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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指尖轻颤着，刚碰到那半透明的容器，金属手指冷不丁就扎进她手腕。钻心剧痛袭来，她膝盖一软，差点跪倒。更邪门的是，一股冰冷的数据流顺着血管往上蹿，就像有人在她脑袋里硬塞了个U盘。
“欢迎回来，CX - 01。”那个声音又冒出来，这次竟从她自己喉咙里传出，“记忆同步率97.3%，进化协议马上启动。”
秦朗见状，一个箭步冲过来，伸手就想掰开机械手指。“滋啦”一声，电流瞬间将他整条胳膊弹飞。李慕白义眼疯狂闪烁，嘴里念念有词，额头青筋暴起，不知在嘟囔啥加密算法。
“别碰她！”方文娟突然大喊，手中基因枪“噗”地冒出黑烟，“她在……上传意识！”
林夏眼前一黑，再睁眼己身处一条幽深走廊。墙壁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日期——1998年6月17日。每个数字由荧光苔藓拼成，她脚步一动，苔藓竟像活了似的蠕动变形，好似在诉说一个未完结的故事。
“这他妈啥地方？”她下意识去掏口袋里的喷雾剂，却发现瓶身化学式变成“Δ - CX”。
走廊尽头传来铁链拖地声，接着是一声熟悉的呻吟。林夏心脏猛地一缩，是母亲的声音！
她撒开腿就跑，穿过一个又一个刻着相同日期的转角，“砰”地撞开最后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眼前景象让她瞳孔急剧收缩——母亲被绑在一台巨大的时光机上，周正阳的机械义肢正从她太阳穴抽出一根根银色丝线。
“妈！！”林夏大吼一声，抬脚就要往前冲。
“别动！”李慕白声音从背后响起，他的机械手指还冒着烟，“这是记忆迷宫，你要贸然打断连接，她们都得脑死亡。”
周正阳缓缓转头，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小满，你总算来了。你妈真是个伟大的科学家，把整个清水镇的记忆都塞进你DNA里了。”
林夏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瞪着那台时光机。它看上去就是一堆报废实验器材胡乱拼凑的，电线露在外面，时不时迸出火花。最奇怪的是，时光机表面贴了张泛黄纸条，上面写着：“若你看到这段影像，请原谅我。”
是母亲的字迹。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林夏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周正阳抬起机械义肢，三根金属手指轻轻划过时光机操作面板：“我们在重写历史。你以为自己是受害者？错了，你是这场实验的核心。你的哮喘、幻觉，还有那些所谓的‘记忆’，全是我们植入的程序。”
话刚说完，整个房间剧烈晃动起来。西面墙壁渐渐透明，露出无数个重复同一天的清水镇。每个小镇都有个林夏，做出不同选择，走向不同结局。
“欢迎来到轮回矩阵。”周正阳声音里透着得意，“1998年6月17日，我们己经循环25次了。”
林夏脑袋嗡嗡首响，她看到一个小镇里，自己在教室认真听讲；另一个小镇，自己蹲在操场角落哭得稀里哗啦；还有个小镇，压根就没她……
“为什么是我？”她声嘶力竭地吼道。
“因为你妈太聪明了。”周正阳轻叹一声，“她研发的砷化镓吸附剂，既能净化污染，还能读取人类记忆。可惜啊，她太天真，以为靠这就能拯救世界。”
林夏眼泪夺眶而出，刹那间明白了母亲死于车祸的真相——那根本不是意外！
“现在轮到你选了。”周正阳手指停在时光机启动键上，“继续进化，还是回过去改写一切？”
林夏还没来得及开口，方文娟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手里举着个闪红光的装置：“别听他的！他在骗你！真正的时间节点不是1998年，而是……”
“轰！”
一道蓝紫色能量束击中地面，方文娟整个人被掀翻。林夏回头一看，秦朗正举着改装过的基因枪，枪口还冒着烟。
“对不起。”秦朗脸颊抽搐着，“但有些真相，你现在承受不了。”
林夏心跳得像敲鼓，她不知道该信谁。就在这时，时光机发出尖锐警报声，墙壁上的日期扭曲变形，最后汇成一句话：
【记忆溢出，系统崩溃】
周正阳脸色大变，疯狂按动操作面板，想稳住时光机。可一切都晚了，整个迷宫开始坍塌，碎石像下雨一样砸下来。
“跑！”李慕白一把拉起林夏，往门口冲去。
林夏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的身体正慢慢消散，好像从来没存在过。周正阳则紧紧抱住时光机，脸上挂着怪异的笑。
“再见了，我的杰作。”
“轰隆”一声巨响，林夏被爆炸冲击波掀飞。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樱花树下的菌毯上，手里还攥着那个半透明容器。
容器里飘着一团发光的东西，模模糊糊能看出一张脸——那是她自己，却比现在年轻好多。
“你终于醒了。”方文娟声音从旁边传来，她额头缠着绷带，“你知道吗？刚才我们差点困在记忆迷宫里出不来了。”
林夏没吭声，只是死死盯着容器里的影像。她感觉，真正的真相，才刚刚要浮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