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的无人岛被暮色染成琥珀色,雷德·佛斯号的船员们正往棕榈树上挂煤油灯,火光映得沙滩像撒了把碎金。林乐意蹲在烤架旁往海兽肉上浇辣椒酱,突然听见海平面传来帆船破水的声响——那艘没有旗帜的黑船,像片漂浮的夜色,船头立着的男人,披风在晚风中扬起如乌鸦的翼。
“鹰眼!”她蹭了蹭沾着辣酱的手,蹦跳着迎上去,香克斯的旧衬衫在腰间打了个结,露出半截火焰印记,“您又来偷喝香克斯的朗姆酒了?上次在冰火岛,您把他藏了三年的‘海风之泪’喝光了!”
米霍克的黑刀夜在掌心轻颤,黄金瞳孔扫过她腰间的岩浆笔:“小鬼,你比十年前更吵了。”他望向沙滩上的宴会,香克斯正靠在棕榈树旁擦拭佩剑,深褐色长发在火光中像团跳动的火焰,“我来和红发做个了断——关于某瓶被偷走的蜂蜜酒。”
乐意突然叉腰:“那是赤犬爸爸给我的成年礼物!你居然说我偷喝你的酒?”她指尖燃起微不可察的火苗,“信不信我在你的黑刀上刻满小锚?让你每次挥剑都掉辣椒酱!”
鹰眼无奈地摇头,转身走向香克斯。乐意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十西岁那年,在颠倒山遇见的鹰眼——那时她正抱着给赤犬的饼干罐迷路,米霍克曾用黑刀为她劈开挡路的海兽,却在她递上蜂蜜饼干时落荒而逃。
宴会在篝火噼啪声中开始。拉基·路的肉山堆成小山,耶稣布对着月亮练习狙击,本·贝克曼的硬币在指间旋转,映着乐意灌下第三杯朗姆酒的模样。
“乐意小姐,”他推了推眼镜,“那是60度的新世界烈酒——”
“少啰嗦!”她打了个酒嗝,把空杯砸在桌上,“今天是庆祝我发现鹰眼大叔的剑鞘有猫毛!原来世界第一剑豪也会被流浪猫挠脸——”
米霍克的黑刀夜突然出鞘三寸,冷光映得她打了个寒颤。香克斯及时搂住她腰,指尖她后腰的小锚纹身:“别挑衅鹰眼,他上次输给你老爹的酒局,还记着仇呢。”
“才不是!”乐意突然挣脱,踉跄着爬上棕榈树,“鹰眼大叔明明喜欢我的‘正义猫耳发箍’,上次在玛丽乔亚,他偷偷戴了——”话没说完,整个人从树上摔下来,被香克斯稳稳接住,衬衫领口大开,火焰印记在月光下明灭。
“胡闹。”米霍克别过脸,耳尖却微微发红。他突然起身,黑刀夜指向海面:“红发,去海上决胜负——”
“不了。”香克斯低头望着怀里的醉鬼,她正用牙咬他披风的流苏,“今天乐意想见罗杰。”
鹰眼的黄金瞳孔骤缩。他望着沙滩上的篝火,火光中仿佛浮现出二十年前的场景:罗杰蹲在“奥尔·杰克斯森号”的甲板上,把草帽扣在小乐意头上,笑声震落桅杆上的樱花。
“小鬼,”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海风,“罗杰临终前,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从斗篷里掏出个木盒,里面躺着支磨损的羽毛笔,笔杆上刻着小小的D字纹章。
乐意的醉意突然退了三分。她认出这支笔,是罗杰总用来在她吐槽日志上画鬼脸的那支,笔尖还留着当年沾到的辣椒酱痕迹。指尖抚过刻字,突然哽咽:“罗杰大哥……他说等我学会写‘正义’两个字,就带我去看拉夫德鲁的火焰瀑布……”
香克斯的手掌覆上她后背,感受着她颤抖的体温:“鹰眼,今天的酒,我们改日再喝。”他抱起乐意走向救生艇,篝火的光映着她攥紧羽毛笔的手,指节泛白。
无人岛的星空格外清澈,雷德·佛斯号的船长室里,煤油灯在海风中摇曳。乐意趴在香克斯胸口,羽毛笔被她紧紧攥在手心,指尖划过他锁骨下方的旧疤——那是当年为保护她被海王类咬伤的痕迹。
“香克斯,”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醉后的沙哑,“你说罗杰大哥在拉夫德鲁,能看见我们吗?”
