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云棠的父母虽然己经成功退亲,却丝毫不敢松懈。
他们借着云湛暗中调查得来的证据,一面暗中调派府中精锐人手加强戒备,一面撒下重金疏通朝中关系。
此刻的王府虽仍被皇家侍卫把守,主子们尚在闭门思过,下人们进出都受严格限制。
但三个月后思过之期一满,这最后的桎梏也将消失。
届时,王府必定会对云家展开报复。
毕竟云棠即将年满十八,这本是王府计划里她嫁过去,助他们打通,转移私盐买卖的关键时机。
如今亲事作废,多年筹谋功亏一篑,他们岂会善罢甘休?
云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一叠叠银票砸下去,很快便砸出了一场宴请,宴的不是别人,正是户部侍郎家那位游手好闲的小舅子。
此人虽整日招猫逗狗,不务正业,却极得户部侍郎夫人的喜爱,还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精。
席间,云家备上厚礼,只求他带句话。那小舅子眼珠子一转,礼不收,话却肯传,只笑眯眯提了个条件,日后云家做生意,得捎上他一份。
云家父母相视一笑,欣然应下。
云家世代经商,自然深谙与官场往来的门道。
多年来,他们始终恪守着那条大家默认的的界限,生意归生意,官场归官场。
即便要打点关系,也都是通过可靠的线人暗中周旋,从不在明面上与官员过从甚密。
毕竟朝堂之上风云诡谲,稍有不慎,那些银钱往来就会被政敌渲染成贿赂买官的罪证,数十年的苦心经营都可能毁于一旦。
然而这一次,云老爷却有不得不打破规矩的理由。
很快,户部侍郎便暗中递了消息,翌日清晨,宫中忽传圣谕,召云父入宫面圣。
没人知晓御书房内究竟谈了什么,只知云父是捧明黄圣旨出宫的。
出宫后不到片刻,云家名下大半商铺的牌匾被一一摘下,换上了悬挂“钦定”二字的牌匾。码头,商船亦纷纷撤下旧旗,换上了明黄色的旗帜。
云家父母为云家忙忙碌碌,云棠与云湛也忙得很。
“唔...!”
云棠还未来得及惊叫,就再次…
云湛没有停下:“棠棠还不知道吧?你与脏话叙白退婚了,那日是我亲自带着父母去退的。”
云棠涣散的神智瞬间清明了几分,云湛敏锐地发现,无论何时何地提及“叙白”二字,她就会像被泼了冷水般迅速清醒。
这个发现让他眼底的暗色越发浓重,他加快速度:“棠棠可知,瑞王府发生了一件丑闻,瑞王府出了桩丑闻,瑞王与世子深夜共享沈楚楚,被王妃抓了个正着,天还没亮就传遍京城了。”
“你胡说!”云棠浑身发抖,脑海中烟花炸响,却仍倔强地反驳,“叙白哥哥早同我解释过!是有人构陷王府...我只信叙白哥哥!”
此话一出,又是作死的节奏。
云湛动作顿了一下,一层寒霜覆上他的眼眸,眉宇间酝酿着骇人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