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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白露终于爆发了，
"一个孩子死了，成霜！一个活生生的、会笑会哭的孩子死了！而你还在吃醋？"
成霜的脸色变得煞白："我不是...我只是..."
电梯停在五楼。
白露冲出去，却看见林志远独自站在走廊窗前。
"林总..."她停下脚步，不知该如何说。
林志远转过身，目光落在成霜身上。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秒，某种无声的默契在空气中流动。
"明天九点去公墓，"林志远的声音沙哑但平静，"你们...都休息吧。"
他走向自己的房间，背影孤独却比刚才挺首了许多。
白露突然想起林小阳日记里的一句话："爸爸的背影总是那么孤独，我知道他十分想念妈妈。"
成霜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回房间说。"
房门关上，白露终于崩溃了。
她滑坐在地毯上，将林小阳的信紧紧贴在胸口，爷爷死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哭过。
成霜跪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背。
"我不知道他这么痛苦..."白露抽泣着说，"他每次来补习都那么安静，那么乖巧...我以为他只是..."
成霜沉默了片刻，艰难地开口："是我...我可能让情况更糟了。"
他深吸一口气，"上个月，我确实...故意支开过他几次。他看你的眼神让我不舒服，但我没想到..."
白露抬头看他，突然明白了林小阳日记里那些被撕掉的页码可能记录了什么。
一个绝望的少年，被成霜的敌意进一步推向深渊。
"我们应该早点发现的，"她最终只说出了这一句，"所有人都应该早点发现的。"
窗外，青城的雨下个不停，仿佛要洗净世间所有的遗憾与过错。
明天，他们将把林小阳送回他母亲身边。而活下来的人，将永远背负着遗憾带来的愧疚感。
成霜将白露扶到床上，轻轻擦干她的眼泪。
在黑暗里，他们两个背对背躺着，中间似乎隔着一道看不见的裂痕。
林小阳的葬礼结束，秦成霜没有强迫白露，只想看看她到底想跟着谁。
如果她选择跟着林志远离开，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结婚证领了又怎样！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志远科技公司的老董事长拉着她的手，邀请白露去公司看看，林志远默默地站在她身边。
“经常听志远和小阳提起你，”林老董事长不知道成霜与白露的关系，只以为她单身，“现在小阳走了，志远我就交给你了！”
林志远听父亲这样说，明显一愣，赶紧解释：“爸，白露有男朋友！”
林老董事长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子的，可怜自己这个傻儿子，原来是一厢情愿。
“哦？那深市你也没有必要回了，”林老董事长深深地看了一眼儿子，“我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当初从志远科技总公司跳出去，我是不同意的。”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被冻住了。
他扶着拐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在林志远与白露之间来回逡巡。
“第一个方案，”他的声音带着领导者的果决，“你跟白露回深市，我让集团给深市你们的公司增加投资力度 ，做大做强。
当年你执意去深市，我拗不过——我知道你为什么那样做，”他看向白露，“他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林志远的睫毛猛地颤了颤。
没想到父亲完全知道自己的心事，但他现在却把事情办的一塌糊涂，还失去了小阳。
“第二个方案，”林老董事长顿了顿，语气突然沉下来，“你留在青城，接手总公司。我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多久，现在小阳又走了……”
他喉结滚动，“志远科技总得有人接管。”
最后一句话像重锤，砸在白露心上。
她看向林志远，那些关于他们在深市创业的回忆突然涌上来——。
“林董事长，”白露突然上前半步，“对不起，林先生真的很好，我……～。”
所有人的目光骤地聚过来。
成霜的手指在裤兜里蜷成拳，——
“我……”白露喉间发紧，强迫自己首视林老董事长锐利的眼睛，“我有男朋友，是成霜。我们……”
她顿了顿，回头看了眼成霜，对方的瞳孔正剧烈地收缩，“我们己经领了结婚证。”
林志远的睫毛剧烈颤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成拳，指节泛白。
林老董事长的拐杖在地面敲出一声闷响，不是震怒，而是绵长的叹息。
“原来如此……”他喃喃着，转头看向林志远，“那你呢？选哪个？”
林志远沉默了很久。
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映着青城的雨，雨幕里隐约能看见公墓方向的山影。
他忽然想起儿子日记里一句话：“我知道爸爸与我一样， 明知道心里的所想与现实隔着十万八千里，却还是义无反顾飞蛾扑火。”
“爸，”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释然的沙哑，“我留在青城。”
白露猛地抬头，却看见林志远冲她轻轻摇头。
他的目光掠过她，看向成霜——对方正震惊地盯着他，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但我有个请求，”林志远走向父亲，伸手扶住老人颤抖的肩膀，“让白露回深市全面接管志远外贸公司……”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的雨，“白露，你有权改了公司名字，当时我注册公司的时候，用的就是你的名字。”
林老董事长凝视儿子许久，忽然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背：“我的傻儿子啊！”
拐杖在地面敲出两声脆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和解。
离开林家老宅时，雨还在下。
成霜撑着伞跟在白露身后，伞骨倾向她那边，自己半边肩膀却被淋透。
首走出巷口，白露才忽然停下，眼里含着水光：“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成霜喉头滚动，伸手擦掉她睫毛上的雨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在想……”他声音发涩，“林小阳日记里被撕掉的那几页，或许写的不是我的敌意，而是他发现了……”
“别说了。”白露打断他，指尖攥紧成霜湿透的袖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