男人的手指穿过她长发,停在火焰印记上:“他呀,说不定正坐在某个火山岩上,看着你把海军本部的厨房炸得满天飞呢。”
她突然笑了,却又带着哭腔:“罗杰大哥总说我是‘能烧穿迷雾的小火苗’,可现在……”指尖划过他胸口的锚形纹身,“我连他的草帽都没保住,让路飞那小子戴去冒险了。”
香克斯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深褐色瞳孔映着她泛红的眼角:“草帽只是顶帽子,”他吻她眼睑,“但你在这里,在我怀里,才是罗杰最想看到的。”他想起二十年前,罗杰临终前对他说的话:“香克斯,保护好那个带着火焰印记的丫头,她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钥匙。”
乐意突然搂住他脖子,羽毛笔的笔尖戳在他后背:“可我好想他……”眼泪砸在他胸肌上,“想他揉我头发时的力道,想他把我的烤焦饼干全吃掉还说‘这是新世界的美味’,想他每次看见赤犬的军舰就喊‘小乐意的爸爸来接她了’……”
香克斯的喉咙突然发紧。他记得那些时光:罗杰总把乐意扛在肩头,在甲板上跑圈,笑声混着海浪;雷利教她刻历史正文时,罗杰偷偷往她墨水里加辣椒酱;甚至在罗格镇被处刑前,罗杰还笑着对他说:“等小乐意长大,让她替我骂醒那些把正义当幌子的混蛋。”
“罗杰大哥说,我的火焰印记和他母亲的一样,”乐意抽噎着,“可我连他母亲叫什么都不知道……”
香克斯突然吻住她,舌尖卷走她的泪水,咸涩中带着朗姆酒的甜:“他母亲叫梅丽,”他低声说,“和他的第一艘船同名,是个能把岩浆当果汁喝的疯女人。”
她愣住:“你怎么知道?”
“因为罗杰临终前,把所有关于你的事,都刻在了我的骨头上。”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记着你第一次喊我‘红发笨蛋’,记着你给赤犬写信时的歪扭字迹,记着你在罗杰草帽里藏辣椒酱的傻样。”
乐意突然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原来你才是变态痴汉,把我的黑历史刻进DNA里。”她晃了晃羽毛笔,“那罗杰大哥有没有说,我长大后会嫁给海贼还是海军?”
香克斯挑眉:“他说,你会嫁给那个愿意为你把整片大海烧成暖炉的笨蛋。”他吻她指尖,“比如某个西皇,每次看见你和赤犬通电话,就吃醋到炸沉三座无人岛。”
她突然搂住他脖子,羽毛笔在他后背画下歪扭的小火焰:“那笨蛋现在在哪?我要告诉他,我更喜欢他烤的海鸥,胜过赤犬爸爸的岩浆拳。”
男人的呼吸骤然一滞,手掌覆上她腰窝:“乐意,你知道吗?刚才在宴会上,鹰眼说你比十年前更像罗杰——”
“更吵更疯?”她吐了吐舌头。
“不,”香克斯低头吻她锁骨,“更像一团任何人都无法熄灭的火焰,连海军的正义之墙,海贼的自由之帆,都只能围着你燃烧。”
窗外,月光照亮了雷德·佛斯号的骷髅旗,旗面上不知何时被乐意画满了小锚与火焰。乐意摸着香克斯胸前的锚形纹身,突然想起罗杰曾在她吊床旁说的话:“小乐意,大海最迷人的地方,就是永远有新的风暴,新的港湾,和永远烧不尽的火焰。”
“香克斯,”她突然轻声说,“等我们找到拉夫德鲁,就在那里给罗杰大哥建个烧烤摊吧,把他的草帽挂在桅杆上,每天烤海鸥给他吃。”
男人低笑出声,震动的胸腔贴着她的火焰印记:“好,不过得让赤犬当炭火工,白胡子搬酒,鹰眼负责切肉——”
“那你呢?”
