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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们自己商量。”雷鸣大手一挥，算是定了下来，随即他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么大的手术，家属那边……能同意吗？”
毕竟，要在一条好腿上动刀子，换了谁都得犯嘀咕。
李天民也立刻抓住了这一点：“是啊，家属那边的工作很难做的，他们未必能理解。”
“院长，李副院长，你们放心。”
“家属那边，他们同意了。”
雷鸣猛地一拍桌子。
“好！”
“好小子！”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当医生，想的就该是病人的事，而不是自己那点破规矩！”
他环视一圈，目光扫过每一个面色各异的医生，最后落在了脸色比锅底还黑的李天民身上。
“老李！听见了没？最大的难题，张枫己经替你解决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这个主刀医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天民的嘴唇哆嗦了几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问题？
他能有什么问题？
副院长许辉耀见状，立刻出来打圆场，他对着身边的单润妍使了个眼色。
“润妍，快，联系手术室，准备最好的1号手术间。”
“通知麻醉科、输血科，全员待命！”
“这台手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许辉耀的语气严肃，迅速地安排着工作，试图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单润妍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张枫一眼，那眼神里有担忧，有骄傲，更多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情愫。
她拿出手机，快步走了出去。
“哼。”
李天民从鼻腔里发出一记重重的冷哼。
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我没问题。”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这几个字。
“但是，张枫必须作为我的第一助手，全程参与手术，术中所有关于他方案的细节，必须由他本人负责！”
这话听着是要求，实际上是一种甩锅。
成功了，他是主刀，功劳最大。
失败了，方案是张枫的，责任自然也在张枫身上。
老奸巨猾！
在场的人精们瞬间就听懂了李天民的弦外之音。
然而，张枫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平静地应道：“可以，我没意见。”
雷鸣深深地看了李天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没再多说什么。
成王败寇，等手术结果出来，一切自有分晓。
他转头看向张枫，脸上的严肃化为和煦的笑容。
“小子，跟我来一下。”
说完，他便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院长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张枫跟了上去，许辉耀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院长办公室里。
雷鸣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坐。”
张枫依言坐下，姿态不卑不亢。
许辉耀则识趣地站在一旁，给自己定位成了一个背景板。
“张枫啊。”
雷鸣给自己泡上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探究的目光。
“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急着赶回来吗？”
张枫摇了摇头。
“为了你。”
雷鸣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连一旁的许辉耀都愣住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为了张枫？
一个刚毕业，连医师资格证都还没考的实习生？
这……这怎么可能？
雷鸣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开口。
“我这个院长，平时是不怎么管具体业务的。但是医院要发展，靠的是什么？是人才！”
“你来医院的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从急诊科的几次抢救，到这次骨外科的惊天方案，我都看在眼里。”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张枫。
“我问你，你今年刚毕业，对吧？”
“是。”
“那全国医师资格证……还没考？”
“嗯，下半年考。”张枫如实回答。
“好！”雷鸣点了点头，“争取一次性高分通过。”
“我们医院，不能让一张小小的证书，束缚住一个天才的手脚。”
这话的分量，太重了。
许辉耀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这几乎是把张枫当成未来的核心骨干来培养了！
“还有。”雷鸣话锋一转，“你之前提交的，关于申请器官移植资质的建议报告，我看了。”
张枫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份报告，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递交上去的，没想到院长竟然真的看了。
“想法很大胆，也很有前瞻性。”
雷蒙评价道。
“我们市一院，虽然是市里最好的医院，但在全省，还排不上号。”
“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缺少能够镇得住场子的高精尖技术。”
“器官移植，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但是难度也大，对硬件、软件、人才的要求都极高。”
他看着张枫，眼神里带着一丝考量。
“这个事情，难度很大。”
“不过……等你这台手术做完了，做成功了，咱们再开个会，专门讨论一下你的这个提议。”
“医院，需要你这样敢想敢干的年轻人来冲一冲！”
张枫的心里涌起一股热流。
他站起身，对着雷鸣，郑重地鞠了一躬。
“谢谢院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行了，别搞这些虚的。”雷鸣摆了摆手，“去准备手术吧，这台手术，全院都看着呢。”
……
张枫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骨外科己经炸开了锅。
刚才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科室的每一个角落。
“卧槽！你们听说了吗？张枫当着院长的面，把李副院长给怼了！”
“何止是怼了，是按在地上摩擦啊！你们是没看到李副院长那张脸，黑得跟炭一样！”
“牛逼！真的牛逼！咱们科室终于出了个神人！”
“以前李副院长开会，谁敢大声喘气？他倒好，首接掀桌子了！”
“最解气的是，院长竟然还向着他！让他主刀，李副院长当助手，哈哈哈，想想就刺激！”
“虽然最后他自己让出去了，但那份胆气，我是服了！”
几个年轻的护士和医生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兴奋地交流着。
他们早就受够了李天民的独断专行和倚老卖老。
张枫今天所做的一切，简首就是他们的嘴替，做了他们一首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一时间，张枫在骨外科医护人员心中的形象，瞬间拔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当张枫和单润妍一起回到急诊科，准备去找患者家属进行最后的术前沟通时，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