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我知道的。”
又交代了些事情,袁郁荷才停住话头,“好了,我回去了。”
“儿子送您。”
袁郁荷出去时,见时见梨在吃李子,笑问:“梨儿喜欢吃李子?不觉得酸吗?”
她觉得酸得不行,就没吃,往各个院里分了。
“不酸,挺好吃的。”
袁郁荷慈爱道:“那明日再让人给你送些来,可还喜欢别的?母亲再让人去寻。”
“暂时想不起喜欢什么,但母亲送过来的都喜欢。”时见梨朝她弯了下眸子。
袁郁荷不由得摸了摸她脑袋,“那好,歇着吧,母亲给你挑,送过来你不喜欢就分给其他人。”
袁郁荷出去后,时见梨看向明照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明照还坐下来揽过她,和她一起看那一沓纸,“母亲过来叮嘱我好好照顾你,还给了些她写的孕期要注意的地方。”
时见梨垂眸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心内一暖,“母亲真好。”
明照还亲昵地贴贴她脸颊,“杳杳也好,所以母亲很喜欢杳杳。”
在院子里再坐了会儿,明照还将她抱进了浴房,和她一起沐浴。沐浴完,明照还揽着她坐在琴前,继续让她教自己弹琴。
时见梨弹了一曲,曲毕,她问:“你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是,七月十日,杳杳今年也给我准备生辰礼吗?”明照还拉过她手,给她揉了揉手腕,又捏捏手指。
“嗯,临妹妹,表哥,二表……”她顿了下,“二弟的生辰和你的生辰都在夏日。”
明月临生辰是在八月,明昼和与明昼清的都是在六月,过几日就是明昼和、明昼清的二十岁生辰了。
男子二十加冠,冠礼应当会办得隆重。
明照还侧头看她,手捧上她的脸,和她目光相接,“到时生辰,我向杳杳要个心愿,杳杳帮我实现如何?”
“什么心愿?”她脑袋一歪,把重量都放到他手上。
他亲了亲她的脸,“到时再说,杳杳能办到的。”
时见梨眨了眨眼,“噢,你又亲我。”
“我自己的夫人,当然想亲就亲。”看见她就总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也想亲吻她。
明照还扶着她坐正,指尖搭在琴弦上,将她方才弹的曲子又弹了一遍,“我弹得可对?”
“对,不过还得练,听着不流畅。”
“嗯。”
听着他又弹了几遍,时见梨揽住他脖子,“坐累了,我要躺着。”
“好。”明照还将人抱起,轻柔地放到床上,“困了吗?”
“不困,今日睡太久了。”时见梨将腿搭到他腿上,目光凝在他温柔的眉眼上几息,凑过去亲了下他唇。
“那亲一会儿。”明照还扣住她脑袋,轻柔吻她,许久才退开,又一下下地轻啄她唇瓣,“不困的话,我给杳杳念书听?”
时见梨呼吸有些不稳,“嗯。”
“想听什么?”明照还轻抚着她背。
“志怪话本。”
“昨日买回来的那本《东湖志异》?”
“嗯。”
明照还回想着故事的大概,温声在她耳边说给她听。
时见梨越听越觉得和自己看的不一样,指尖戳上他喉结,“不是这样的,你在编新的故事吗?”
明照还喉结轻滚,眸光落在她红润的唇上,指腹轻轻按压,“原来的故事确实不是这样的,夫人当新的故事听好了,我给夫人讲的是别人没看过的,独一份儿。”
“噢。”听着他低缓的声音,时见梨在他怀里翻了几下身,腿一会儿放下,一会儿搭在他小腿上,一会儿又搭到他腰上。
折腾了许久后,外面明月中天,她终于有了困意,额头抵着他肩膀睡下了。
月色入户,明照还借着月光看她安静的睡颜,眉梢带笑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手掌抚上她小腹。
“希望你乖些,别让你母亲太辛苦。”他轻声道。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她手搭在了他手腕上。
明照还将她手指拢入掌中,轻吻她眉心。
第二日起身时,明照还己经出去上朝了,时见梨趴在被子上看向窗外,觉得日光有些刺眼。
揽星过来撩起床帐。
“几时了?”
“巳时了,姑娘要起身吗?”
“起。”
揽星给她撩了撩头发,“今日辅国公夫人和左通政夫人来了府上,国公夫人问您醒了要不要过小厅堂那边玩。”
“用完早膳便过去。”时见梨接过揽星递过来的衣服穿上。
过了小半个时辰,时见梨带着织云和辰砂去了小厅堂。
刚拐过廊角,便见宿星隅撅着屁股在花架旁剪花枝,身旁有丫鬟在教着他怎么剪。
见时见梨过来,他把剪刀放到花篮里,过来牵时见梨的手,“时姨姨~”
“嗯。”时见梨揉揉他的脑袋,“怎么剪起花枝来了?”
“觉得好玩,想剪,时姨姨我们进去吧?”宿星隅晃了晃她的手。
时见梨将小孩牵进去,“好。”
刚进到厅堂,宿星隅便喊:“袁祖母,时姨姨来啦~”
小孩子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听到这话,厅堂中几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
明月临朝时见梨挥了挥手,“嫂嫂。”
袁郁荷朝时见梨招手,“梨儿,过来坐,刚醒吗?”
时见梨先是同辅国公夫人和季漾轻打了声招呼,随后坐到袁郁荷身旁,“是,昨日午休睡得久了些,晚上睡不着,今早便起得有些迟,用完了早膳便过来了。”
“没事,睡够了再起,反正府里又没什么事要做。”袁郁荷让丫鬟给她端过来一碗甜汤。
宿星隅坐在时见梨身旁,将下巴枕在她膝头,仰着脸问:“时姨姨,我来过好多次你家,但你没有去过我家玩,你和临姨姨要来我家玩吗?”
“近来不方便,等明年再去可好?”时见梨捏了下他的小胖脸,“你要不要喝甜汤?”
“好吧,我喝过了,不喝。”
季漾轻摸了摸他脑袋,又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你如今该叫时姨姨婶婶了。”
“为什么呀?”
“因为你时姨姨和你明叔叔成婚了呀。”
宿星隅皱了皱眉头,“可是,时姨姨和明叔叔成婚了就不是时姨姨了吗?我认识时姨姨的时候就是叫的时姨姨啊,为什么一定要叫婶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