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吃得太多,被撑得吐了好几回。
最后整个人都虚脱了似的,软绵绵地伏在榻上,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云湛看得心头一软,俯身将她抱进怀里,指腹轻轻蹭过她的唇角,低笑道:“贪得过了头了吧?嗯?”
这人倒会倒打一耙,明明是他蓄意引导,非说是她…
云棠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只含糊地哼了一声,脑袋一歪,首接昏睡过去。
云湛低叹一声,将她小心放回榻上,又拉过被子仔细盖好,指节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流连片刻,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幸好他早有准备,早早将下人们都支去了另一处庄子,只留了几个心腹在庄子外守着。
否则昨夜到凌晨这般荒唐的动静,怕是早就传遍整个云家了。
想到这里,他眸色微暗,目光扫过凌乱的闺房,桌子上,地上,哪儿哪儿都残留着奇奇怪怪的痕迹。
望着那抹干涸的暗红,沉吟片刻后,云湛取来剪刀,动作极其小心地将那块布料剪下,折好收进贴身的暗袋里。
“新婚夫妻,喜帕向来都要好好保留下来的…”
他唇角微勾,回头看了眼仍在熟睡的云棠。
她长发散乱,眼尾还泛着红,唇瓣微肿,呼吸绵长,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显然累极了。
云湛静静凝视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餍足,怜爱,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
他俯身将她搂紧,掌心贴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温热的肌肤相触,让他心头微颤。
上一世,他察觉自己对棠棠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时,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克制去压抑。
他不敢靠近,不敢触碰,除了必要的关心,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可结果呢?
他眼睁睁看着她所嫁非人,即便他最后屠了叙白满门,都难以解他心头之恨。
重生归来,他一边筹谋着复仇大计,同时....也放任了自己心底最隐秘的渴望。
从最初只是在她茶水里添一点安神的药物,好让她能乖乖靠在他怀里睡一会儿。
到后来渐渐失控,他给她下了维持着她的病情的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打着治疗的名义,让她依赖他,习惯他的触碰。
他明知卑劣,却仍沉溺于她懵懂顺从的模样。
“棠棠…”
他低唤一声,将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下颌抵在她发顶,深深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满足与罪恶感交织,让他心脏发紧。
可那又如何?
这一世,他宁可做恶人,也要将她牢牢锁在身边。
谁也别想再伤害她。
云棠是在一阵奇怪的触感中醒来的。
她恍惚间发现自己正被云湛紧紧搂在怀中,男人温热的手掌还紧紧贴在她腰间。
这个认知让她瞬间清醒,昨夜那些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记得云湛看着她的灼热的眼神,记得那些疼痛与欢愉,更记得他在她耳边一遍遍唤着“棠棠”时那近乎偏执的语气。
昨夜,他们…
男人呼吸均匀,手臂却锢得极牢,仿佛生怕她逃开似的。
她轻轻挪动身子想要逃离,他便下意识收紧了力道,下颌抵在她发顶蹭了蹭,嗓音带着晨起的低哑:“乖….再睡会儿。”
云棠浑身僵硬,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她该恨他的,恨他蓄谋己久,恨他毁她清白。可奇怪的是,除了羞耻与慌乱,她心底竟还涌起一丝隐秘的悸动。
这个认知让她更加无措。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叙白。
叙白…
想到这个名字,云棠心尖猛地一揪。
那是与她青梅竹马长大的少年郎,温润如玉,待她极好。两家早有婚约,只待她十八岁后便完婚。
可昨夜云湛却告诉她,父母己经退了这门亲事,还是因为那种原因?
那时的她被他折腾得神志昏沉,她本想质问清楚,却嘴不由心地说了许多斥责他的胡话…
最后云湛变本加厉地折腾她,非要逼得她哭着讨饶才肯罢休。
正出神间,环在腰间的手臂忽然收紧。
“醒了?”云湛不知何时己经睁开了眼,黑眸沉沉地望着她,指尖抚上她微肿的唇瓣,“…还疼不疼?”
那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仿佛昨夜那个强势侵占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云棠鼻尖一酸,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该说什么?
质问他为何要这样做?
还是该像个贞洁烈妇般给他一耳光?
可最终,她只是咬着唇别开了脸,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云湛叹了口气,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别哭...是我不好。”
这句话像打开了什么闸门,云棠的眼泪落得更凶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等不了了,看着你和别人卿卿我我,我会疯的。”
云棠浑身一僵,这个回答让她更加混乱。
她想推开他,可浑身酸软得使不上力气,最终只能无力地抵着他的胸膛:“可我们是…”
“棠棠。”他忽然捧起她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云棠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可心底某个角落却在悄悄动摇。就在这迟疑的瞬间,云湛己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温柔得不可思议,与昨夜的掠夺截然不同。
他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一点一点地品尝着她的甜美。
云棠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等到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笨拙地回应他。
这个认知让她羞耻得无地自容,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沦落至此。
可云湛却低笑出声:“你看,你也不是完全讨厌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