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显著!”徐英用力一点头。:“根据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和我们的战场评估,初步判断,至少覆盖了红方一个炮兵阵地和一个坦克集结点!”
“甚至,他们的旅指挥部外围,也可能受到了波及!”
徐英越说越兴奋。
“最关键的是,我们以极小的代价,给红军造成了巨大的混乱和不小的损失!”
“好!打得好!”
吴学军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
“这一轮突袭,不仅仅是消耗了红军的有生力量那么简单。”
吴学军的眼神深邃:“更重要的是,我们狠狠地打掉了他们的锐气,让他们从一开始就陷入被动!”
“这对我们后续的正面战斗,奠定了巨大的心理优势!”
徐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即又补充道:“旅长,这次夜袭能够如此精准地捕捉到红方主营地的位置,并且成功预判了他们的防御薄弱点,谭建林同志,功不可没啊!”
提到谭建林,吴学军的语气中也充满了赞叹:“这个谭建林……简首神了!”
“他提供的红方防御薄弱点和可能的指挥部位置,与我们通过技术侦察和战场态势分析得出的结论,高度吻合!”
“甚至在某些细节上,他的判断比我们的情报分析还要精确!”
吴学军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尤其是他对红军夜间防御习惯的判断,以及对红军指挥官心理的揣摩,简首就像是他亲眼见过红方的部署。”
徐英也是一脸佩服:“没错,旅长。这小子在战术推演的时候,就提出红方遭袭后,指挥官大概率会陷入路径依赖,加强己知暴露区域的防御,反而会忽略一些看似不重要,实则可能成为我们突破口的位置。”
“现在看来,田和果然是这么干的。”
蓝军上下,因为这场酣畅淋漓的夜袭,以及谭建林那近乎神预判的表现,士气空前高涨。
……
与此同时,沙谷内。
谭建林带着他的侦察小队,丝不动地潜伏在精心选择的伏击阵地上。
夜视仪中,远方红方营地的方向,隐约还能看到一些火光和烟柱,但己经没有了之前的喧嚣。
空气中,只有风吹过谷地时发出的“呜呜”声,以及队员们刻意压抑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等待,永远是战场上最磨炼人心性的一环。
尤其是这种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出现,会不会出现的等待。
但谭建林很有耐心。
“排长,您就那么肯定,红军的补给线会从这儿过?”他身边的年轻士兵压低了声音,语气里还是带着一丝不确定。
谭建林露出笑容,没有解释什么,至少笃定:“会。”
导演部内,巨大的电子沙盘上,代表蓝军夜袭分队的箭头快准狠地撕裂了红方看似固若金汤的防线。
荧幕的光芒映照在每一位观摩者的脸上,神色各异。
总参作训部的冯承部长,紧盯着沙盘上一个不起眼的、代表谭建林小队潜伏位置的微小光点。
旁边,几位从各大军校请来的战术专家正低声议论着。
“蓝军这次夜袭,地形优势占得太大了,红方输得不冤。”一位戴着眼镜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几分惋惜。
“我看未必全是地形。”
另一位穿着作训服,头发花白的专家立刻反驳:“红方指挥官田和,还是有些教条主义了,夜间防御部署,太中规中矩,被蓝军抓住了空子。”
“也不能全怪红方。”另一位专家提出了不同意见,他指着沙盘上蓝军夜袭部队的渗透路线。
“蓝军对这片区域的地形利用,简首到了极致。很多地方,按照常规判断,根本不具备小股部队渗透的条件。红方的防御部署,出现疏漏,情有可原。”
冯承终于开口:“战场上,哪有什么情有可原。”
“重要的是,蓝军抓住了机会,并且成功利用了这个机会。”
冯承的目光依旧锁定在谭建林小队的光点上。
那个位置,怎么看都像是一步险棋。
“这个谭建林……”
“到底是运气好,还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
红方指挥部,旅长田和的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动。
夜袭的损失报告一份份递上来,每一个数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命令!”
田和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水杯都跳了起来。
“所有单位,立刻加强戒备!”
“尤其是补给线!绝对不能再出任何纰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昨夜的教训太深刻了。
“参谋长,原定的二号补给点,放弃。”田和斩钉截铁地说道。
参谋长有些不解:“那个地方,视野开阔,易守难攻,按理说是绝佳的防御阵地。”
“就是因为太‘绝佳’了,所以才危险!”田和咬着牙。
“这次的蓝军很精明,他们肯定会想到我们选择这种常规意义上的好地方!”
“我们偏不!”
“命令合成一营,将临时补给点设在沙谷外那片开阔地!”
“旅长,那地方……几乎无险可守啊!”参谋长急了。
“那不是成了活靶子?”
“就是要出其不意!”田和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坚信,蓝方再神,也算不到他会选择这样一个点位作为补给中转。
……
沙谷内。
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一丝风都没有。
谭建林和他的侦察小队,纹丝不动地潜伏着。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又迅速被高温蒸发,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盐渍。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
他们己经潜伏了一个晚上,几个年轻的战士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
有人悄悄挪动了一下被太阳晒得发麻的腿。
有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像是要冒出火来。
“排长……这都快晌午了,红军真的会来吗?”一个战士终于忍不住,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焦躁和怀疑。
谭建林没有回头:“军令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