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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柠晚上回来时，秦序臣正坐在客厅里。
风铃轻轻晃动，秦序臣看到女孩正在弯腰换鞋。
“夫人回来了啊。”周姨走上前笑着说：“炖了夫人最喜欢的小排骨，赶紧来尝两口。”
“不用了周姨，我晚餐在外面吃过了，现在没什么胃口。”喻柠略带歉意地摇了摇头。
“我上去了周姨。”
说着便上了楼，全程没往客厅看一眼。
周姨看了看喻柠关上的房门，又看了看客厅里坐着的男人，有些尴尬。
不是为她尴尬。
其实晚上炖的小排骨是秦先生安排的。
她和他说过夫人最爱吃这道菜。
先生简单说了声：“那今晚就做这道吧。”
不曾想，夫人不仅连他一眼没看，平常最爱的小排骨也不感兴趣了。
往日夫人出门和回来都会热情说上两句话，笑着和先生打声招呼，今天也不见和先生招呼了。
房间一下又冷清起来。
她知道先生从小被管教得很严，情绪从不外露。
性子深沉内敛带着不好靠近的疏冷，又同女孩子怎么打过交道，或许不了解女孩的性格，不会低下头去哄人，也不知道怎么去哄。
平常夫人性子活泼愿意主动说话还好说，这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她想着夫人心性开朗，没准过了这两天自己又能想通也说不准。
客厅里男人沉默坐着，开了电视又关上。
他对电视没有兴趣。
风铃响的时候，他知道是她回来了。
只是这次她同周姨简单说了两句话就上楼了。
脑海里响起周姨今天早上说的那句“昨晚先生，对夫人说话还是重了些”。
深眸微垂，灯光下看不出他何种情绪。
过了十分钟，周姨看到先生平静上楼。
周姨正想摇头，又看见先生没往自己房间里走，而是停在夫人房门口。
秦序臣微屈骨节，轻轻叩了两声房门。
喻柠开门，一看是秦序臣微怔。
女孩显然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沾着水汽，眸子黑黝澄澈，穿着睡衣没系好纽扣，低头便能瞥见她清晰锁骨。
他沉声开口：“喻柠，我们谈谈。”
喻柠面上挂着柔和笑意：“秦先生想聊什么？”
“关于昨天，我向你道歉。”
“没关系，我是自己太莽撞撞到你了，其实应该我说对不起才是。”喻柠大方笑着，看着并不冷淡。
相反，甚至很主动配合。
秦序臣怔了一下，她的反应超出了他意料。
想象中他应该开心她这么懂事。
实际上看着她眸子，胸口异常并未缓解。
“秦先生，你还有事吗？”喻柠主动问道。
秦序臣神色微顿。
这片刻，喻柠己看出他并没有别的事情，眉眼弯弯：“既然秦先生没事了，那我吹一会儿头发就睡了，晚安。”
说着，关上房门。
秦序臣站在门口有些沉默。
脑海里浮现着她刚刚乖巧温柔的笑容。
才明白，即便是同样的笑容，也可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
第二日，喻柠照常起床。
“夫人，”周姨轻声喊道。
喻柠不明所以看去。
周姨：“先生让我转告夫人，他要出差两天，后天回来。”
喻柠轻嗯了声。
看到桌上放着一束鲜花，漂亮的很。
喻柠好奇问：“周姨，哪里来的花？”
“哦，这个啊，”周姨笑意吟吟，“是先生昨晚通知人今早送回来的，说夫人应该会喜欢。”
喻柠轻愣了下，心里有些异样。
今天要和楚雪去逛街，晚上估计会留在外面，喻柠和周姨说了情况，随即出门。
晚上秦序臣打来电话，周姨开口问：“先生是不是想问夫人如何？”
秦序臣站在酒店房间阳台上，看着璀璨夜色，眸子深沉平静：“她回来了吗？”
周姨忽然笑着说：“不如先生自己主动问问夫人。”
秦序臣倾身往栏杆上靠去，语气沉了一分带着些束手无策：“她现在并不想理我。”
“先生，女孩看似越不想你理睬的时候越是要去理，不然日后心灰意冷会更加冷淡。”周姨苦口婆心说道。
听到“心灰意冷”西个字，秦序臣眉头不由得轻皱。
又听到周姨说喻柠今晚不回来，眉色更深。
结束通话后，他给喻柠打过去。
喻柠正在酒店浴室里洗澡，楚雪喊道：“喻柠，来电话了！”
“你先帮我回一下！”隔着水声，喻柠大声回道。
楚雪看着还在响铃的手机，眉色为难。
这，接了应该没事吧。
她大声朝着浴室方向喊道：“是你老公打来的！”
突然听到”你老公”三个字，喻柠愣了一下，一时间大脑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眼神微睁。
秦序臣？
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她记得自己和周姨说了情况，他们应该知道自己在哪里。
印象中秦序臣自己打来的电话寥寥可数，准确来说，这是第二次。
但眼下洗着澡她不方便，还是朝着外面说：“没事，你接！”
楚雪咽了一下嗓子，接通电话。
“喻柠。”
出现的男音低沉清冽又富有磁性。
楚雪手抖了一下，立马说：“秦先生我是楚雪，喻柠在洗澡。”
中间空白了一秒。
秦序臣淡淡说了一声好。
简洁到楚雪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些什么。
想了想，措辞组织好之后正要开口，对方缓缓说道：“麻烦问一下喻柠，她想要什么礼物，我出差回来带给她。”
楚雪愣住，下一秒脸上笑靥如花，又朝浴室里大声喊道：“喻柠，秦先生问你想要什么礼物，他回来的时候带给你！”
浴室里传来喻柠声音：“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就不用麻烦他了。”
“喻柠说不用麻烦你—”楚雪如实转述，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回笼感觉不对。
这可是秦大佬自己主动开口问喻柠想要什么，这说明什么？
说明秦大佬开始上心了啊！
楚雪想要改口缓和下刚才的鲁莽，那边声音沉静如水，淡淡嗯了一声。
秦大佬也没再问别的，很快结束通话。
楚雪一时陷入怀疑，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末尾那声“嗯”怎么听起来有点苦涩。
喻柠己经洗好穿着浴袍出来，正在擦头发，听到楚雪问：“你和大佬是不是闹矛盾了？”
喻柠刚要开口，楚雪眼神锐利如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说谎话，我能看出来。”
说完之后喻柠去吹了个头发。
转头看见楚雪还坐在床上发呆。
她哭笑不得，坐到她旁边：“我当时心里的确有点不舒服，毕竟也是我的初吻，但我没想和他发脾气一首冷着让两人不舒服。”
“周姨和我说过他性子比较寡淡不太爱人触碰，我心里能理解。”
“这两天我比较忙精力不能太分散，有时候太累了就不太想说那么多话。”
“至于礼物，我是真的没什么想要的。”
作为喻柠多年好友，对她的性子了解的不能再了解，知道她没有骗人。
只不过，秦大佬似乎是误会了。
无论如何，她都站喻柠这边。
拍了拍她的手，眼神微扬笑得有点坏。
“没事喻柠，就这样保持，让秦大佬这座冰山也感受一下你不想搭理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喻柠无奈仰头。
天老爷，她真的没有刻意不搭理人。
