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有些心虚,难不成她勾结外村人偷村里的粮食被发现了?
不应该啊!
女知青里稍大的一位女同志赵丹皱着眉,问道:“李容,你的脸怎么了?
谁打你了?”
李容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结果全是血。
原来刚刚同峰哥撕扯时,她的脸被划伤。
只是李容出于害怕与紧张,完全没有察觉到脸部的疼痛。
这会儿她满脸鲜血,看着十分恐怖骇人。
赵丹赶忙招呼了其她几人帮着处理。
“李容,你有啥困难就同大伙儿说,我们知道你也不容易。
都是知青,本就该互帮互助的。”
李容听了这话,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才不需要这种假惺惺的同情呢。
“我有什么不容易的?我的日子好着呢!”
赵丹沉默了。
这会儿天刚亮,李容脸上受伤,衣衫不整的从外面跑回来,绝对有问题。
只是李容不说,她们也无需再问。
临近中午时,有两个女知青带回了一个消息,说是村里又抓住了两个小偷。
李容心知肚明那就是李六子和他的兄弟。
她心里惴惴不安,生怕李六子供出她。
如果真是那样,这辈子莫说回城,恐怕嫁人都难。
她想嫁给宋三无外乎是觉得宋家有钱,且宋三总让她有一股熟悉之感。
那感觉驱使她靠近。
现如今,宋三是彻底不搭理她,而她也是身无分文。
再这样下去,她只能饿死了。
一计不成,她便再生一计。
李容打扮一番后,又要出去。
赵丹有些担忧。
“李容,你脸上的伤还没好,中午饭也没吃。
外面下着大雪,你还是先别出去了吧!”
李容紧了紧衣服,心里嘲讽着赵丹的虚伪。
真关心她,怎么不给她点食物。
她没搭理赵丹,执意要出门。
赵丹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温热的烤窝头。
“要不,你吃了东西再出去吧!”
李容先是一愣,但当视线瞟到那黑黄的窝窝头上,李容轻笑了声,首接走了。
她前脚刚走,女知青们便炸开了。
“丹姐,你看你,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吧!
人家压根看不上你这个窝窝头。”
“就是,你们看她那个样子,我心里真是来气,好像咱们欠她的一样。
咱们做啥了?”
“就是,她不要脸,倒贴宋三败坏了咱们女知青的名声。
又得了记工分的好活,她是没少在咱们跟前耀武扬威吧!
可惜啊,老天有眼,没让她长久。”
赵丹哀叹一声,她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大,也是最早来到宋家屯儿的。
看到李容就仿佛看到她那早早离世的不懂事的妹妹,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照顾。
只是,如其她知青所说,她不过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多此一举。
“行了,行了,咱们不说她了。还是想想粮食的事情吧,咱们大伙儿可都不剩粮食了。”
知青点男女粮食绝大部分都是统一定量上交,由赵丹把持使用。
赵丹为人心细,一丁点儿都不会浪费,更不会多占。
就连今天要给李容的那个窝头都是她从自己嘴里省出来的。
但,即便她如此会过,粮食也己经见底,撑不下去了。
现在是有钱也不行。
前些天,她们特意跑去镇上问了,压根没有粮食卖。
除非去黑市,用十倍的价格买一点儿粮食!
“这日子到底怎么过啊?难不成真要饿死咱们吧?
宋村长不是说真撑不下去了给咱们分粮食吗?到底分不分啊?”
“咱们又不是宋家屯儿的人,能给咱们吗?”
“丹姐,我怕,我饿!我们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呜呜呜,我想回家!”
……..
女知青们抱头痛哭,赵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低声安慰着,无暇顾及李容又去做了什么。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能不好找吗?
宋三不要她,她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次,她换个没媳妇儿的。
不过,她得去同村长说个清楚。
村长忙的热火朝天,压根没在家,村长媳妇儿趁着村长忙碌,偷摸的给她娘家送粮食。
没办法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娘她们饿死!
家里只有宋塞塞一人,躺在炕上吃着南瓜子,好不悠哉。
听到敲门声,宋塞塞大声嚷嚷着。
“谁啊?我爹不在,我娘也不在。”
宋塞塞试图让那人放弃敲门,可敲门声没停,他只能不耐烦的下炕去开门。
一出屋,寒气逼人。
“你谁啊?”
眼前人,宋塞塞压根不认识。因为他鲜少同村里人打交道,要么埋头苦干,要么在家里窝着。
自从去了钢铁厂,和村里人见面的机会少,更别提女知青了。
李容眼珠子滴溜溜转,打量了徐塞塞一番后,有了决定。
她并没首接说她的身份:“我是咱们村的女知青,我,我有事想求村长。”
话还没说完,李容的眼泪珠子是哗啦啦的往下流,再加上她脸上的伤痕,看着确实有几分可怜。
“行了行了,你先别哭了。外面冷,进屋子里呆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