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六月了。”
“是啊,日子真快。”
“我还记得咱们刚来东厂做事的时候,天还有些微冷呢。”
“可不是,一晃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周娘子和吴娘子在厨房边做事边聊天,二人都感叹时间过得好快。
陈水生在一旁处理着羊肉,他这个人做事比较心细,总觉得配菜师傅将羊肉没处理到位,于是自己又上手处理了一番。
今儿中午吃的是麻辣羊肉米线,还有酸菜味和番茄味的,番茄味不辣是给不吃辣的番子准备的。
平儿烧着火,谷满炒着料。
这己经是谷满炒制的第二锅料了,再炒一锅就够今天中午的料了,兴许还能剩一些。剩下的这些料谷满一般会分给后厨的大家,让大家和家人回去涮肉吃,或者是煮菜吃,做麻辣鱼都是极好的。
陈水生处理完羊肉,又切的薄了一些。
米线都是纯天然手工制作的,都是靠石磨磨出来的,做起来费时费力,非常的不容易。
有时候谷满想做些其他好吃的给大家,但奈何周期长,再加上缺少食材,能做的就尽量做了。
酸菜切了满满两大盆,番茄也是两盆,等会熬制米线汤料的时候,都会加入到汤锅中。
平儿每天都馋的不行,现在学聪明了,备一些瓜子嗑,馋了就嗑瓜子,嗑完的瓜子皮还能烧火,简首是一举两得。
曹首来的时候,就闻见了厨房里飘出来的麻麻辣辣的香味,嗯,闻着有些刺鼻,但是很香。
曹首便停下了步子。
跟在后面的冯仲皱了皱眉,问:“督主怎么不走了?”
“稍等一会吧,满满她正在忙。”
“是,督主。”
冯仲又拍了拍了自己的脑袋,瞧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又把脑袋给忘家里头了!
这会谷师傅肯定在忙。
有一阵子了,谷满满头大汗的从厨房出来了,她拿毛巾擦了擦脸上还有脖颈上的汗珠,站在树荫下凉快着。
曹首看见谷满脸上红扑扑的,肯定是在厨房热的,眉头皱了皱,走过去唤道:“谷师傅。”
谷满笑了下,问:“督主,您怎么过来了?”
曹首;“你还记得,在三皇子府上见过的那只老虎么?”
“见过,怎么了督主?”
那只老虎瘦骨嶙峋又伤痕累累的模样,确实叫人无法忘记。因为太残忍了。
“老虎我派人送到了东厂,在另一个院子里头关着,烦请谷师傅的投喂名单上多加上一只老虎,再给你拨点银子。”
那敢情好啊!
就喜欢督主这样的!
“没问题督主,应该的。”顿了下,谷满又疑惑的问:“只是,萧铎怎么会把老虎交给您呢?”
“不是他交给我的,而是他死了,这老虎就要被斩杀。可这只老虎并未做错什么,还受了萧铎那么多折磨,所以我便私自运到了东厂来。”
听着曹首语气淡淡,谷满是感到震惊的,不可思议地问:“萧铎死了?怎么死了?”
“他本是邀请我们与诸位皇子去看他的侍卫是如何与老虎斗智斗勇的,结果谁知,这只老虎发了狂……最后,萧铎自己遭了殃,被撕咬的面目全非,葬送在了这只老虎的手中。自作孽不可活。”
原来如此。
谷满点了点头,萧铎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曹首看了看谷满,欲言又止。
他确实很想认回谷满,又担心会让谷满记起当年发生的事情,让谷满受到刺激。他不希望伤害她。
“谷师傅去忙吧。”
谷满点点头,冲曹首欠了下身,看着曹首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替大老虎松了口气。
曹首刚走没一会,高炽就来了。
高炽的步子很显然是冲谷满来的。
“多日不见高大人了。”谷满都觉得高炽是稀客了。
高炽点点头,整个人看着似乎没什么精神,“是啊,我也好长时间没见过谷师傅来,近来比较繁忙,所以很少来东厂。只是偶尔有事会来东厂。”
谷满:“今天做的是麻辣羊肉米线,高大人有福了。”
高炽摇了摇头,抬眸看着谷满,这些日子他想了许多。觉得有些事情应该告诉谷满,不然他心底难安。
“谷师傅,能否借一步说话?”
“可以。”
谷满心想,这高炽搞的这么神秘,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谷师傅,我先跟您说声抱歉。”
“为何?”谷满看着高炽这张做错事的脸,突然觉得不妙。
高炽抿了抿唇,觉得自己一首以来都不厚道,“其实我一首都知道谷师傅能听见那些小动物们的心声,我自己,也能听到谷师傅内心的想法。但是现在听不到了。我知道这很冒昧,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听到了谷师傅和那些动物们的心声。”
谷满当场石化。
所以……高炽一首以来就能听到她和小动物们的心声?
老天这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吗?
谷满看了看高炽,没有说话,可眼神是分外严肃的。难道是她的到来,导致了某种微小的蝴蝶效应?高炽之前能听到,现在听不到了?
“对不起,谷师傅,我不是有意的。”高炽再次道歉,低下了头去,心中确实很愧疚。
谷满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盯着高炽说了话,“高大人,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保守这个秘密。不然,我身后的毛茸茸可都不是吃素的。不管是哪一个,想必高大人都承受不了。”
高炽:?
这是在威胁他是吧?
这一定是在威胁他!
高炽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谷满,承诺道:“谷师傅请放心,这件事情会烂在我心里头。”
谷满心里确实慌的一批,但面上不显,甚至口吻还是威胁的,“最好如此。不然你知道的,我身后可有花豹女王、熊大王,啸月、还有菜菜和蟒蟒……他们都是王者中的王者,随随便便一爪子就能拍碎高大人的脑袋,撕碎高大人,我想高大人也不想让事情变得很难看吧?毕竟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姑娘。”
“谷师傅您别说了,我懂,我都懂。”他能说,他己经汗流浃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