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道凌厉的鞭子狠狠抽下,伴随着一个妇女尖利刺耳的怒骂:
“你这该死的小猖妇,小贱人,让你勾搭我儿,让你浪!”
云棠从撕心裂肺的痛楚中挣扎着睁开眼,她咬牙咽下喉间腥甜,在脑海中唤道:
“系统,我怎么又在挨打?”
系统:【抱歉宿主,投放时间出现了小小偏差,补偿宿主一颗屏蔽50%痛觉的丹药,作用一个时辰。】
“啪”又是一鞭落下。
云棠闷哼了一声,即便屏蔽了一半的痛觉,云棠感觉后背还是火辣辣地疼。
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踉跄扑来,跪在云棠身前拼命磕头:“德妃娘娘,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王妃就…”
话音未落,德妃手中的软鞭挥了下去,那小丫鬟当即惨叫着滚落台阶晕了过去。
德妃冷笑:“什么阿猫阿狗也配跪在本宫面前,再有求情的,一并打死!”
挨打的间隙,云棠接收到了系统的剧情传送。
原主是当朝丞相云燕青的嫡次女,云燕青妻子早亡,只留下了两个女儿,嫡长女云鸢气质出众,既有才情又端庄典雅,嫡次女云棠容貌出众,虽然柔弱,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皇帝身子越来越差,夺嫡之争己经发展到水深火热的阶段。
二皇子裴望舒恭王乃德妃娘娘所出,二皇子裴望舒乃德妃娘娘所出,自幼天资卓绝,过目不忘,十岁时己能代天子批阅奏章,所拟朱批连阁老都赞其见解独到。
可惜他生来体弱,三岁一场高热险些夭折,此后更是汤药不断。太医院曾私下谏言二殿下心脉枯竭如油尽之灯,肝肺衰败若秋后残荷,五脏皆损,六腑俱虚,精细养着怕也熬不过弱冠之后。
三皇子裴钰衡靖王乃中宫嫡出,皇后难产生下他,皇后拼死生下他便血崩而逝,皇帝见襁褓中楚钰衡酷似发妻,又怨恨又不忍相见。
偏这孩子在冷眼中长成惊世之才,十岁自请戍边,破匈奴镇边关,屡战屡胜威名赫赫,深受百姓爱戴。
二皇子与三皇子乃争储热门人选,皇帝也是想从这两位里,选择宜继承大统之人。
为保家族荣华,云燕青将长女云鸢许给靖王,次女云棠嫁与恭王,两头押注。
德妃视恭王如命,自大婚起便严防云棠近身,连夫妻同桌用膳都要派嬷嬷盯着。
可恭王又不是什么柳下惠,自己的王妃容貌绝色,身材窈窕,看不得吃不得的,说出去让人笑话。
在他的再三请求下,德妃终于同意他们做一回真正的夫妻。
虽然是在嬷嬷们数着时辰,进房内严加看管下进行。
同房那日,云棠跪在床上,在嬷嬷们眼皮子底下宽衣解带,躺在床上的恭王从未被允许接近女色,看着云棠脱得一件肚兜时,还没摸上去,一激动,捂着心口栽倒在鸳鸯被上。
恭王的死讯传来,朝堂震动。
原本剑拔弩张的夺嫡之争按下了暂停键,皇帝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最终下旨立靖王为太子,代掌朝政。
德妃的天塌了。
她疯魔般将所有的恨意都倾泻在云棠身上,若不是这狐媚子勾得望舒动了欲念,若不是她那日在喜帐里解衣的放荡模样,她的儿子怎会…
宫里的刑罚最是刁钻。鞭子浸了药油,抽下去只留淡淡淤青,内里却筋肉俱损;针尖蘸了盐,专挑指甲缝往里戳。
半个月下来,云棠身上竟找不出一处见血的伤,可每每入夜,她都会在剧痛中惊醒。
云棠愣神的片刻,被德妃抓住错处,薅起她的头发把人提起来就往她身上掐:“贱人!又在想什么龌龊勾当?是不是又在?!”
云棠哪里还会任由她打骂,反手扣住德妃手腕麻筋,趁她吃痛松力之际一把将人推开。
她迅速拔下金簪抵在自己咽喉,声音颤抖却坚定:“母妃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儿媳愿以死赎罪!”
说罢手腕一用力,簪尖己刺破肌肤,一缕鲜血顺着雪白的脖颈蜿蜒而下。
“王妃不可!”
小丫鬟晴雨扑上来死死抱住她的手臂,哭喊道:“王妃,您不能死,您死了丞相会伤心,太子妃也会难过的…”
云棠泪如雨下,却仍挣扎着要推开晴雨:“替我转告父亲,女儿不孝,来世再报养育之恩。”
“告诉姐姐,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妹。”
德妃瞳孔骤然紧缩,厉声喝道:“拦住她!”
她怎能真让云棠死在宫里?这可是丞相嫡,太子妃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若今日血溅当场,到时候她身上的伤,随便一查都能成为她虐待儿媳的铁证。
如今望舒己去,她最大的倚仗没了。若在太子即将登位前闹出虐杀命妇这种丑事…
藐视君上的帽子扣下来,就够她吃不消了,儿子死了,她没了指望,如果与未来帝王生出嫌隙,将来即位,她是死是活,就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了。
德妃火还没撒完,心里还憋着一股气,以往云棠只会不吭声任由她撒气,今儿个怎么就转了性了。
她首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云棠:“怎么?拿太子和丞相来压本宫了?你以为本宫会怕?”
“本宫今日不动你,不是不敢,而是不想脏了本宫的手,太子登基前,本宫暂且留你这条贱命。但若让本宫在外头听到半句风言风语...”
“就让你的丞相父亲等着收尸吧。”
云棠被吓得在地,脸色煞白:“母、母妃明鉴...儿媳万万不敢...”
德妃嫌恶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丞相府嫡女,勾引自己夫君死在塌上,没娘教的下贱胚子…”
云棠身子猛地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仍低着头不敢言语。
“怎么?本宫说错了?”
“你那个短命的娘要是知道生出来了这么个狐媚子,怕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滚远点,下贱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