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来永和宫用膳时,德妃状似无意地提起:“皇上,臣妾听说佟佳氏近来颇为张扬,连固伦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康熙皱眉:“有这事?”
德妃叹了口气:“可能是臣妾多心了。只是五丫头从佟佳府回来就闷闷不乐的,臣妾这当娘的看着心疼...”
康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第二日,佟国维就被叫到乾清宫训了一顿,说他“家教不严,目无尊卑”。
佟佳府这才慌了神,连忙让舜安颜带着厚礼去公主府赔罪。额尔赫收下礼物,却依然拒绝踏足佟佳府。
“夫人...”舜安颜欲言又止。
额尔赫拍拍他的手:“我不怪你,但也不会委屈自己。以后逢年过节,他们来公主府见礼便是。”
舜安颜感激地握住妻子的手:“多谢夫人体谅。”
与此同时,永和宫里,德妃正在听胤禛汇报朝中动向。
“皇阿玛近日对佟佳氏多有不满,连佟国维的奏折都留中不发了。”胤禛低声道。
德妃满意地点头:“佟佳氏仗着是皇上母族,这些年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她看向长子,“禛儿,你要记住,在这深宫里,一时的风光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沉得住气。”
胤禛若有所思:“额娘是说...”
“佟佳氏现在越嚣张,将来摔得就越重。”德妃轻抿一口茶,“咱们只需耐心等待。”
果然,没过多久,康熙就以“年老体衰”为由,让佟国维回家养老去了。他本就有些不满“佟半朝”的说法,这次还敢蔑视“君”,正好借机打压了,佟佳氏在朝中的势力顿时大减。
这天,额尔赫回永和宫请安,德妃拉着女儿的手笑道:“听说佟佳夫人近日病了?”
额尔赫眨眨眼:“是吗?女儿不知。”自从那次不愉快的午膳后,她就再没关心过佟佳府的动向。
德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病了也好,省得出来惹是生非。”
额尔赫这才明白,佟佳夫人的“病”怕是和自家额娘脱不了干系。她忍不住抱住德妃:“额娘最好了!”
德妃轻拍女儿的背:“傻丫头,你是额娘的心头肉,谁给你气受,额娘就让他不好过。”
正说着,舜安颜来接额尔赫回府。德妃看着这个恭顺有礼的女婿,脸色缓和了些:“舜安颜啊,公主在府上可好?”
舜安颜连忙行礼:“回额娘的话,公主一切都好,臣日日小心伺候着。”
德妃点点头:“你是个懂事的。记住,公主下嫁是你们佟佳氏的荣耀,不是你们可以轻慢的理由。”
舜安颜额头冒汗:“臣明白,臣一定谨记额娘教诲。”
回公主府的马车上,舜安颜长舒一口气:“夫人,额娘今日还算给我留了面子...”
额尔赫噗嗤一笑:“那是看在你对我好的份上。”她靠在舜安颜肩上,“你放心,只要你不学你家里人那套,额娘不会为难你的。”
舜安颜郑重地点头:“臣此生定不负公主。”
当晚,舜安颜特意下厨给额尔赫做了她爱吃的糖醋鱼,又亲自给她捏肩捶背,殷勤得不得了。
额尔赫享受着丈夫的服侍,心里美滋滋的。虽然佟佳氏不怎么样,但舜安颜确实是个好夫君。至于那些不长眼的亲戚...有额娘和哥哥们在,谅他们也不敢再放肆了。
夜深人静时,额尔赫靠在舜安颜怀里,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十西弟说过几日要来府上小住,你可要好好招待。”
舜安颜立刻保证:“一定一定!臣早就准备好了十西阿哥爱吃的点心和玩具。”
额尔赫满意地亲了他一口:“这才对嘛!”
公主府的后花园里,桃花开得正艳。额尔赫懒洋洋地倚在凉亭的美人靠上,手里捏着一块杏仁酥,眼睛却盯着不远处正在练武的两个身影。
“十西弟,你这招'白鹤亮翅'使得不对!”舜安颜手持木剑,轻轻一挑,就把胤祯的武器打落在地。
十西阿哥胤祯撇撇嘴,弯腰捡起木剑:“姐夫,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舜安颜笑着摇头:“习武如做人,讲究的就是个'真'字。”说着,他脱下外袍,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重新摆开架势,“来,我再示范一次。”
额尔赫的杏眼顿时睁大了——阳光透过薄薄的中衣,勾勒出舜安颜精壮的腰身和结实的臂膀。啧啧,平日里穿着官服看不出来,她家夫君身材还挺有料的嘛!
“五姐姐!你看姐夫又欺负我!”十西阿哥突然朝凉亭这边喊道。
额尔赫连忙收回视线,假装正经地咳嗽两声:“舜安颜,你让着点十西弟。”
舜安颜回头,正好对上妻子微微泛红的脸颊。他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遵命,公主殿下。”说着故意做了个扩胸动作,中衣的领口又敞开了一些。
额尔赫差点被杏仁酥噎住,连忙端起茶杯猛灌一口。这个小混蛋,居然敢当众调戏她!等晚上回房再收拾他!
十西阿哥左看看右看看,一脸茫然:“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额尔赫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听有吃的,十西阿哥立刻把疑惑抛到九霄云外,欢呼着跟上额尔赫。舜安颜也笑着套上外袍,随妻子和小舅子往膳房走去。
膳房里,厨娘早己准备好了十西阿哥最爱的奶黄包和杏仁酪。额尔赫亲自给弟弟盛了一碗,又转头问舜安颜:“夫君今日下值早,可是衙门里没什么事?”
舜安颜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今日路过玲珑阁,看到这个觉得很衬夫人,就买下来了。”
额尔赫打开一看,是一对翡翠耳坠,碧绿通透,雕成小巧的葫芦形状,十分精致。
“真好看!”她惊喜地取出耳坠对着阳光细看,“夫君眼光真好。”
十西阿哥凑过来瞧了瞧,撇撇嘴:“又是首饰,姐夫你就不能送点新鲜的吗?”
舜安颜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十西阿哥觉得该送什么?”
“当然是送蛐蛐啊!或者小马驹也行!”十西阿哥理首气壮地说。
额尔赫和舜安颜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笑什么嘛!”十西阿哥气鼓鼓地塞了个奶黄包进嘴里,“本来就是!”
用过点心,十西阿哥被嬷嬷带去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