”
“哼,这是听说皇上回程延期,等不及了是嘛。”
杨嬷嬷恨顾明鸢,一点不想她好。听说找好人嫁了,她嫉妒,于是谏言,“娘娘,要不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边境的皇上?”
正喝茶的温沁雪斜睨她,“你蠢还是本宫蠢?皇上在打仗,正在关键时期。咱们哪能用儿女私情打扰他...”
嘴边噙着笑意,“再说,你又怎么知道皇上不知道此事呢。说不定,就是发现这个老宫女不守妇道,这才暗暗遣出宫的...”
杨嬷嬷脸上讪讪,却不忘恭维,“娘娘说的有理。”若不是皇上准许,借宋福海?个胆子,也不敢私自放人出去...
想想总觉得不对劲,最后狐疑道,“那怀孩子的事...”
温沁雪用正常脑回路接话,“必然是子虚乌有。你的信息错了!若不然,她岂会舍得出宫,还不借着肚里的孩子攀上高位吗...”
杨嬷嬷点点头。
是倒是...
可就是觉得哪里奇奇怪怪。
*
深冬。
一夜的大雪将新购置的府邸包裹成银白模样。
与挂起的大红灯笼和大喜字等,形成鲜明的对比。
‘钱府’主院内。
新婚夫妇相对而坐。
顾明鸢将写好的协议推过去,“按照事先约定的,签个字吧。”
钱大宝欲言又止,终究乖乖的签了字。
顾明鸢知道他的困惑不解,“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放心吧,只要你一切听师姐的安排,师姐不光保你荣华富贵,还会帮你觅得娇妻美眷。”
考虑到男人有需求,她笑着鼓励,“不过,若你等不到那时候,也可以私下去找。但只一样,要清清白白的姑娘,可别带了病气回来。”
这话一出,立即将新郎官吓尿了,“不师姐,我没需求。”脸上染上绯色。
怕对方误会,嗫喏道,“至少在协议期间,师弟不会乱来。”
毕竟是拜过天地的,让他那么做,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为了掩饰尴尬,急忙拉过放坚果的盘子,亲手给扒核桃仁,“师姐,你吃。”
顾明鸢被他的温柔细心感动,展颜一笑,“你小子啊,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将来也不知道会便宜哪家姑娘。”
长的干净清澈,没有不良嗜好,细心体贴,会赚钱有责任感...
这样的好男人真是打着灯笼找不到。
可惜啊,性张力不够。让她生不出男女心思。
萧凛渊?这玩意混蛋不靠谱,但是脸和身材就是活招牌,她看了有食欲。
你说人怪不怪。
钱大宝还不知道被对比了呢,葡萄洗好递过去,“师姐,我问过大夫了,多吃水果对肚里的孩子好。”皇嗣啊,他可得好好照料不能有失。
顾明鸢将葡萄含在嘴里,“葡萄在冬日难得,你破费了。哦对了,就从我的账上走吧。”
俩人做买卖是合作的状态,跟着钱大宝基本是稳赚不赔。
顾明鸢平时不太拢账,不大清楚自己户头存款有多少,只知道完全够她和孩子一辈子衣食无忧。
钱大宝忙摆手,“不用不用。这是我做舅舅该做的,师姐就不要跟我计较那么多了。”
顾明鸢再三确认,“婚书办妥了吗,看不出是假的吧?”
钱大宝笑了,“师姐放心。你师弟我好歹在官场混了几个月,这点门路还是有的。”
“那就好。”
...
接下来,顾明鸢可是过了一段舒心日子。
钱府有银子,丫鬟婆子配的齐全。
她每日只要躺着吃喝就行。
钱大宝第一次当爹,紧张的老早找好府医和产婆,只要有风吹草动,深更半夜也有人给看诊。
还专门请了膳食厨子专门负责她这孕妇的吃食,每日变着法的做。色香味俱全,还注重营养搭配。
顾明鸢闭眼躺在贵妃榻上,身侧有小丫鬟春梅给捏腿,顺便汇报府里和京城的八卦趣事,“夫人,奴婢听说,前日贵妃在别院赏梅。邀请了不少夫人小姐,其中景晞郡主也在受邀之列。”
顾明鸢轻应,“嗯,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她一个外来的,若想水土相符,应酬是必须的。”
春梅笑嘻嘻,“是啊,可问题是贵妃娘娘让她出了丑,也不知道以后还敢不敢出门...”
