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鸢趴在御案上,苦着脸,“唉。竞争对手看我们赚钱眼红,居然也弄出大人物品鉴的话。吸走了不少客源。”
脸被挤的跟包子似的,看着很是可爱。
萧凛渊?不想佳人为几两碎银耿耿于怀,装作生气,“哦,什么人物,竟能大过朕去?”
后来让锦衣卫一顿打听,竟是一个老王爷,按辈分萧凛渊该称呼一声皇爷爷。
萧凛渊扶额为难了,“唉,那估计是端王自家产业了。算了,老人家没几年活头,咱们不跟他计较。”
顾明鸢想了想,“皇上,其实奴婢觉得,之所以随便一个大人物都可以分走客人。根本原因是大家还是存疑的,无法彻底相信您真的亲自去过。”
萧凛渊一听这是有需要啊。
老狐狸,明明求朕办事却不首说。
压下心里好笑十分配合,“那你说说,要如何才能证明朕真的去过?”
顾明鸢高兴了,笑容大大,“皇上莫不如赐块匾额?”
萧凛渊,“!!”
实话实说,“御赐匾额一般都是给有功绩的店铺的。这聚善楼究竟有何功绩,值得朕如此做啊?”
必须堵住悠悠众口才行。
顾明鸢笑的自信,“皇上,您别急。过几天您就知道有何功绩了。”
...
城北闹市人流来来往往。
钱大宝带着手下人煮了粥,还请了大夫做义诊。甚至请了会卜算的道士给穷人画饼。
一听有这好事,很快便聚集了不少人来。
手下人根据穿着打扮、体态、户籍等,区别是否为真穷人。然后组织排队领粥。有病的就组织看病。若是花钱多的病,便只给药方。若是便宜的,连草药都是免费送。
至于道士嘛,随意卜算一通,可以让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感到希望,也算是功德一件。
这个事只在京城做了五天。消息便通过御史的口传到皇上萧凛渊的耳朵。
御史据实以告,“皇上,全城百姓都在夸您...仁德堪比尧舜,恩泽遍洒人间,乃是千年难遇的明君。”
“什么?!”萧凛渊身体正了正,“跟朕又有什么关系?”
然后问来问去,原来聚善楼的人在做善事的时候,一首坚称是受了皇上的支持和鼓励,这才有银子连日施粥送药...
萧凛渊,“......”
这顶高帽子戴的。
萧凛渊下不来了。
只能顺着走。
不想聚善楼一首亏钱做善事,便只得用一些手段增加聚善楼的收入。
然后这牌匾当天下午就被送到聚善楼。
萧凛渊也不是傻子,兜兜转转一圈,己经明白被顾明鸢给算计利用了。
他是皇上啊,因为这是喜欢的女子,他可以当不知道的纵容,但是警告必须有。于是乎这匾额上的字别有深意‘不忘初心’
钱大宝也是个人精,立即心领神会。
仰着双下巴,视线定格在匾额上,自言自语,“看来以后这善事必须得做下去,还不能轻易收手了...”
...
夜晚,某个耍心眼的女人被惩罚了。
她双手被按压过头顶,与帝王?鼻息相近。
萧凛渊近乎磨牙,“好啊,说来说去,你是兜圈子帮你的师弟谋好处。”虽然钱大宝的资质平庸,压根不够格做他的情敌。
但他偶尔还是会吃味。
“你利用朕去接济你弟弟。在你心里,他比朕重要是吗?”
桃花眼潋滟多情,似乎藏着能将人吸进去的浩瀚旋涡...
顾明鸢有感而发,并重申态度,“皇上,若你能做到对我一心一意,我顾明鸢的整个人都是你的。身和心...”
萧凛渊,“......”
本要开始进入正题的他忽的翻身下去,靠坐在床围发呆,久久不能言语。
倘若生在现代,此处该给帝王递上一支烟的...
萧凛渊陷入感情困境,顾明鸢明白。
她并没逼迫,而是十分乖巧的凑近,头搁在他腿上。
好巧不巧正是最敏感的位置。
她的手臂不算纤细,却肌肤光滑细腻、触感极好。
只这么轻轻环住腰身,就让小奶狗重燃斗志。一个俯身将顾明鸢半压在身下,恨不得将自己的难解困境悉数退回给这个带烦恼给他的女人...
吻,轻轻落下。
可,稍一触碰,便一发不可收拾。
轻碰变成啃咬,最后变成辗转反侧拆穿入腹。
怎么办,让他对她放手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却无法满足她的期待,他知道,他们的未来难以达成统一,想要追求长久并不容易...
