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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剂的余韵像潮水般退去时，林晚最先感受到的是后颈的刺痛。她试图抬手，却发现手腕被某种柔软材质束缚着。睁开眼的瞬间，刺目的白光如同手术刀般划开视网膜——整个空间由六面透明玻璃构成，像被装进巨大的水晶标本盒。
"体温36.7℃，瞳孔对光反射正常。"沈夜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他站在玻璃墙外穿着晨露灰的丝质衬衫，手里平板电脑的蓝光映着他线条完美的下颌，"比预计苏醒时间早十七分钟，不愧是侧写师的大脑。"
林晚的视线越过他肩膀，突然凝固。整面墙挂着二十余套女性服饰，最左侧那件香奈儿套装她昨天才在失踪者档案里见过——第三任未婚妻最后一次露面时的穿着。每套衣服下方都嵌着电子屏，滚动显示日期与体温数据。
"这是你的作品陈列室？"她挣动金属椅，发现束缚带内层是羊绒衬垫。房间恒温26℃，湿度55%，完美保存有机物的参数。
沈夜用指纹解锁了某个隐藏面板，玻璃墙瞬间雾化。"我更愿意称之为蜕变观察室。"他走近时带起苦杏仁味的风，"看，这是周小姐。"指尖轻触某块屏幕，3D投影立刻浮现出穿香奈儿套装的女性在玻璃房内进食的画面，"她绝食的第七天终于学会用银匙喝汤。"
投影突然切换到女人用餐刀划破手腕的特写。林晚注意到她腕间缠绕的正是现在束缚着自己的淡紫色缎带。
"但你还是失败了。"林晚盯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银色链条——那是沈氏继承人代代相传的怀表链，"她们都变成了失踪人口档案里的编号。"
沈夜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她因麻醉干燥的唇瓣。"你和她们不同。"他俯身时怀表滑出衣领，表盖内侧嵌着林晚在图书馆查资料时的偷拍照，"你从看到玫瑰园铲痕那刻起就在期待这个，不是吗？犯罪心理学首席生的...献祭仪式。"
玻璃房突然响起警报，某块监控屏闪现陆沉带人突袭庄园的实时画面。沈夜冷笑着按下某个按钮，林晚的椅子突然180度旋转，露出背后整墙的药剂架。最醒目的位置放着贴有"晚香玉-7"标签的注射剂，旁边相框里压着沈夜母亲站在同款玻璃房前的旧照。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他拆开一次性注射器包装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去年在精神卫生中心的演讲，你说'极端控制欲往往诞生于被抛弃的恐惧'。"针尖抵住林晚颈动脉时，监控屏里的陆沉正踹开玫瑰园铁门，"我要你看着，所谓救赎怎么变成共犯。"
麻醉剂涌入血管的刹那，林晚看见沈墨的轮椅出现在监控死角。少年苍白的指尖在平板上轻点，她腕间的束缚带突然释放出微弱电流——这是沈墨在档案室给她的U盘里预告过的信号。
当陆沉的脚步声穿透三层楼板传来时，林晚的瞳孔己开始扩散。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沈夜解开衬衫露出锁骨下方的疤痕，那形状与她侧写报告上的刀具分析完全吻合。
玻璃房开始注入特殊气体，所有监控屏幕同时跳转到伪造的空镜头。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林晚听见沈夜把玩着注射器哼唱："睡吧，等春天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