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轻轻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夫人说要等您回来,我劝了好几回让她先吃,她说不饿再等一会,后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也没敢打扰。”
时晏洲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胸口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黎晚竟然在等他吃饭。
他缓缓蹲下身,靠近她,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她的睫毛在吊灯下投射一片小小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抬起,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停在半空中。
她此刻安静的睡颜,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晚晚...”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和温柔,嘴角却是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你是不是对我有点不一样了?”
黎晚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见眼前那张英俊得过分的脸,他俯视着她,深情专注迷人。
黎晚反应了好几秒才坐起来,“你回来了?”
时晏洲没回答,反问:“你怎么睡这了?”
“你送了那么多东西,我不应该表现下吗?”黎晚的声音带着些刚睡醒的清哑,“意意说,‘万家灯火有我一盏’是最常见的表现形式。”
时晏洲睨着她,眸光似可溺万物的深海,“我不需要灯火,你在就够了,黑灯瞎火的我也不介意。”
黎晚笑了,“黑灯瞎火,我扮鬼吗?”
时晏洲:“我喜欢你不在乎你的形态。”
黎晚愣了下,潋滟的眸子中光影流转,“时晏洲,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时晏洲挑眉,“我觉得我像谈过?”
黎晚嘟囔,“这么会说情话,不像是没谈过的样子。”
时晏洲嗓音沉沉,“我真没谈过,而且也不会谈。”
我只是爱你。
这句话时晏洲没有说出口,而是说:“希望时太太给我个尝试的机会。”
黎晚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莫名被撩到了,她赶紧转移话题,“你...吃饭了吗?”
“没。”时晏洲说的极其自然,“加班到现在,饿死了。”
两个人一起去餐厅吃饭。
王妈并没有领会到时晏洲的眼神,盛了满满两大碗饭。
时晏洲吃得极慢,黎晚吃了半碗饭一看时晏洲,碗里只少了一个尖尖?
“饭菜不会胃口?”黎晚疑惑,刚刚不是还说饿?
“没有。”时晏洲不得己夹了一大口。
黎晚盛了碗汤给他,“多吃点。”
时晏洲感觉喉咙有点堵。
饭吃完了,黎晚心里还在犯嘀咕,时晏洲的饭量好像不大,她回想了下,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吃的好像都不多。
晚上,黎晚洗完澡正准备睡觉,敲门声响起。
开门就看见时晏洲拿着药膏站在门外。
“涂药。”
......
接下来的几天,时晏洲借着自己后背需要涂药以及黎晚生病了他不放心为由,住进了黎晚的卧室。
他睡的沙发。
不过不妨碍他偶尔露个胸肌、腹肌,洗澡忘了拿衣服让黎晚递,早上趁着黎晚装睡的时候, 当着她的面换衣服......
黎晚这几天也去古德办好了入职,入职后古德有一场现代书画拍卖专场准备交给黎晚主槌。 她刚入职,各大拍卖公司的春拍也都落下帷幕。
从一场不大不小的书画专场开始也是合适的。
不过作为新公司的第一场拍卖,必须取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才能让她后面的秋拍主槌顺利一些。
而且她不只要成功,还得出彩。
因为鸿海也有一场书画拍卖专场在差不多的时间,穆心怡主槌。
都是书画专场,都是新入职的拍卖师,鸿海还是她的老东家,到时候难免被人拿出来比较。 拍品的前期征集工作都己经完成了,黎晚将参与图录的制作、宣传、预展以及后续的拍卖工作。
图录这一步,团队就出现了意见分歧,大家对哪件书画作为图录封面持不同想法。
这次的书画专场,不涉及古画,也没有当代大艺术家的加持,最高估值的几幅拍品也就刚过百万。
没有一个十分突出的作品,封面才会发生分歧。
想要出彩,这场拍卖还缺少一个作为图录封面毫无异议的拍品。
黎晚想起了章白,这个还在京市的当代新印象派画家,如果她的画能出现在这场拍卖,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成功。
黎晚联系上了章白,去章白家拜访的那天,穆心怡也在。
穆心怡也很惊讶黎晚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章白可是她送了很多礼,托了很多人才联系到的,她人现在在京市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
她指着章白的画为她在鸿海的首场拍卖来个开门红,却没想到黎晚也打着这个主意。
古德和他们同期也有场书画拍卖她是知道的。
穆心怡的目光剜在黎晚身上,黎晚的目光却全都在章白的身上。
章白在圈子里一首以性格古怪著称,或许正因为奇特的性格才让她的画那么独特。
今日一见确实和她之前见过的年轻的画家不一样,章白年纪和地相仿,留着一头短发,银白色。
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装,独特的设计,偏西装的休闲款,衣服上有凌乱的彩色笔触, 看着像是刚画上去的。
不止穿着打扮独特,章白在同一个时间约她和穆心怡一起上门也够特立独行。
正常人就算只有一天的时间,约见的时间也会岔开,让两个同样目的、存在竞争关系的人同时上门,在大多数眼里都是不尊重。
可章白就是那样随意,招呼她们落座以后,都没给她们开口的机会。
“我知道你们来找我是什么目的,既然都是朋友介绍来的,画我可以给你们。”
在黎晚和穆心怡的震惊中,章白话锋一转,“但是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