“我?”香克斯吻她发顶,“我负责把你抱在膝头,看你把火焰泼向星空,就像现在这样。”
乐意突然举起羽毛笔,在床头的羊皮纸上画下两个歪扭的小人:一个红头发的笨蛋,和一个举着辣椒酱的小火苗,旁边写着“罗杰大哥,我们很想你,不过你的草帽在路飞那里超酷!”
墨水滴在纸上,晕开成火焰的形状。香克斯望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罗杰留下的羽毛笔,与其说是遗物,不如说是个火种——让乐意的火焰,永远带着罗杰的温度,永远燃烧在这片大海上。
夜深时,乐意枕着香克斯的手臂入睡,羽毛笔被她放在枕边,笔尖对着舷窗的月光。香克斯望着她熟睡的脸,想起鹰眼临走前说的话:“红发,那孩子的火焰印记,最近亮得反常,像在呼应某个即将苏醒的古老力量。”
他轻轻抚摸她的印记,指尖传来灼热的触感。无论未来如何,他知道,自己早己是她的锚——在她想念罗杰时给她拥抱,在她被赤犬骂时替她顶嘴,在她醉后发酒疯时,永远张开双臂接住她。
雷德·佛斯号在月光下航行,船长室的煤油灯忽明忽暗。乐意在梦中呓语,喊着“罗杰大哥”和“赤犬爸爸”,香克斯的手掌始终覆在她心口,像在守护一团随时可能腾飞的火焰。
而在遥远的海军本部,赤犬对着办公桌上的羽毛笔复印件皱眉——那是鹰眼悄悄寄来的,附信只有一句:“那孩子,越来越像你认识的某人了。”海军中将突然别过脸,指尖划过笔尖的D字纹章,想起二十年前在东海,那个戴着草帽的男人对他说:“萨卡斯基,帮我看着小乐意,她的火焰,需要你的正义来锻造。”
月光穿过舷窗,照亮了乐意锁骨下方的印记,此刻它正发出微弱的红光,与香克斯胸口的锚纹遥相辉映。这是属于他们的秘密,是罗杰留下的火种,是跨越时空的羁绊——让火焰与海浪,正义与自由,在这个少女身上,找到了最温暖的交融。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桅杆,乐意在香克斯怀里醒来,头痛欲裂却带着满足。她望着他熟睡的胡渣,突然想起昨晚的眼泪,耳尖发红地捶打他胸口:“红发给我起来!你居然趁我醉酒说肉麻话,还吻我锁骨一百次!”
男人睁眼,深褐色瞳孔映着她炸毛的模样:“明明是你主动勾住我脖子,说‘香克斯的怀抱比罗杰大哥的草帽还暖’。”
乐意突然跳起来,衬衫滑落肩头:“我、我那是醉话!不算数!”突然看见枕边的羽毛笔,指尖轻轻抚过刻字,嘴角扬起微笑——原来有些思念,不会随时间熄灭,反而在火焰中愈发清晰,就像罗杰留下的这支笔,永远记录着那些滚烫的、不会褪色的时光。
雷德·佛斯号的甲板上,鹰眼的黑船早己消失在晨雾中,只留下半瓶未喝完的朗姆酒,瓶身上贴着乐意的涂鸦:“鹰眼大叔的剑,不如我的辣椒酱辣!”
香克斯望着怀里的少女,她正拿着羽毛笔在他披风上画小太阳,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不是霸王色霸气,不是震震果实,而是眼前这个少女的笑容——能让海军中将软化,让西皇痴狂,让世界第一剑豪默默守护,让死去的罗杰,在拉夫德鲁的火焰中,露出欣慰的笑。
而这,就是属于林乐意的正义——带着火焰的温度,带着吐槽的锋芒,带着所有人的爱,在这片大海上,永远自由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