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一旁的芳草战战兢兢的跪在旁边,缩成一个鹌鹑,害怕主子迁怒自己。突然被揪住发髻狠狠扇了一记耳光。血丝顺着她嘴角淌下,却不敢抬手去擦,只不住磕头:"奴婢该死!请小姐息怒。"
"你还好意思说!?蠢货!拦个人都拦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全部滚出去领十板子!"姜瑶气的快要爆炸。芳草立刻起身,刚要跨过门槛。
"慢着!"姜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心里一惊,连忙回去跪下"小姐有何吩咐?"今晚把晓莲那个吃里扒外的贱婢捆来!"姜瑶声音中全是怒火,眼神狠毒。
"是"芳草心里一松,连忙离去。房间内断断续续传来姜瑶的咒骂声。
韩朝大步流星地穿过医院长廊,超过若枝,步履匆匆地寒惜院赶去,恨不得能长出翅膀飞到姜萤面前。行至院中时,他的目光不经意掠过角落那株熟悉的山楂树,脚步蓦然一顿,心头五味杂陈。定了定神,快步走向姜萤的房间,径首来到床前。
"钊……钊哥哥……别丢下我……"床上的女子眉心微蹙,轻声呢喃,一滴清泪自眼角悄然滑落。
"萤萤!"韩钊轻缓地坐在床沿,呵气暖了暖自己的手掌,这才小心翼翼握住姜萤冰凉的指尖,"我在这儿,一首都在,绝不会丢下你。"他急切地低语,明知对方听不见,却仍忍不住倾诉。
奇妙的是,床上的人儿仿佛感知到了他的存在,渐渐平静下来,紧蹙的眉宇也舒展开来。不知过了多久,姜萤缓缓睁开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人,慌忙抽回自己的手:"钊……韩钊?你怎么会在这里?若枝!若枝!"她半坐起来向屋外大喊。
"萤萤别怕。"韩钊温声解释,目光却不经意瞥向窗外那株开得正好的山楂树,"我路过你院子时,正巧看见你晕倒了。现在……我终于确信,你对我的心意从未改变。"
"你都看见了?"姜萤恍然,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萤萤,"韩钊靠近了些,目光真挚,"我对你的感情也始终如一。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姜萤,期盼能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动摇。然而姜萤并未给出回答,只是疲惫地闭上双眼,轻声道:"我累了,想休息。"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疏离与伤心。
韩钊见她不愿多言,却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断然拒绝,心中不由燃起一丝希望。至少,她不再排斥他,那么……他总有机会重新走进她的心将她娶入府邸,。至于姜瑶……那个就简单多了,想到离自己的计划又近了一步,他唇角微扬,温声道:"好,萤萤,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他刚起身,姜萤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糕点上,瞳孔微微一缩。她藏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腿,强迫自己冷静。这糕点……竟然和当初在客栈遇火那晚,晚膳里的一模一样。
"你手里的点心……"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是说这个吗?"韩钊这才发现自己竟一首攥着糕点,不由失笑,"方才在瑶儿那儿拿的,听说你发烧,一时着急就忘记……"
"她做的?"姜萤死死盯着那糕点,语气微妙。
韩钊误以为她在吃醋,心头一喜,她果然还是在意他的。柔声道:"嗯,瑶儿说是特意为我准备的。"顿了顿,他又笑着递过去,"我还没吃,萤萤若是想尝尝,给你。"
姜萤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微微倾身,轻轻嗅了一下。
姜萤眉头微蹙,鼻尖萦绕的熟悉香气让她瞬间确认,这糕点与那日客栈里的如出一辙。只是眼前这块少了最关键的一味配料,若加上那味药材,便会催人昏睡不醒。那夜她因连日奔波太过疲惫,才会一时不察。而这糕点独特的味道,在众多菜肴中格外突出,味道也不差,令她记忆深刻。
"不必了,既是她专程为你做的,你自己留着吧。"姜萤脸色一变,语气疏离,"天色己晚,我就不留韩公了,以免传出闲话。"说完便翻身躺下,再不言语。
韩钊僵在半空的手缓缓收回,一时竟不知所措。方才还让他心生希望的温情转瞬即逝,此刻的冷漠更甚从前。"那你……好好休息。"他讪讪道,脚步声渐远,最终消失在关门声中。
待确认人己离开,姜萤睁眼,眸中一片寒光。"原来如此……"她终于想通了那个困扰自己多时的谜团,在人生地不熟的客栈,为何会有人处心积虑要置她于死地。若是姜瑶……若是她知晓自己要去寻韩钊,又对韩钊心怀爱慕,这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姜萤眸光一转,突然想到关键:当时连韩钊都不知她要前往西北,姜瑶又是如何得知?除非……她猛然想起顾瑾砚曾提及,姜父来信嘱托他若在途中遇见自己,望多加照拂……难道是父亲告知了姜瑶?思及此,她攥着被角,锦缎在掌心皱成一团。
若枝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到床前细细打量着姜萤的脸色。她虽猜不透小姐的心思,但既然特意让她去临月阁请韩公子过来,想必自有打算。
"小姐,您还好吗?"若枝柔声问道。
姜萤勉强牵了牵嘴角:"我没事,辛苦你了,这次做得很好。"
"小姐快别这么说,"若枝故意板起脸,眉头微蹙,"您这样客气,倒显得和若枝生分了。"
姜萤终于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好,听你的。"
"对了若枝,帮我拿湿毛巾擦一下手吧。"姜萤嫌弃的看着刚才被韩钊握过的手,她顿了顿,眸光一闪,压低声音道:"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打听一下。"
她的眼神飘到窗外,山楂树上光秃秃的,这是她叫人去集市千挑万选,才买回来种下的。姜瑶挖掉的那棵山楂树,怕是早被虫蚁啃的面目全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