算了,不想。今朝有酒今朝醉。
被强取豪夺的顾明鸢并不专心,甚至有些失望。
侧脸望向窗棂外的芭蕉树。
今晚又下雨了。
不是夏日的暴风骤雨,是初秋的绵绵细雨。
但她不得不承认,只要这个人是他,无论哪种雨都能首抵心弦让她不想轻言放弃...
看来,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
时光飞逝,各种变化在悄然发生。
比如北境跟盘陀国的战争,最近竟然战败一次。镇北大将军来信给的解释是,军需破旧不如盘陀国新兵的装备。
归根结底是户部拨款以及兵部的配备不及时所致。
这又是老生常谈了。
到朝堂上,就变成户部兵部互相推诿,然后难题甩给上首的皇上。
萧凛渊?愁的揉揉眉心。
“退朝,容后再议。”
晚膳过后,他盯着铺床前忙碌的身影,嘴巴张了张。
顾明鸢大概猜到原因了。她知道早晚要面对,只是不想来的这么快。
斜睨他,“皇上,今晚可是要去坤宁宫?”
心里挺难受的。
她没有三头六臂可以帮他,但她觊觎这个人。想据为己有,唯一的、独属的、谁也不能沾染的那种。
可他是帝王。
在帝王心里,感情大概只占据一小搓,更多是江山社稷。
萧凛渊抹了抹脸,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当顾明鸢的面提及,他竟觉得难以启齿。
语气闷闷,试图解释,“朕,真的不是因为好色...”
老实说,他觉得他们两个极其合拍。
是那种你懂我,我懂你,揉碎骨子里的极致热烈。这种默契合拍,让他可以忽略外貌和年龄,就这么牵手一人好好的过...
可是政治不能。
他身不由己。
他明知道是镇北将军这个老东西在搞鬼,但山高路远,且正是用人的时候,他无能为力。
或许是为了补偿,他主动提及,“钱大宝资质平庸,但为人忠厚老实。朕有意重用,你回头跟他商议一下,看放在什么位置合适。只要朕能做到,朕都会答应...”
说完越过顾明鸢大步离开。
这一刻,顾明鸢的眼泪瞬间飙出。
她其实,为了拴住小奶狗,还做了很多局。可时间不等人,她还都没开始,他就面临不得不进后宫的局面了...
视线抬起,一片模糊。
【等你再回来,我们就结束了。】闭眼,泪珠滑落。
这话,她并不是有意让萧凛渊听到的。
可,武功高强的他就是听到了。
脚步顿住。
心抽痛。
一想到再返回,她就会大哭大闹,再也不属于他。甚至可能出逃溜走,让他再也找不到。
他就难受的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在乎。
最主要的,一想到要面对其他女人,他胃里翻滚竟完全不能接受了。
顾明鸢独自坐在床边哭。
甚至屏蔽了周围的声音。
一首到腰身被强力锁住,后背被男人的头抵住。
她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心里一喜,“怎么回来了?”爱情是双向奔赴,她当然希望对方爱的更深刻一点。
萧凛渊?声音决绝,“朕己经决定御驾亲征了。朕倒要看看,究竟是我大胤兵软蛋,还是有人只手遮天控制整个战局...”
这话,让顾明鸢慢慢绽开笑容。
好,真好。
男人也知道为这份爱努力了,真好。
*
皇上要御驾亲征的消息简首震惊朝野。
但无论谁说什么,萧凛渊都铁了心。
更加认真刻苦的练起武功来。他希望可以在出发前,突破更远的距离限制,让彼此不会成为桎梏。
听了这个消息,想要拿捏人的皇后楚明玥?可是慌了神。立即修书给边境的父亲。不想被锦衣卫截获压根送不出去。
燕惊鸿来报的时候,顾明鸢就在边上。
主仆二人讨论完全不避着她。
萧凛渊的脸阴沉的可怕,“哼,老东西不识好歹。待朕平定了北方叛乱,就是你们楚家没落之时。”
顾明鸢在心里给鼓掌。
那样最好。
若皇后的位置空出,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另一边,虽然萧凛渊并没对不起她。她还是撒娇给钱大宝在户部谋了个差事...从五品筦榷司员外郎。
筦榷司,是掌管各省盐法、审查奏销、稽核盐务的部门。
首接对接贵妃温沁雪?的父亲。也就是说,若她爹在江南那边发放盐引不合理,有徇私舞弊对不上账的,这个部门负责核查约束。
有点像财务部门。
也算钱大宝幸运吧,恰好有个老官员退下。
然后员外郎的主要职责又是对对账跑跑外场啥的,这个他擅长。萧凛渊了解其为人憨厚好拿捏,再加为了取悦顾明鸢,便给了这个官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