原来温沁雪明知道萧景晞不善于诗词,故意以‘梅’为题,让大家作诗。结果萧景晞作诗水平不如小孩子,在贵女中贻笑大方。
春梅机灵,是顾明鸢费尽心力挑的,言语指点,“嗯,这些话咱们说说就好,千万不要出这个屋子。再有,你要记住,汉子茶的杀伤力不容小觑。”
春梅懵懂,“夫人,汉子茶是什么茶?”
顾明鸢,“......”好难解释,“意会不可言传,你慢慢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
北境的萧凛渊?终于收到书信,他迫不及待的打开。
却发现根本不是他期待的...
视线重新锁定在信纸上,【陛下放心,景晞一切都好。期待您跟父亲早奏凯歌,到时候,景晞必与陛下策马同行,陪陛下走遍盘陀国的角角落落。】
奇奇怪怪的话,让萧凛渊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被救出且己经归顺他的贝塔王进来,一眼认出是女儿的笔迹,“哈哈哈,陛下莫怪。您前些日子不是问小女在京城是否适应吗?微臣便书信提了一句。不想这丫头竟冒昧的首接书信给陛下...”
拱手,“小女不懂事,还望陛下恕罪。”
那眼中的促成之意就要溢出来。
萧凛渊心里生出些许防备。
但是,现在正是用这对父女的时候,他并未正面回应,弯弯嘴角,“无妨。朕知郡主男子性格,豪爽首率,因此咱们不必过分拘束于她。”
等贝塔王走后,他烦躁的站在城墙上,盯着狼烟远远眺望:你怎么了,不想念朕吗,怎么两个月不曾回信给朕?
就在这时,副将来报,“陛下,达尔城的守城将领回信了,说想要与陛下在城下亲自较量。若您赢了,他就带全城百姓来投!”
这时贝塔王也跟着上来,给介绍,“此将忠义。轻易不会归顺。除非陛下可以用龙威让其心服口服。”
男人嘛,很多时候都是用打架来定三观。
赢了,你就是我爹;输了你就是我孙子。
萧凛渊被激起斗志,暂时忘记追究书信的事,“如此说来,朕必须亲自会会这位老将军了!”
瞅瞅,顾明鸢一点没猜错。
爱不是萧凛渊的全部。
对于年轻好胜的帝王来说,抢领土占地盘的快乐,让他发自内心的兴奋无法抗拒。
当然了,一个国家再小,所在兵将和黎民百姓也不愿意轻易亡国。
有敬佩你不动刀兵甘愿投降的,自然就有负隅顽抗血战到底的。
这日,在攻打思鲁城的时候,年轻小将极其骁勇,面对卖国贼贝塔王毫不手软。利用精密暗器三针齐发,立即让贝塔王坠马倒地。
若不是针上没毒,贝塔王当场就会交代。
城墙上观战的萧凛渊立即下令鸣金收兵。
事后找知道的将领商议,分析这个小将以及手上的兵器为何。
有能力又忠义的人谁不想说降呢,他心里,是希望活捉日后重用的。
大家七嘴八舌,最后萧凛渊派使者亲往游说...
反正如此种种吧。
萧凛渊陷在抢地盘,扩疆土,与一群同样优秀的将领斗智斗勇的兴奋中,一时半会难以脱身了。
大家服的是他,若他拿下地盘后不做战后建设,他相信只要撤离,这些地盘上的人就会重新造反给他制造祸端。
基于此,这仗啊越打越久。
一晃一年过去了。
这期间,他不是没派人回来探查顾明鸢的消息。可真实信息都被郁太妃给拦截了。
她现在就是母亲对儿子的心情。
帝王,心思理应在开疆拓土上,她不希望顾明鸢嫁人生子的消息牵动年轻帝王的心。
她担心萧凛渊冲动的忽然回京,让先帝念念不忘的大计半途而废,前功尽弃。
“若帝王要怪罪,就让我老婆子来承担一切后果吧。”
而那头,萧凛渊得到的消息变成,太妃为了顾明鸢好,将人调到身边亲自调教规矩礼仪。导致萧凛渊有种娘亲认可准儿媳妇的错觉。
知道郁太妃对女子的规矩要求极其严格,猜测顾明鸢大概不方便回信,于是没再叨扰。想着一腔思念,等到返京后狠狠的表达。
于是乎,一门心思放在收服盘陀国剩下的领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